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翻墙也笑了,道:“我可是从来没有当众演过这种悲情戏的,这是我的处女作,辛苦一场也不能白白干活吧,好歹也得打发点小东西给我,权当赏钱,买碗酒压压惊。”
破堂和尚笑了笑,道:“这块东西如果卖了喝酒,也足够好几个人喝上好几年了。但是你一定要记得一件事。”
第一翻墙道:“哦?是什么事?”
破堂和尚一本正经说道:“如果把这块玉卖了,买来了好酒,一定要叫和尚一声。”
第一翻墙忙摆了摆手,道:“和尚,其他事好商量,这个却没门!你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
破堂和尚问道:“我忘记了什么?”
第一翻墙道:“忘记你刚刚把我关在门外的事了?”
破堂和尚又笑了,道:“不好意思,和尚已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
第一翻墙却说道:“不和你瞎扯了。你们猜,以这个杨雨丝的性格,她逃出这个九凤楼后,她会到哪里去?”
牛犊先道:“她肯定还是会去隆兴府去找我大哥的。”
第一翻墙道:“既然这样,我和牛大哥只在今天便前往隆兴府,沿途去找人。和尚就留在这里,烦你照看那五个女孩,”
白珠听了,连忙摇了摇牛犊先的手臂,道:“哥哥,我也要去的。”
牛犊先道:“好!那我们三个去!今天就走。”
第一翻墙道:“既然要赶路,我们现在就先得去鞍马铺中买几匹马来。”便在街道上捉了一人,问到了一个鞍马铺地址,那人说在东街有,四人便向这条街道的东面来寻。
可是四个人并没有走多远,就突然奇怪地发现,这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突然变得很惊慌,惊慌得就如同被猎人追赶的兔子、侥幸逃脱大网的鱼虾。
很快,街道两旁所有的铺子也都在纷纷地关门闭户,主顾讨价还价的吵闹声、茶铺里吹牛聊天的喧嚣声,突然之见就已全部消失。xǐυmь.℃òm
可是现在却刚刚过了晌午,根本就还没有到打烊的时候。
这种奇怪的景象,就如同这个地方突然发生了瘟疫,所有的人都已死绝死光一样。
这条热闹的街道,突然之见就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但是在这个时候,你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一群人。
第一翻墙一抬头,就看到了一群人。
这群人大约有三十来个,每个人都身着黄衫,每个人的手上都提着一柄长剑。
一个人走在前面,后面的人又排成三行,他们排出的队伍很整齐划一,整齐到就如同一条被拉直了的线。
他们行走时的步伐也非常整齐一致,就如同这所有的人都只是最前面那个黄衫人的影子。
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如此整齐一致的步伐踏在这青石板的街道上,竟然完全没有声音。
这些人不但步伐一致,甚至他们用手提剑的姿势都完全一样。
所有人的剑都已出鞘,在阳光的照映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这群人缓缓地从前方走来。
来的这些人,就是狩野的人。
第一翻墙知道,暗黄色的麻衫,就是他们的标记性装束。
第一翻墙吃了一惊,忙回头看时,只见这条街道的西面,也就是身后,同样也有二三十个身着黄衫的人,他们也是排成三行,跟在一个人的身后。
第一翻墙四面都看了看,他现在是在寻找逃生的路。
但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就从街道旁的房顶上扔过来一根长杆。
只听见一声响亮,那一条长杆就已深深地插入了街道上的青石板里。
好大的力道!
这条长杆足有两丈高。
插入地面的位置也仅仅距离第一翻墙等三人还不到两丈远。
然后就只见一阵风吹过,那仍然还在风中摇晃个不停的长杆上,立刻就飘出一面暗黄色的旗帜。
这面旗帜上,用红漆大书着“狩野”二字,笔迹淋漓,就如同那淋漓的鲜血。
破堂和尚见了,道:“翻墙兄,牛兄,这些人都是狩野的人,摆这么大的架势,看来今天是来找你们两人麻烦的。”
第一翻墙道:“那曹不笑说只要我们得罪狩野,从此以后麻烦就必然不少。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但是没想到麻烦这么快就来了。”
牛犊先瞪着双眼,道:“怕他个屁,哪管他人多,我砍一排,你杀一排,很快了帐。”
第一翻墙道:“牛大哥,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这些人里面,走在后面的那些人倒不难对付,可怕的是走在前面的这两个人。”
牛犊先道:“你难道认识这两个?”
第一翻墙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道:“我只认识这一个,就是曹不笑。前面来的这人,我不认识,但是真正可怕的,就是这人。”
牛犊先道:“那你怎知前面这一个难对付?”
第一翻墙道:“我看得出来,也感觉得出来。这个人的身上都透露着某种奇特的杀气,这种感觉虽然难以说出,但就好象一条银环蛇突然就出现在你的面前一样,令人毛发倒竖。”
牛犊先觉得很奇怪,道:“这种事你也能感觉得到,不靠谱,不可信!”
破堂和尚道:“我相信!”
牛犊先更加觉得奇怪了,问道:“老破,你怎么就相信?”
破堂和尚勉强笑了笑,道:“因为他本来就是耗子,耗子对危险的感觉,总是比谁都要灵敏的。当面对的危险是银环蛇的时候,这种感觉尤其靠谱。”
第一翻墙叹了叹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秃驴嘴里也吐不出象牙。”
正在这时,狩野这从街道两头靠拢的两路人马也已经停住了脚步,都站在距离第一翻墙等四人还不到五丈远的地方。
从这条街道东面来的这个人,是个陌生人,第一翻墙等四个人谁也不认识他;从街道西面来的领头人,正是曹不笑。
这个时候,从东面来的那个领头人就慢悠悠地上前几步。他那瘦削而且很长的脸上,满脸病态,气色也不佳,似乎刚刚生过一场大病,才从鬼门关上逃生回来似的;他的一双眼窝深陷,眼圈黢黑,看起来就像是地面上的一个天坑,神秘而不可捉摸。
这个时候,这个人的这一双眼睛正在盯着第一翻墙,慢慢地、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是第一翻墙?”
第一翻墙盯着这个人看了很久,才终于点了点头,道:“我就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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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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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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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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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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