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苗抚琴问道:“哦?老鬼,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
何老咪盯着苗抚琴,问道:“你真的明白了?”
苗抚琴大笑道:“我当然明白你的这点鬼心思。你叫我假扮杨雨燕,背向着窗外躺在床上,只等那白日鬼一靠近,我就出手,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打翻在地。对不对?”
何老咪大笑道:“看来!你实在是一个聪明人。”
苗抚琴一听到这话,立刻就得意地笑了。
他笑了很久,才瞪着何老咪,说道:“我若是完成了这事,我只想问你这老鬼,有没有什么好处给我?如果连一点点好处都没有的话,我才不耐烦去装女人。”
何老咪笑道:“好处当然是有的,而且还不少。也许这个好处,就是你现在最希望能得到的好处!”
苗抚琴笑道:“你先说来听听,究竟是什么好处?”
何老咪又是干笑了几声,道:“如果能捉住第一翻墙作为人质,那杨雨燕就可以……”
他一说到这里,就忽然打住,没有再说下去,他相信苗抚琴一定很懂得他的意思。
苗抚琴不是个笨蛋,他当然明白何老咪的意思,于是他立刻就点头同意,道:“好!有你这话,老夫我一定尽心尽力,马到成功!”
何老咪又笑道:“很好!只是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
苗抚琴忙问道:“你想提醒我的,是什么事?”
何老咪道:“你躺在床上的时候,可千万不能睡着了。”
苗抚琴也大笑,道:“你这老鬼,能成熟一点吗?都一百多斤的人了,想法还是这么幼稚?我在有好处可得的时候,一般都是不会耽误事的。”
何老咪笑道:“足下最好不要耽误。”
苗抚琴又笑道:“你这老鬼,想的这个馊主意,虽然比不上诸葛神机、庄周妙智,不过好像也还不错。”
这个时候,南门捞刀道:“大多军中诈谋,未必皆奇策,但当时偶能欺敌,而成奇功,便是良策。”
何老咪也笑道:“南门兄所言极是!至于计谋,古人有云:‘用得着,敌人休;用不着,自家羞。’”ωωω.χΙυΜЬ.Cǒm
南门捞刀想了想,也问何老咪道:“段寒炎与江心秋月、第一翻墙三人,在这个地方,你觉得还有没有别的帮手?”
何老咪笑道:“据我所知,是根本就没有的。”
南门捞刀道:“好!今夜,段寒炎与江心秋月、第一翻墙三人来这个地方搭救杨雨燕。穿墙走壁的人,带着一大袋钱,想必也不会是一件很方便的事。”
何老咪想了想,回答道:“不方便,不方便,简直是太不方便了。”
南门捞刀忽然一声冷笑,道:“很好!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叫一个人去盯着他们三人,只等他们一出门,就将那个麻袋提来。”
何老咪皱了皱眉,道:“只可惜,我们并不知道这三个人的下落。”
南门捞刀冷冷道:“我知道!”
何老咪显然很有些吃惊,他瞪着南门捞刀,问道:“你究竟是如何知道他们下落的?难道你早就已叫人去盯梢?”
南门捞刀只回答了一个字,道:“是!”
何老咪想了想,又道:“难道你在那西河镇上,就已经叫人在暗地里跟踪他们?”
南门捞刀道:“是!”
何老咪一听说这话,立刻放声大笑,道:“好!好!如此一来,我们一举两得,既得到了银两,又捉住了那白日鬼。有这两个人在手里,想必多少也值点银子。”说完,他又盯着南门捞刀,道:“你实在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一个人如果选中你作为对手,绝对不是他的好运气。”
南门捞刀也在盯着何老咪,他的声音依然冰冷,道:“至少你现在的运气,就还不错。”
何老咪又是一阵大笑,略加沉吟,忽然向正站在房间角落里的肖步赢招了招手,道:“既然这样,那就请我们的‘十八英’成员肖步赢去走这一趟。因为你的轻功很好!很适合去干这一趟差事。如何?”
肖步赢回应道:“好!在下现在就去!”
何老咪道:“很好!为了光照会,为了‘我们这个共同的大家庭’,就多多辛苦足下。这事如果办成,白会长想必一定会很满意的。”
肖步赢连连点头,道:“各位请宽心,在下一定不负众望,手到擒来!”
话音刚落,他就已经转身,向外走去。
很快,就有那盯梢的人在前引路,带他去了。
天很黑。
今天的白天,虽然是个晴天,雪也在开始慢慢融化。可是在这样的夜晚,天上却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
这个村庄很大,房子很多,人也很多。
虽然天色已经黑暗了很久,可是当家家户户的灯火还亮着的时候,走夜路的人,还可以看得见脚下的道路。
然而,住在村庄里的这些朴实而勤恳的人家,都睡得很早,他们必须在今天的夜晚,蓄足了精神,来迎接明天繁忙与超负荷的工作。
就在这样寒冷的冬天,他们的工作,也不会停止。
而且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他们睡得往往比平时更早一些。
所以,巳时刚过,这个巨大的村庄,那能带来光明与温暖的灯火,就几乎已经全都熄灭。
这个时候,整个天地间,就完全变成了一团黑。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爷爷看不见奶奶。
第一翻墙正蹲在一幢瓦房的屋顶上。
他的嘴里,在不断地咀嚼着那种黑不溜秋如同蟑螂般的槟榔。
他将一块槟榔放在嘴里,不断地咀嚼,直到嚼成碎屑,才吐出来,又开始嚼另一块。
此刻,这一幢民房的屋顶上,已经足足堆了三十三块被他咀嚼过的槟榔,哪怕他的口腔都已经变得发涩,但是他没有停止咀嚼。
这幢房子,很靠近南门捞刀等人下榻的酒店。
天刚刚变黑,他就已经来到了这幢房子的屋顶。
第一翻墙虽然并没有见过自己脚下这幢房子里的人,但是他已经对这房子的主人,有了很深的了解。
他完全可以说出自己脚下这幢房子的主人姓什么又叫什么?
这房子的男主人叫作威猛,女主人叫作伶俐。他们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威猛本来是梧州人氏,只因父母双亡,流落在这个地方,便做了伶俐家的上门女婿。
这对小夫妻,准备在来年的春天,在这个村落中的大道旁,开一家米粉店。
他们还准备在后年要一个孩子。威猛想要生个女孩子。而伶俐却想要个男孩子,说那样才可以传宗接代。最后,这两口子争来争去,威猛还是落了下风,同意先生一个男孩子用来传宗接代,然后再生一个女孩子用来宠爱。
……
这都是第一翻墙蹲在这屋顶上听来的。
这个时候,当灯火一熄灭。这新婚的两口子,就开始将木板床摇晃得“咿呀”直响,想必已经在开始为未来收获一个男孩子或者女孩子在付出辛勤地汗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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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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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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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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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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