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电闪雷鸣的,风刮的树枝响声很大,借着闪电的光芒,她能看清自己一身的伤痕,真像遭受了一场凌虐。
沈崇禹坐起来,他斜斜靠着枕头点上一根烟,闪电亮在他脸上,阮绥绥能看到他嘴角扬起的邪肆笑容。
阮绥绥一边哭一边骂,骂的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沈崇禹饶有兴味的听着,那副恶霸流氓的样子让人恨不能咬死他。
手一直在哆嗦,阮绥绥索性不穿了,反正她身体哪里他都看过,扔下就奔着门而去。
沈崇禹狭长的眸子一眯,把烟扔在烟灰缸里,他推开被子下地,把人腾空抱起来往回走。
阮绥绥挣扎的很激烈,他一生气,就把人给钉在了墙上。
阮绥绥给墙冰的一激灵,她伸手去推他,“你滚。”
他把她的手拉高固定在头顶上,嗜血的唇贴在她脖子的动脉上,“让我滚?阮绥绥,等什么时候我做你没有感觉让你吐我就从你身边滚开,嗯?”
这还是人吗?简直就是个吸血鬼。
阮绥绥通红的眼睛瞪着他,因为生气,锁骨下方的心口剧烈起伏着,她在压抑,压抑自己暴怒却无法反抗的情绪。
闪电的光影在他俊美的脸上交错,那双眯起的眸子更加幽暗冰冷。他像个嗜血的恶魔让她感到害怕,推开他就要往外跑。
他长臂一伸就把人给抓住,提起来扔床上,单膝跪在她身侧,沉沉的眼神就像要把她给吃了,“很好,有劲儿给我用在叫上。”
粗暴的吻着她,即便尝到了她咸涩的泪水他也继续野蛮的对待她。
阮绥绥嘤嘤哭泣,被迫承受着他又一番狂风暴雨般的袭击,泪水落在脸上,被窗外的闪电照亮。
那一刻,她真不想活了。
暴怒的沈崇禹就像上了马达一样,他变着法子折腾阮绥绥,不但让她哭还让她有别的感觉,自尊和本能在她体内翻滚较量,她明明痛到哭却有沉迷着,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泪水,从她白皙光洁的小脸儿落下来。
他说了什么她差不多都忘了,只记得他问她和周越白到底是什么关系。
阮绥绥说是故人,小时候的朋友,答应周越白要保密的她不会说,别的也没什么可说。
显然他不相信,什么朋友能让她带着去祭拜母亲,什么朋友能让在怀里哭泣,他记得很清楚,在自己的面前,别说去祭拜母亲,连提起都很少。
天色微明的时候,雨还是哗哗下的很大,阮绥绥还是从床上爬起来,她裹着件睡袍下地,然后打开了房门。
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她身下每走一步都传来火辣辣的疼,她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好的体力,闷着头一个劲儿的折腾,就好像这场雨,没完没了。
沈崇禹一直冷眼看着,心里其实挺不是个滋味,就像有一团湿棉花在堵着,闷的难受。
晚上回家的时候他在车里抽了俩根烟让自己镇定,不要像上次醉酒那么粗暴。
可是见了阮绥绥,特别是她的抗拒,她冰冷的嘲讽,他就忍不住,明明和周越白高冲他们就有说有笑到了自己这里就剩下恶声恶气了呢?
越想得到就越怕失去,他沈崇禹运筹帷幄未尝败绩,可是在这个小丫头手里,他怎么就那么不确定?
她有多桀骜不驯,他就有多患得患失。
又点上一根烟,他烦躁的抽着,折腾了这一整晚,他身体是满足了,可是心里却空的厉害,特别是看她哭哭啼啼离开,他的心就细细密密的泛着疼痛。
忽然意识到她出去了好一会儿,估计是去隔壁房间换衣服了,他烦躁的把烟蹙灭,仰头躺下,看着天花板。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他模模糊糊从噩梦中惊醒,忽然觉得不对劲儿,披衣下床去隔壁,房间里空空的,并没有人。
“阮绥绥,你出来。”他大声喊着,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
没人没人,她的鞋子也不见了,但是手机和包都在,钱包也在。
沈崇禹烦躁的抓着头发,他想起阮绥绥下去的时候头发遮住半边脸的样子,真的特别楚楚可怜。
他怎么就能下的去手?
拉开门,一阵狂风卷着雨水抽进来,他打了个冷战,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场雨下了一晚上也没有停止的意思,外面的风很大,估计要有七八级,此时天还是阴阴的,整个世界都像是停止在一股子黑暗的魔法里。
他没多想,穿着拖鞋就跑出去。
下雨天温度很低,沈崇禹只穿了一件睡袍,他像个神经病一样冲在小区的路上,等到了保安岗浑身都湿透了。
保安都认识他,忙打开门让他进来,沈崇禹浑身发抖,他问道:“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子,长卷发,大眼睛,长得很漂亮。”
没等他说完保安就说:“看到了,大约1个小时前,她从这里跑出去,连个伞都没拿。”
一个小时,他肯定是追不上人了,但他还说跑出去,在马路上四处张望。
现在是早上六点多,因为大雨,除了有车偶尔驶过,连个行人都没有。
沈崇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抿紧了薄唇,立刻回去取车。
小区外的路就一条,他按照阮绥绥平时的出行习惯先往东去追,这么大的雨她应该走不远。
雨很大,雨刷都来不及刮去雨水,沈崇禹瞪大了眼睛不断的看着窗外,甚至连垃圾桶都当成了阮绥绥蹲着的身影。
太魔症了,他觉得大脑的神经都要崩断了,腾出一只手他给付景扬打电话,“马上帮我找几个人来,我家。”
付景扬给他沉冷紧绷的声音吓坏了,“三哥,你怎么了?”
“阮绥绥不见了,帮我找,赶快。”
付景扬傻了,“三哥,你不会家暴她了吧?”琇書網
“闭嘴,付景扬,你再废话信不信我掐死你?”
付景扬给吓出了冷汗,赶紧打电话叫人,一群人忙碌了一个早上,到了8点多,也没有找到阮绥绥的身影。
沈崇禹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眸子如墨染了一样,黑色风浪翻滚。
“三哥”付景扬擦着头发,“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了,可是就没有人,你再想想,她有什么亲戚朋友和同学,都打电话问问。”
手插在头发里他狠狠的揉了俩把,“小丁侦探社,找电话号码。”
阮绥绥的交友简单,除了小丁和陶桃他没见过她跟别人往来,亲戚就更不可能了,除了他自己,现在她身边没有谁。
付景扬真看不下去了,你说要有现在这份心当时为什么要把人给赶走,但是他没胆子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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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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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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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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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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