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盏很大的铜灯。它的大小,就和你想象中的大小几乎完全一致。
这也是一盏很亮的灯,它的光亮,亮得就和你想象中的光亮几乎完全一致。亮得让刚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杜沉非等人觉得很有些刺眼。
这盏灯,就挂在这墓室的一面墙壁上。
通过这盏灯的光亮,他们已足够看得清这间墓室中的一切。
在这间墓室中,没有那种能将人照得很滑稽还会释放剧毒香气的铜镜,连一面都没有。
但在这间墓室正中央的地面上,却摆放着一个魔方。
这是一个红红绿绿的九阶魔方。
这个魔方很大,大到你从出生到现在,都绝对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魔方。
这墓室有四面墙壁,其中一面墙壁空无一物,一面就挂着那盏灯,另两面墙壁却各有一幅画。
这两副画,其中一副较小,且颜色黯淡。因距离太远,杜沉非等人看不清这上面究竟画的是什么?
另一副画,背景深沉,图像艳丽,尺寸也很大,大到你从出生到现在,都绝对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画。
这副画,是由数百块石板拼接而成。
这副画,画得十分逼真,看起来也是相当诡异恐怖。
在这一副画上,画着一个看起来装饰得十分精巧与奢华的房间。在这房间中,有两个人。
这两个人,是两个头发卷曲、鼻梁高耸的西洋人。
一个大约六十岁的老人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这是一个双腿正跪倒在地上的年轻人。
在这年轻人的脑袋上,却插着一把刀。
这把刀插得真深。
鲜红的血,正从这年轻人的脑袋中喷涌而出。
这血,也喷涌得真多。
这年轻人的双眼暴突,在这双突出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痛苦与绝望之色。
这种痛苦与绝望,远比你想象中的的痛苦与绝望还要痛苦绝望三点四五倍。
在这双痛苦绝望之眼的眼角,挂着一滴泪。
这一滴泪,也是红的,红得就仿佛鲜血,红得就仿佛久已远离人间。
这是一滴饱含着痛苦与绝望的眼泪,痛苦与绝望得就仿佛它正藏着这整个世界的悲哀。
年轻人就倒在这老人的怀抱中,他头上那把插得很深的刀,也正握在这老人的手中。
老人用自己的左手握着这把刀的刀柄。
他手上暴突的青筋与紧咬的牙关,就仿佛正在用力将这把刀刺入年轻人的头颅。
而这老人的右手,却紧紧地捂住年轻人头上的伤口,似乎想用这只右手,捂住那喷泉般的鲜血。
这老人那干枯深陷的双眼中,透露出来的,是那种惊恐无助、悲伤绝望又残暴无情的情感。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复杂到你从出生到现在,都绝没有体味过这么复杂的情感。
这老人的眼角,也有一滴泪。
这也是一滴红色的眼泪,红得就仿佛炼狱之火。
红得就仿佛正藏着整座地狱的魔鬼。
这实在是一副压抑而诡异的画作。
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这个人的智商在二十三点六二五以上,看到这样的一幅画,都一定会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杜沉非等人的智商,绝不止二十三点六二五,所以,他们一看到这幅画,立刻就觉得头皮发麻,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在这副画作的正下方,有五个人。
这五个人,有三个人正倚着墙壁坐在地上,而另两个人,却已倒在了地上。
杜沉非认得这三个还坐在地上的人。
因为这三个人,杜沉非全都见过。
这三个人中,端坐在中间的,正是重剑团的龙头老大龙锦绣。
其中一个身材很高大、胡子也很多的,是蒲南窗。
还有一个身形瘦削、脸上长满了青春痘的年轻人,却是刘三楞。
现在,对于《无多妙闻》与《武林窗》报社消息的灵通,杜沉非已是由衷地佩服。
杜沉非盯着龙锦绣看了很久。
龙锦绣也在看着杜沉非。
过了很久,龙锦绣才以一种低沉而稳定的声音说了两个字,道:“是你?”
杜沉非道:“是我。”
龙锦绣问道:“你们几人,来到这个地方,是来干什么的?”
杜沉非想了想,据实说道:“只因在下前几日在江州,听说龙先生带领重剑团的兄弟,准备在今日攻打鹰巢帝府位于这阎王碥的分部。而你们的这次行动,却被鹰巢帝府暗中得知。于是,他们调遣挖坟者与妖黑的高手,准备在这里将你们一举歼灭。于是,我们兄弟三人,便特意从江州赶来,打算助足下一臂之力。”
一听到这话,无论是龙锦绣也好,蒲南窗也好,眼中立刻就有了温暖之意。
过了很久,龙锦绣才说道:“谢谢你!”
杜沉非笑了笑,道:“龙先生不必客气。”
龙锦绣却又问道:“却不知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杜沉非想了想,依然打算实话实说,便指了指身旁的铁成刚与欧阳丹丹,道:“这个消息,是这两位记者朋友告诉我的。”
龙锦绣的目光,立刻就刀锋般落在了铁成刚与欧阳丹丹的身上。
看来,他也并不太喜欢这些擅长捏造事实、只认钱不认爹娘的江湖记者。
这两个人,立刻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龙锦绣盯着二人看了很久,才说道:“我认得你们,你们是不是也还认得我?”
欧阳丹丹立刻连连点头,哈了哈腰,道:“认得!当然认得!重剑团龙老板的大名,威震江湖,在江湖上,只要有两个耳朵的,必然都听说过龙老板的英名。”
铁成刚也道:“在下是《无多妙闻》的记者铁成刚,曾多次见过龙先生,见过阁下那举世无双的剑法,在下也曾多次想采访阁下,只可惜每次都被先生毫不客气地拒绝。惭愧!惭愧!”
龙锦绣忽然紧握着那把刚才还被他斜倚在墙上的剑,然后盯着铁成刚,以一种冰冷如刀的声音说道:“好!很好!那么,我若要用这把剑刺穿你的咽喉,你觉得,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一听到这话,杜沉非和段寒炎、鱼哄仙都很有些吃惊与不解。
铁成刚更是惊惧地瞪大了双眼,过了很久,才结结巴巴道:“以……以龙先生之剑……我觉得……无论想刺穿什么人的咽喉……想必都容易得很!”
龙锦绣冷“哼”一声,道:“好!很好!你明白就很好!”
铁成刚连忙道:“在下一向都很明白。”
龙锦绣道:“哦?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一个明白人?”
铁成刚眼珠转动,想了想,才说了一个字,道:“是!”
龙锦绣道:“好!你既然是个明白人,那么,我只问你一件事。”
铁成刚的眼珠,又转了很久,才问道:“却不知龙先生想问什么事?”
龙锦绣道:“我们重剑团要来攻打鹰巢帝府阎王碥分部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铁成刚忽然扭头四顾,又结结巴巴道:“这……这……我完全是猜的……”xiumb.com
龙锦绣冷笑道:“你真的是猜的?”
铁成刚连忙道:“是啊!我们报社写新闻,一向都是靠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烈日乌云刀更新,第六十六章 诡异的画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