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果然不敢多话,一摇一拐走过来,各自搬张椅子远远地坐了。
白雅楼苦着一张脸,道:“我认得你是鱼哄仙,你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们?”
鱼哄仙笑道:“我想告诉你们的这个好消息,就是你们两人都已经吃下了我的‘十日消魂散’,我跟你们说,这可是一种毒药,只要十天内没有我的解药,你们两个人都会肠胃腐烂而死。哈哈!哈哈!”
白雅楼和张振飞互相对望了一眼,这样的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和“好”沾不上半点关系。
白雅楼叹了口气,赔笑道:“鱼大哥!你看!我和你也没怨没仇的,我这么年轻,哪怕略微犯了点小错,你们也打得我够了。你还喂毒药给我吃,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他一说到这里,忽然苦着一张脸,嚎啕大哭,结结巴巴地说道:“哎呀!想想肚子中有毒药,我就难受啊!”
白雅楼一说完,立刻就伸两个手指头在自己的咽喉里掏,于是立刻就发出了一阵干呕声,但是除了眼泪和鼻涕,什么都没有掏出来。
张振飞这时也神情复杂,一面在不住地抚摩着自己的小腹,一面苦着一张脸盯着白雅楼。
鱼哄仙笑道:“老白,你不用再掏了,我告诉你啊!我这种药,可是金刚石粉末配制而成的,吃下肚去就会黏附在肠壁上,随你用掏大粪的耙头去掏,也是掏不出来的。”
白雅楼立刻就慌了,忙问道:“各位老大,鱼老大,那要怎么样才能把这种毒药弄出来啊?”
鱼哄仙道:“除非服下我特制的解药,才能洗去你肚子中的毒药。”
白雅楼想了想,走到鱼哄仙的身旁,捉住鱼哄仙的手,道:“鱼大哥!我知道你是个很不错的人,我求求你,你就把解药给了我吧!我会很感激你的,我爹爹也会很感激你的,我全家都很感激你。”
鱼哄仙笑道:“没一点实实在在的表示,光感激没用!这可行不通!行不通!”
白雅楼连忙道:“鱼大哥,我给钱给你,只要你给我解药,要多少钱都是你说了算!这样行得通吗?”
鱼哄仙大笑道:“这当然行得通!哈哈!看来你还不是个蠢货!”
白雅楼道:“幸好我还不是。鱼大哥,你说,你要多少钱?”
鱼哄仙道:“我要五万两银子。”
白雅楼连想都没想,道:“好!我答应你!你把解药给我吃了,我立刻就回去给你送银子来,你们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鱼哄仙道:“不好!”
白雅楼道:“为什么不好?”
鱼哄仙道:“哈哈!我做交易,只喜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现款现结,童叟无欺,从不喜欢冒险赊帐的。”
白雅楼道:“啊?那现在怎么办?”
鱼哄仙道:“你放心!我已经叫南门捞刀与何老咪回去通知你家老白和老古了。你现在嘛!就是我手里的货物,他们若想买的话,就出五万两银子的价钱,买我手里的货。他们如果出不起这个价的话,我就只好把你杀了,然后嘛!就丢进江中喂鱼算了。我看你这细皮嫩肉的,那江中的鱼一定喜欢。”ωωω.χΙυΜЬ.Cǒm
白雅楼听了,忙道:“哎呀!鱼大哥!千万不能拿我去喂鱼。我爹一定出得起这个价的。我跟你说,我家有的是钱,我爹爹的地窖里,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你如果把解药给我的话,我就进去给你们偷,我甚至还能带你们一起进去偷,你们每人背个麻袋,想要多少,就拿多少。”
杜沉非、段寒炎等人,也觉得白雅楼的话,实在很有诱惑力。
鱼哄仙立刻也有些动心了,但他还是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好!”
白雅楼诧异道:“为什么还是不好?”
鱼哄仙笑道:“做交易也不能太冒险的,尤其是做小生意,我可是个稳扎稳打的人,我有些害怕,万一上了你们的当,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可行!这事不可行!”
白雅楼的脸上登时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鱼哄仙却问道:“你告诉我,你爹爹的这个地窖,在什么地方?”
白雅楼道:“就在我家的山后,入口就在我家中,但是我告诉你们,如果没有我带你们进去的话,你们是进不去的,里面到处都是机关陷阱,只怕你们一进去就再也别想出来了。就连我都进不去,还得偷偷请我舅舅帮忙,因为这些机关都是我舅舅做出来的。”
鱼哄仙“哦”了一声。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楼下的街道上传来一阵喧闹声,有马嘶声,有男女老少的尖叫声,也有人痛骂的声音。
杜沉非等人连忙来到窗前看时,只见一辆四匹马拉的大车,从街道的一头飞奔过来,将路上的行人惊得倒在污泥水中,把街旁用木板搭成的摊位撞得一片狼藉,木板上的首饰鞋袜、香花纸烛、玩具糖果尽都散落在被黑泥覆盖的街道上。
几个上了年纪的人正坐在泥水中唉声叹气。
那匹马车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这个时候,忽然从对面的酿酒铺里窜出五条高大而威猛的人影。只见这五个人,一人提着一把三叉齿钉耙,一人提着一条扁担,一人提着一对双叉铁尺,一人用的是梅山铁杖,又有一个人,肩膀上扛着一条长凳。
杜沉非一看到这五个人,立刻就认出来了。
这五个人,正是梅山五子,用三叉齿钉耙的正是孟游山,用扁担的是鲁移山,用梅山板凳的是梅千山,用双叉铁尺的是仇铁山,用梅山铁杖的却是魏鹤山。
只见这五个人虽然长得非常高大,但是身法却很快。只听见一阵衣带飘动之声,五个人几乎同时凌空而起,就如同五只巨大的苍鹰般跃过,其中鲁移山、梅千山、仇铁山、魏鹤山四个人跃向那仍然在前奔的四匹马,孟游山却是跃向那赶马的车夫。
也几乎就在同时,鲁移山、梅千山、仇铁山、魏鹤山四个人已落在了马背上,拉住了缰绳;孟游山也落在了车夫的身旁,只见他的手一动,那赶马的车夫立刻就被抛了出去,落在了街道旁边的污水中。
然后,只听见一阵健马的长嘶声,那四匹马立刻就直立了起来,硬生生地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这辆马车正停在杜沉非等人吃饭的酒楼下。
这五个人真配合得天衣无缝,这所有的动作也就在一瞬间便已完成。
孟游山一个翻身便跳下马车,一把拉开车门,只见车里立刻就有一条长枪和一条长鞭同时击出。那条长枪刺向孟游山的胸膛,长鞭却已望孟游山的脖子卷来。
孟游山见了,虽然略有些惊讶,但是他的反应已足够快,他的人立刻向后掠出一丈,避开这长枪与长鞭那要命的同时一击。
车厢中忽然一齐窜出一黑一红两条人影,这两个人,一人用的是长枪,一人使的是长鞭。又一齐攻向孟游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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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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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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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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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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