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并没有告诉当时的掌门,那个孩子在什么地方,就飘然离去了。”
“其后,一晃八十年,虽然这只是一个荒谬的约定,可嘱咐的人毕竟身份不同小可,我云岚派一律照做了下来,暗中派人搜寻这个孩子,可是这么多年了,却一无所获,即便有所怀疑,也无法证明对方的身份。”
“可即便是这样,此人的身份,我们依旧能猜测一二。”
“小白,我问你。”,陆乘风摸了摸胡须道,“青莲上人不知何时入的我云岚岛,可八十年前还能登我云岚岛,假设传言是真的,按时间算,正好是六十年到二百年左右,那个孩子最有可能是谁?”
陈白一呆,只稍微想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脱口而出的道,“王羽和战无极!!”
陈白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身子都微微发颤了起来,若是二百年前的事,那王羽这个身份,传承了第七代了,差不多就是王羽,若是六十年前,又不正好是战无极??
反正这个身份无论怎么算,都轮不到陈白自己。
难怪当初陈家青年口中一口咬定,那个孩子不是王羽就是战无极,原来他们是这么推算出来的!想到这,陈白不禁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一阵喃喃无语。竟然是这样么……
陆乘风摇了摇头,这时轻轻的拍了拍陈白的肩膀,“青莲上人这个事情,时隔如今已经太遥远了,根本不可能有人查的清了,就算是那个孩子,是否早就死于默默无闻,这一点也尚未可知。”
“只不过,你身体里是如何有青莲上人血液的,这一点确实古怪。”
“而就算是,那未必就是青莲上人的血液。”
“去找找风老吧,你不是想要查清楚你的身世吗,从风老的口中,你或许能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陆乘风徐徐的道。
陈白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拳头。
陈白仔细的思虑了一番,事情查到这里,基本就已经查到一个死胡同了,从时间上来算,自己无论如何都和青莲上人扯不上关系。
而自己的身体里,又偏偏有青莲上人的血液,这个事情,怕是只能有王羽一个人知道了。
王羽既然成立了青莲教,并且这些年都在孜孜不倦的寻找青莲上人的秘密,那么在他的手中,一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详情!
陈白不禁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陈白以为自己离真相近了,可是谜团之外,却还是谜团。
眼下只能知道,云岚岛有青莲教和小妖女两方势力在追查青莲上人的事,而那个孩子,直指王羽和战无极,这一条线索已经查不下去了,那就只能从自己的身世记忆查起了。
陈白不禁攥了攥拳头,这些事情,陈白一定会弄清楚的!
“稍安勿躁,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陆乘风一只手轻轻的按在了陈白的肩膀上,“走,先陪你去见见风老吧,他,哎……”
陆乘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陈白跟着陆乘风离席。
一行人从主峰飞出,径直千万了青木峰,青木峰首座殿,这里寻常弟子已经禁止入内了,偌大的一间空旷,禅香终年点着,整个大殿里安静的不像话,大殿的门口,苍老了十岁样子的平衍握着陈白的手,几乎落泪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风老时日无多了,进去吧,风老知道你回来了,正在里面等你呢。”
说着,平衍拍了拍陈白的手,不再吱声了。
陈白深吸一口气,扭头,陆乘风等人就站在门外,也不进去,只是冲着陈白点了点头,陈白鼻子一酸,这时走了进去,推开门,整个大殿里看不见一个人,只在最深处有一张床榻。
床榻上有一个须发皆白,足足拖到地上的老者,躺在那一动不动,无比的安详。
一炉香烛点在旁边。
陈白鼻子酸了。
轻轻的一抚衣袍,陈白郑重的隔着几十米,三拜九叩,一一拜过后,陈白才起身,缓步走上了前,难怪五脉大比都看不见风老,风老如今这个样子,已经苍老到无法下地了。
半年,这才半年啊。
叱咤风云的风老,最终还是要走到了寿命的尽头,即便是当初最纵横天下的天骄,也难逃那天命轮回的枷锁。
陈白一言不发,就在风闲之身旁坐了下来。
足足半柱香的功夫,风闲之才从昏睡中恢复了意识,此刻他哪里像一个德高望重的首座大人,而是一个纯粹的迟暮老人了,一丁点的气息都没有,而且是昏睡的时间,快超过了清醒的事件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小、小白?”
风闲之睁开眼,灰白的眼睑中竟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只伸出那枯松般苍老的手,在陈白的手上摸索着,既不确信的道。
“是,是弟子。”
陈白的眼泪滴在了风闲之的手背上。
风闲之还是那和蔼的样子,靠在枕头上,迟疑了一下,才哑然失笑的道,“傻孩子,哭什么……,咳咳,人有百年,草有枯荣,再正常不过的事,有什么好哀伤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风老,别说了。”,陈白用力反握住风闲之的手,无比的哽咽。
短短半年的时间,风闲之脸上的死人斑,已经几乎爬满了整张脸,陈白心头一阵憔悴,纵然是风闲之,也敌不过这岁月的侵蚀啊,看他这个样子,怕是无论如何也撑不过这个月了!
长则半月,短则七日!陈白的身子都一阵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赫赫。”
风闲之反倒是安慰起陈白来了,“……小白,说吧。”,风闲之无比虚弱的道,似乎每吐出一句话,整个人都无比的吃力,“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咳咳……,趁老头子我现在还有点力气。”
陈白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眼泪,不敢再耽搁风老休息,慢慢的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陈白问道,“风老,那天是我一人带着夏知音来的吗?”
从风闲之这,陈白能确定自己记忆错乱的时间点。
风闲之闭着眼睛,似乎在思索着陈白的话,足足的趟了许久,才慢慢的吐出了一句话。
“不是。”
“什么?”,陈白震惊,整个人都变色了,不是??那天不是自己一个人带着夏知音来的吗?还有第二个人??
陈白猛然感觉自己要接近那个真相了。
“那到底是谁??”,陈白声音都带了一丝发颤,忍不住的问道。
深吸了一口气,风闲之才摇了摇头,颤颤巍巍的道,“你只一人进来,但势必还有一人在等你,我不知那是谁……”,风闲之一字一句,说的无比的费力,“但、但你可以去九黎学院。”
“咳咳,后来,是他带你去的九黎学院……,九黎老院长,认识他,……认识他。”
陈白整个人都懵了。
还有一个人?
“啊……!”,缓缓的蹲下身子,陈白一下子痛苦的抓起自己的头发来,努力的回想着当初的场景,那当初的场景这个时候回想起来,却莫名的又陌生模糊了起来,第二个人,有第二个人吗?
是谁,要刻意的抹除掉那个身影??
陈白抬头看去,却发现风闲之又一次昏睡过去了,看来这一次谈话,已经相当的消耗他的精神了,陈白内心百感交集。
将风闲之的手轻轻的放回了被窝里,陈白再蹑手蹑脚的退出了这间屋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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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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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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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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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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