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和吴最乐等人都点了点头,他们没有说话,在等着鱼哄仙继续说下去。
鱼哄仙又接着说道:“我们为了这笔财富,想杀了范厕生和师愚山。同样,范厕生和师愚山也都是这么想的。”
杜沉非道:“那你刚才所说,你一个人与他们两个同行至飞鹰塔,是什么意思?你叫阿乐和翻墙兄弟去干什么?”
鱼哄仙道:“今天晚上,阿乐根本就不必去樊胡子家,只有我和第一翻墙去。争夺这笔钱财的一场混战,必然将在这飞鹰塔上展开,所以,你和阿乐得提前到达飞鹰塔。”
杜沉非沉吟良久,道:“你的意思,是叫我们两个先去飞鹰塔设好埋伏。”
鱼哄仙笑道:“我正是这意思。”
杜沉非道:“好?只是我还不是很明白你具体是如何安排的,就请你跟我们详细说说,如此才能做到有条不紊,不至于临时乱了阵脚。”
鱼哄仙道:“好!今天晚上,只有我和翻墙兄弟两个人,去会合范厕生与师愚山,往樊胡子家盗银。”
众人都在认真地听。
鱼哄仙又拍了拍第一翻墙的肩膀,道:“兄弟,等我们开完会,你就去准备两套完全一样的衣服,还有一套夜行装,一瓶猪血。”
第一翻墙点了点头,道:“两套完全一样的衣服?拿来干什么用?”
鱼哄仙道:“对!其中一套给我穿上,另一套留给你穿,只等盗银成功,你就立刻卸下夜行装束,换上这套衣服,带着那一瓶猪血,马上赶往飞鹰塔。”
第一翻墙不解地看着鱼哄仙,问道:“那猪血又拿来干什么用?”
鱼哄仙道:“兄弟稍安勿躁,你且先听我说完,自然就会明白。”
于是,第一翻墙就在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鱼哄仙道:“当你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郭公山飞鹰塔,你就藏身在这塔下的某个隐蔽之处,绝对不能让范厕生与师愚山发现你的行踪。”
第一翻墙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
鱼哄仙又看着杜沉非与吴最乐道:“阿乐不必与我去樊胡子家,你和大哥两个人,提前去飞鹰塔,藏身与这塔顶之上的某个隐蔽处,等待我和范厕生、师愚山的到来。”
杜沉非和吴最乐也点了点头。
鱼哄仙接着道:“我和范厕生、师愚山三人,来到飞鹰塔,范厕生和师愚山必然火并。他们两个人,无论活下来的人是谁,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杀了我,以独吞这笔钱财。”
杜沉非听到这里,说道:“你认为他们两个人不会先联手杀了你,再火并?”
鱼哄仙道:“一定不会。”
杜沉非问道:“为什么?”
鱼哄仙笑道:“因为在我和范厕生、师愚山三个人之间,实力最弱的就是我。在他们眼中,也许我只是一个招摇撞骗的算命先生,对他们来说,完全不具备任何威胁。所以,最先死的人,绝不会是我。”
杜沉非听了鱼哄仙的分析,点头称是,又问道:“老鱼,据你的推测,范厕生和师愚山二人间的火并,谁更有机会活下来?”
鱼哄仙道:“我猜,十有八九会是范厕生。因为这个人实在是个很可怕的人。”
杜沉非道:“老鱼,你的意思是,当范厕生杀了师愚山,这个时候,我再出手杀了范厕生?”
鱼哄仙道:“这个时候,还没到杀范厕生的时候。因为我还活着,所以范厕生的警惕性一定很高,防备得也一定很严密。为了避免我们这一方有伤亡,就不能在这个时候下手杀他。”
杜沉非听罢,便问道:“如果这个时候我不出手,他岂非就要对你下手了?”
鱼哄仙道:“至今为止,我都还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显露过武功,今天晚上,我就要让他知道,我完全就是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在他的眼里,我仅仅是一个不值一提的算命先生。我只要看见他杀了师愚山,我就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一个跟头,大叫一声,从这塔上的窗口跳下来。我知道,这飞鹰塔下,都是花岗岩的地砖。这个时候,只要听到我的叫喊声,翻墙兄弟就立刻从藏身之处跳出来,将那一瓶猪血撒在地上,然后就趴在那一滩猪血上。我则从窗口一跳下来,就躲藏在塔下。这个时候,范厕生一定会走到窗口来看。你们觉得我分析得对不对?”
这时,第一翻墙笑道:“老鱼,我总算是明白了你的意思。”
鱼哄仙笑道:“你真的明白了?”
第一翻墙道:“范厕生来窗口查看,见我躺在血泊之中,所穿衣服又和你穿的完全一样,必定以为你已经摔死在这宝塔之下,对吗?”
鱼哄仙听了大笑,道:“正是如此。翻墙兄弟是个明白人。”
第一翻墙也大笑。
这时,吴最乐笑道:“范厕生杀死了师愚山,见你又摔死在宝塔之下,他一定会很得意。这个时候,正是他防范最为松懈的时候,我和大哥就出其不意,从他的背后下手,我一枪干死他。对吧?”
鱼哄仙听了吴最乐的话,知道他们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他现在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等他的笑声停顿,杜沉非才说道:“老鱼,你的这条计谋是十分周密详实,可以说是百无一漏,只是有一点,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到这飞鹰塔上,才开始火拼?而不是在半路就火并起来?”
鱼哄仙笑道:“这点我很很有把握!因为等我们拿到银子,那时已经快到天亮,山下已经有了行人。干这种事,却并不适合被很多人看见。因为只要被人看见,就会传扬出去。最终也免不了传到‘妖黑’的人耳朵里。无论是师愚山还是范厕生,都不想让‘妖黑’的人知道。所以,只有在人迹罕至的飞鹰塔,才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杜沉非笑道:“有理!有理!如此真可谓是天衣无缝。”
然而,杜沉非想了想,又说道:“据你推测,师愚山会被范厕生杀死?”
鱼哄仙道:“对!十有八九是这个结果。”
杜沉非道:“这师愚山是暗器行家,何以见得,范厕生将杀了师愚山,而不是师愚山杀了范厕生?”
鱼哄仙道:“因为今天中午,范厕生敢独自一人,闯进师愚山家,再成功将师愚山带到这贰酒店来。就说明他不会惧怕师愚山的暗器,不惧怕,就说明他有法子对付得了师愚山的暗器。而且,在贰酒店,我见师愚山敢于随便调侃我,却对范厕生毕恭毕敬,这就说明了一件事。”wWW.ΧìǔΜЬ.CǒΜ
杜沉非问道:“什么事?”
鱼哄仙道:“在范厕生去找师愚山的时候,他们必然交过手,这结局就是,师愚山败在了范厕生的手里。”
杜沉非笑道:“师愚山既然已经败在了范厕生的手里,就还一定会继续败在范厕生的手里吗?”
鱼哄仙道:“难道不是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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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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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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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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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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