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屋子后,陈白还在喃喃,眼神中一片茫然,紧接着,又缓缓的攥紧了拳头,不管怎么样,一个希望出现了,起码风闲之给自己指出了一个方向!
“怎么样?”,陆乘风从一旁走出,忍不住问道。
“恩。”,陈白点了点头。
陆乘风于是没有再问,朝着大殿的深处看了一眼,陆乘风轻叹了一口气,“寿元这东西,舍去一些极罕见的丹药,否则任何灵丹妙药吃下去都是没有用的,况且风老现在这样子,身子已经承受不住长寿丹的冲击了。”
陆乘风轻轻的叹息。
陈白没有说话,陈白自然明白,陆乘风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宽慰自己。
“既然查明白了,那就放心的去吧。”,陆乘风拍了拍陈白的肩膀,“风老这边还有点时间,不用太挂怀了,我们会照看好的。”Χiυmъ.cοΜ
陈白点了点头,心头又满是复杂。
“掌门,那我去了。”,陈白深吸了一口气,陆乘风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陈白揣着满心的复杂,这个事情不查清,大概陈白一辈子都要睡不着,第二个人,竟然还有第二个人在场,究竟会是谁呢?
为什么我根本不记得这个身影?
从云岚派出,陈白背负着这些疑惑,就直奔九黎学院而去,据风闲之给自己的话,九黎的老院长,就认识那个人!
只要找到九黎老院长,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陈白心里火烧火燎的一般,这一刻终于感觉自己离真相近了,一路马不停蹄,直奔九黎学院,到了九黎学院,陈白直接出示自己的身份,要求面见老院长。
一群人纷纷瞠目结舌。
“老院长在等着你,你来吧。”,许久之后,一个结丹副院长才从后门里走出来,扫了陈白一眼道,幸好陈白虽然离开的时间颇久,但不是没有人认识陈白的。
跟着那结丹副院长走去,一路上陈白的心脏都在砰砰直跳。
穿过前院,走过后山,一路来到九黎学院的最深处,一处僻静的山谷之中,那结丹长老才在山谷外停了下来,“就在这边了,你进去吧。”,说着,那结丹长老点了点头,也不进去,就原路返回了。
“多谢。”,陈白深吸一口气,目光就落到了那山谷之中。
陈白缓步走了进去。
慢慢的张望着这个山谷,这个山谷一点不像是老院长居住的地方,倒有点像是一处隐居的世外桃源,河流小桥,安逸如画。
陈白仔细想想,印象里竟然也没有老院长这个人。
“小白,找老头子我,是有什么事?”,一个突兀的声音在陈白的后背响起道,陈白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只见河边一蓑衣老者一动不动的坐在那,手里就拿着一根鱼竿,正在河里钓鱼。
可陈白之前竟然丝毫没有发现他。
陈白干咽了一口唾沫,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参见老院长。”,这个人,想必就是那个潜修的老院长了。
这个老院长,给陈白的感觉竟然比陆乘风还要恐怖一些,此时他手上一提,一条金色的鲤鱼顿时就钓了上来。
“哟,晚饭又有了。”,垂钓的老者微微一笑,这时把那鲤鱼从鱼钩上摘了下来,扔到了一旁的木桶里,这才拍了拍手,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个人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一丝高手的气度。
走到陈白的面前,老院长把身上的蓑衣给摘了下来,陈白才看清了他的脸。
一看到这张脸,陈白不禁一愣……这张脸,为什么这么熟悉?
好像,似曾相识一样!
看陈白呆在那,那老者竟然用手摸了摸陈白的额头,一脸古怪的道,“怎么了,几年不见,傻掉了?”
这句话,一下子就陈白如蒙雷击,陈白呆了一下,这才忍不住的道,“院长,你、你见过我??”,陈白难以置信的道。
莫非这个人,也是陈白被抹去的影子之一?
可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白呆呆的抬着头,看着这张无比熟悉,却又怎么都认不出来的脸,一时都说不出话来,那老者沉默了许久,脸色的颜色一点一点的变了,一只手轻轻的按在陈白的脑袋上。
“先起来吧,跟我进屋。”,说着,老院长就提着一个木桶走向一边的木屋子去了。
陈白呆呆的跟在身后,走向那间木屋子的同时,陈白的身子就在一点一点的颤抖了起来,陈白总觉得这个屋子自己也无比的熟悉,一定来过一样,可陈白无论如何都记不起什么来。
陈白一脸痛苦的按住了自己的脑袋。“坐吧。”,那老者淡淡的道。
看着这木屋里简单的陈设,陈白呆呆的坐了下来,总觉得一切如在梦中。
陈白就这样呆呆的坐着,和这个老者面对面的看着,许久之后,老院长才慢慢的垂下目光,眸子里露出了一抹怜悯之色,“说吧,孩子你想问什么。”,老院长端起茶杯,掩饰了自己的神色。
陈白把在风闲之那问到的事,简单的说了说,最后忍不住的一把抓起老院长的手,语气热切又迫不及待的道,“院长,风老说你认识那个人,可他是谁??”
老院长听罢,只是眼神越发的奇怪了起来,他深深的盯着陈白,直到陈白自己放开了手。
“怎么,你竟连他都不记得了吗?”
“……什么?”
“罢了。”,老院长苦笑的摇了摇头,一个人喃喃的道,“这个老家伙,他究竟想干什么,以为这样就能逃脱的出……。”,说到这,老院长闭上嘴,不再说了,只是深深的看了陈白一眼,“没错,这个人我认识,当初就是他送你来的我这。”
“他是谁?”,陈白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一个我的老友。”
老院长淡淡的道,“一个一把手把你拉扯大,带你流浪整个云岚岛,最后送你来我九黎学院,再目送着你进入云岚派的人。”
“他的名字,叫耿步煌。”
……耿、耿步煌??
陈白轰的一下,脑海里登时一片空白,整个人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双手都颤抖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是他,竟然会是他??
“你果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老院长苦笑了一下,低垂下了目光。
陈白身子一个踉跄,一些无比久远的记忆,顿时浮现上自己的心头,夕阳下,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一蹦一跳的跟着一个老者身后……
可那个画面,是那么的远,那么的远,以至于陈白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画面里的那张脸,等陈白从那个画面里退出来的时候,一摸脸颊,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不可能,怎么会是他?”,陈白已经傻了,无比颓废了坐了下去。
陈白的记忆里,唯一能记得的,就是耿步煌背着手,站在一片树林里,问自己,你可愿拜我为师?直到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之后,才传来了一个长长的叹息,可有关他的一切,为何会被浓缩成了这个样子。
他究竟又为什么,一心想从自己的记忆中隐去吗?
“小白,不要再查下去了。”,这个时候,老院长突然的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比知道的好,你只要相信一点,他没有在害你,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放手吧……”
“这么说来,就是他亲手修改了我的记忆?”,陈白呆呆的坐在凳子上,“可他为什么,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到底想掩饰些什么……”
老院长这时叹息的道,“你也不必去找他了,你若是不想见你,你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见的到他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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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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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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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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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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