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不如却正在用她肥硕的右手拍着胸脯,嘻嘻笑道:“你这个小鬼,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真是吓死宝宝我了。”
王坐青听了大怒,一个翻身,挺起手中锥,来攻花不如的小腹。
王坐青并没有刺中花不如的小腹。
但这柄铁锥在距离花不如三尺远的地方突然停顿。
王坐青立刻就看到了一只白花花如同面粉糊成的大脚。
这一只脚,当然是花不如的。
就在王坐青的铁锥距离花不如的身体仅仅三尺远的地方,花不如原本盘在身下的右脚,突然间就伸了出来,挡住了王坐青的锥子。
这只脚既没有穿袜子,也没有穿鞋子,竟然如铁盾般挡住了王坐青铁锥的尖刃。
花不如的脚掌突然就向前伸,王坐青的人立刻如同被人踢出的皮球般弹了出去。
他翻出了三四丈,依然跌在那四轮软榻下的石板上,就落在他刚刚落下的位置,就仿佛他根本就不曾爬起过。
花不如缩回脚掌,抓了抓,大声笑道:“哎呀!你这个捣蛋鬼,真调皮,可痒死我了。”
王坐青吃惊不过,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功夫。
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盯着仍然还在笑得花枝乱颤的花不如,忍不住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花不如露出那雪白的牙齿,笑道:“我这个根本就不是功夫。”
王坐青道:“不是功夫,那是什么?你是怎么练出来的?”
花不如装作一副神秘的样子,道:“我告诉你啊,要想练成我这种功夫,有个秘密,我一般都不轻易外传。”Χiυmъ.cοΜ
王坐青听得很认真,就连小燕和小马都在竖着耳朵听。可是花不如却像吊人胃口一样,突然不说了。
王坐青又忍不住问道:“是什么鬼秘密?”
花不如道:“哎!你虽然一点礼貌都没有,但是我看你特别顺眼。我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吧,就当是送给你的见面礼。要想练成我这种刀枪不入的功夫,那就是,多吃饭,多吃零食,不停地吃,直到长的肥肉像我一样多。就能达到皮比城墙厚,射箭也穿不透。”
王坐青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突然道:“只要你们把那个先生交出来,我立刻就离开这里,不再找你的麻烦。”
花不如却道:“哎呀!不要!你还是多找找我的麻烦吧。你就这样走了,我会舍不得你的。”
王坐青十分大怒,大骂着“无耻”,又冲了过来。
花不如见了,拍了拍坐在旁边一个柔弱如水的男人肩膀,柔声道:“小马,他敢骂我,你去教训教训他。”
小马听了这话,就像一个很乖的孩子似的,慢慢地放下茶杯,道:“好!”
话音未了,他的人已经轻飘飘地飞了起来,落在软床边。
小马的人刚一落地,王坐青的铁锥便往小马腿部横扫而来,小马却在这一瞬间幽灵般的飘上了五六丈高,一条翠绿色的软布条忽然从他袖中飘出,抖得笔直,铁棍般径奔王坐青前胸。
王坐青大惊,连忙后退数步。
那小马又已悄无声息地落在软榻上,手中的布条却又化做螺旋状态,就如一条飞舞的虬龙,带着劲风,朝王坐青脸部卷来。王坐青连连后退,直来到门口,正好看见自己那一匹马。
王坐青心道:“这些人,武功如此怪异,我竟然不是他们对手,不趁机先走,更待何时?”便一跃上马,不辨南北东西,往大路奔去。
花不如见了,大笑道:“备马来。”又看着那两个叫小燕和小马的说道:“燕飞来,马上英,你二人去追他回来。”
旁边很快就有人牵来两匹白马,燕飞来与马上英竟然鞋也不穿一双,赤着双脚,从软榻上一个鹞子翻身,便上了马,飞一般追赶而来。
王坐青听见身后马蹄声响,心急火燎,快马加鞭,竟望西方来路奔跑。
那燕飞来与马上英的马都是好马,这二人又轻,越来越接近王坐青。
王坐青无计奈何,拼死打着坐下马狂奔,转过一个山头,只见前头又有马蹄声响,王坐青抬眼看时,只见两个人并行纵马前来,一个白脸浓眉的英俊少年,背着口刀,坐下一匹头圆肚肥、浑身杂毛的怪马;旁边一个鬼怪般大汉,也骑着匹黑马,遍体黑肉,暴瞪双睛,斜担着一柄奇怪大斧。
这两人,却正是来追谢友龙的杜沉非与牛犊先二人。
王坐青见了,却不认识,又吃一惊,心道:“后有追兵,前有伏兵,这两人必定是花不如遣来拦截我的,看来今日我也死定了。既然是死,也拉他几个垫背。”便不管好歹,挺着那柄燔钢破甲锥,大叫一声道:“狗贼,拿命来!”直奔牛犊先而去。
牛犊先见了,莫名其妙,勒住马,大骂道:“你这个鸟人玩意,我又没招你惹你,来这里捋虎须,看我一斧砍你做两截。”举着斧头便砍,王坐青慌忙架住,问道:“你二人难道不是‘食人花’花不如的人?”
牛犊先大叫道:“什么玩意食人花?老子认得她是什么玩意?”
王坐青还准备再问,燕飞来和马上英却已经追来,勒住马,马上英扬着眉毛,以一种十分尖锐如女人般的声音,说道:“你还准备逃往哪里去?”
王坐青掉转马头,道:“你这两个妖物,别以为我怕你。”
牛犊先见了,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打架,挡我们的路?”
王坐青道:“两位兄台,这两个追赶我的人,是这城中一个恶霸的爪牙,专业欺负弱小,横行街市。被我杀了他两人,打伤一人。只可惜在下武艺低微,战不过他们,大败亏输,被他们追杀,赶到这里。”
杜沉非听了,道:“请问阁下,这些人是怎么欺负弱小的?”
王坐青道:“只因那‘食人花’花不如的儿子在镇上强抢民女,被我看见,一时气愤,将他打伤,被他跑了,又将他一个奴才打死,另一个奴才也被我打成重伤,据说也已身亡。我本已走远,只因他们捉住了我一个无辜的朋友去了。我找上她门去要人,不想对手强悍,在下不是敌手,所以逃奔到这里。”
杜沉非听了,便道:“这位兄台,既然是个行侠仗义拔刀相助的人,到了这里,也不需要再跑。让我来会会他们。”
那燕飞来听见这话,便道:“你们两个无知小贼,可不要不识好歹,敢得罪‘玉面魔花’,就别想活得太长久。”
杜沉非道:“只怕活不长久的是你们。”
牛犊先的马却已经飞奔出来,抡斧直劈燕飞来。燕飞来却是使剑,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剑尖逼向牛犊先前额,牛犊先当然不是个吃素的人,他只向后一仰,突然滚下马来,脚还没站稳,立刻一斧,斜斜向上,直撩燕飞来胸部。
燕飞来大惊,身体如果就这样落下去,牛犊先的大斧一定会很快将他砍作两段。
正在绝望之际,马上英那翠绿色的布条却忽然飞了过来,卷起燕飞来的腰腹,一把拖回。
燕飞来就落在了他自己的马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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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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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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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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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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