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要想太多,我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在那个紧急时刻,我要考虑的自己,无疑应该是我们两个人。”大概是为了证实他刚刚做这件事情也是出于另一种自私的说法是真的。他连向倾染染望去的眼神也一派实事求是的真诚!
一直急急行走,带着她转过几重弯巷之后的鸣棋,忽然停了下来,“我们能成为同道中人的时刻就到这里了。但郡主以我的太子妃名义存活的时候,请健康平安。”
夜风自她耳边吹过,但却完全没有像往常一般,自她耳边吹散那些,带着吊儿郎当情绪的字音。那个身影仿佛天神一般,就刚刚的危境之中带她出来,此时虽然背道而驰了,但是她分明知道她的心上。那个身影是在归来,一直在归来。而且又更深的住进她心里。
好一会儿,她才记起要变辨别一下四周的方向。但是看了半天,似乎仍然完全不知身在何处。但却觉得心安。期待了无数次的同舟共济,就这样发生了。在她最没有预料的时刻。
其实按照鸣棋消失的方向判断,她应该走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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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著浅酌了一口手中的茶,灵活的转了转舌头嘴,“刚刚我来的速度怎么样?看起来拿捏的正好,而且你的太子妃落下了这个。”他说完从怀中取出了一支金簪放在桌子上,“看来你又不得不见她了。”xǐυmь.℃òm
鸣棋拿在手里掂了掂,“成色与品质皆是上乘,估计被人捡了去也不会转给皇上的,一般都会留下来,这就是精益求精的好处。”
云著不屑一笑,“但是不得不说,你这次想的办法可真是好啊,皇上相信的很。就是不知道搭上了一只纯金印盒的大公主殿下,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会怎么想。”
“我会告诉母亲,是我见财起意在先。”鸣棋知道怎么解释都一样,母亲会懊恼,她那只装过玉玺的宝贝印盒成了不折不扣的牺牲品!
“皇上正在想办法让人见西突厥的叶护,我在想,这件事情会不会与贞儿有关。看来那位术士已经提过西突厥了。不过,昨天晚上一定把他吓得不轻。那颗如有鹿撞的心不知道还会不会澄定如一。啊,对了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一下。最近西南边陲兴起小股的叛军的事,你是知道的吧,虽然消息没有全面的透露出来。但是大公主府。应该会差不多同样的时间得到信息了吧!”
鸣棋捏着下巴想了一下,“皇上要见西突厥的叶护么!”他微微沉吟了一下,其实之前早就经常听云著说,想要脱离开侍卫融入军中的。最近国舅因为几次办事不力。已经彻底成为扶不起的阿斗,连母亲都不把他,再看成是威胁。但是带给云著的影响却有增无减,因为,借了国舅的光,正被皇上讨厌着。
看见鸣棋沉思着在打什么主意,而且对于叛军的事提也不提,云著疑惑着又端起了那杯茶,此时温度适宜,茶香也更浓郁。果然让人觉得身心舒适。他琢磨着叛军的事情,大公主根本没有看上眼,而现在的鸣棋满心里都在想他的女人。似乎再也装不下别的事情。那么,他还要不要再提呢。总觉得如果这么囫囵而过的话。会让九皇子钻了什么空子?
鸣棋低垂的目光已经向他瞧过来,一双明亮的珠眸当中已经闪亮出得遇良机的欣喜,“如果有胆量跟九皇子对峙一下的话,皇上的信任会油然而生。”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说的糊里糊涂的,彻底都把我绕蒙了。”云著不满的放下那杯茶。已经见了底儿,但是他们因为要说这些秘事早打发了侍茶的婢子。也许是只得一杯的感觉吧,让人如此惦记的。一看见那个空杯,就让他觉得口渴。
“刚刚是我大意,忘了你说叛军的事情,其实也不是大意,主要是那数量浅薄的叛军什么都做不成,他们力量太小,就算心智再如何坚持统一,能够旋转起来的风浪,也不过是蚍蜉撼树。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作用,好歹还有一个用处。他们不仅不会成为真正的叛徒,反而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与皇上合作的对象。这个到底要怎么说才更形象呢?就像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鸣棋这个观点,云著很同意。就拿太子来说,虽然是做了很多的错事,但是因为一直有错在身,反而让皇上心心念念的对他做了很多思考,还时不时的跟周围人说起他小时候的事情。所以偶尔,也许在皇上身边的人都会有错觉。皇上的眼中再一次看不到其他皇子,“说的不错,现在太子就比较会哭。”
“所以你的机会来了。”鸣棋眼眸闪亮!
云著虽仍然疑惑不解,但是,并没有打断鸣棋。
“对于这样小股的力量,皇上一定比我们更明白根本不用动手,只要好言相劝,就能得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而最关键的是谁去劝这些人,谁就会成为他们的知心人,你觉得无论是依常理来看,还是在这些人心中,谁会是他们最想见的人?”
云著立即接口,“当然是皇储,这种事情,要是由皇上来说,就显得太过隆重,可是用别人来说,又显得不太正事,但如果出自储君之口的话,身份与地位皆可让人信服。”然后他想到什么,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皇上,不得不派九皇子去。”
“聪明,就是这个不得不。但我敢肯定有了太子的前车之鉴,皇上并不想让九皇子这么早就参与到这种事情当中去。所以我才说这是你的机会。在和平劝说之前,一定会有一个武力威胁。不想出动大军的话,皇上的侍卫很适合,所以,你会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更先见到那些叛军。你被派去初见那些叛军的时候,一定会被皇上嘱咐,不需要礼让只管强硬的态度。因为毕竟大体上,还是需要当头棒喝叛军。不过,在知晓这些所有的利益关系之后,云著你就可以选择真正的文雅之道。”
云著皱眉,“那又有什么用呢。说起来,他们的屈服,本就在皇上的意料之中,即使我的文雅的说服他们,也不过是为我自己省几分怒气而已。之后各种约定与程序,还是要由九皇子来走。这种简直可以说是被浪费了的温柔。良璇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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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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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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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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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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