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若江挽月并非宸王的孩子,不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为了她,不顾一切。”虞若纱走近了淑妃,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又或者,糯糯跟崽崽本有可能是太子殿下的孩子呢。”
“你少胡说八道。”淑妃一向沉着的脸上有了裂痕。
“淑妃娘娘,宫内这几日有种传言,说江挽月生出小公主一事,是因为与人有私情,还调换了孩子才有的小公主。这件事我有没有胡说八道,您去打听便知。”
“那也不代表,孩子跟太子有关。”
“是,只能说明江挽月行为不端,但若太子喜欢江挽月,决心要护她,孩子便与他有关了。淑妃娘娘别玩了,当初江挽月命悬一线,是太子亲自去的太医院。还因此受了罚。”
淑妃知道虞若纱的话不假。
太子看着不动声色,实际已经足够为江挽月破例。
“淑妃娘娘别忘了,江挽月为何能从弃院走到宸王的心尖上的,因为神女传说。”
传说,唯有神女降世,夜氏皇朝才能破除诅咒生下女儿。
“她从弃院中带着两个孩子,悄悄地勾走了宸王殿下的心。如今,她又在以同样的手段,接近太子,试图让太子动心。”
“陛下年事已高,这两年的身体逐渐弱了不少,若是顺利,太子殿下自然是能继任大统的,但每一任,没有意外,都是经历厮杀上位的,也不一定是太子。从夜氏皇朝建立至今,从未有能力能改变这个局面,难道太子殿下跟宸王就能例外吗?”
“太子,宸王,为一个女人连连破例,或许就是下一代争夺皇位开端。”
虞若纱蛊惑着淑妃的心,“江挽月不是神女,是打破平静的妖女。”
淑妃道,“铺垫那么多,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淑妃娘娘果然聪慧,不愧是避宠后也还能在皇宫中有一席之地的人。”
“少废话,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需要淑妃娘娘在合适的时候帮我,就像当初帮夏如霜那样。”虞若纱字句清晰地说道,“我要让江挽月永远离开宸王,离开太子。这样,太子的心不会被任何女人占满,您,就还有机会。”
淑妃望着虞若纱近在眼前的脸,冷冷反问,“就你,也配威胁我?”
“并非威胁,是拉拢。除掉江挽月,是你我双赢的局面。淑妃娘娘应该明白,哪怕是为了太子殿下不陷入漩涡之中,也该和我一起,让江挽月出局。”
淑妃沉默了许久。
太子是她一直苟活下去的希望。
从最初的一见倾心,想嫁给她。
到嫁不了,被迫入宫后,就希望他能顺顺利利的。
无论如何,她都希望太子是高高在上,不能被任何人拉下神坛。
淑妃到底还是动摇了,“虞若纱,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有这样的心计。”
“人在什么位置上,才要谋划什么事情。以前我又不是宸王侧妃,哪里会在意这些。”
虞若纱看出了她的动摇,“如今我既嫁给了宸王,就该为自己谋划。况且,这也不算是陷害,是她自己有错在先,我们只是揭发。若淑妃想知道为何,就在近日宫宴时,想办法让秦太医出现。”ωωω.χΙυΜЬ.Cǒm
淑妃默认了,“为何找我,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我人微言轻,自是没办法在宫宴时叫出知道真相的太医。而且,文笔跟淑妃娘娘同病相怜,我们都知道深爱一个人的滋味。”
虞若纱说完,便走了。
很快,江挽月被淑妃的大宫女叫了回来。
她看见刚才一闪而过的人影,有几分熟悉。
看衣服的颜色,像是虞若纱。
江挽月脑海中快速闪现过什么,可是太快了,她没有来得及抓住它的模样。
“乱看什么。”淑妃呵斥住了她。
“在宫内都做不到守规矩就不该入宫,更不该占了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若不是太子殿下交代,我才不会管你。”淑妃面色冷傲不屑,却让她跟在自己身边一同过去。
江挽月细细的看了看淑妃。
她似乎有心事。
一路上走的也慢。
江挽月跟着淑妃进了大厅。
其他王妃都已经到了,都坐了下来。
虞若纱是先来的,也已经坐在了宸王妃该坐的地方。
如此一来,江挽月即便到了,也只能跟四王爷的几位侧妃一起坐在后方第二排的角落。
“宸王侧妃到了。”
“可入座的位置还多着呢,你看看喜欢哪个就坐哪个。”
众人纷纷看向江挽月,想看她会坐到哪里去。
唯有虞若纱低头坐在原地不看她。
她表现出了既不想让出位置,也不想让江挽月为难的样子。
江挽月觉得好笑。
她并不在乎所谓的王妃位置,她直接走到四王爷的那群侧妃的方向,选了个最靠边的位置走了过去。
几个侧妃诧异了。
其他几个看热闹的也都捂嘴笑了。
早先风头再盛,如今不还是个侧妃。
“还挺识趣,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淑妃淡淡的来了句。
江挽月不以为意的一笑,“淑妃娘娘说的是,还希望淑妃娘娘看好了自己的位置,少看别人的位置。”
不明所以的人,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知道淑妃过去的人却知道,淑妃坐着后妃的位置,惦念的却是太子。
知道内情的人,偷偷倒吸了一口冷气。
“牙尖嘴利。”
江挽月笑容恬淡,“多谢淑妃娘娘夸奖,我这人说话难听惯了,说不定还有更难听的。”
所以,在座诸位最好别惹我。
她平和的视线扫过在座所有人,才缓缓坐下。
淑妃没再说什么,冷冷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桌面上还空着,除了茶水还没上菜。
江挽月大致扫了一眼,就听见自己边上的几个侧妃在小声议论。
“这江挽月是挺厉害的,都不是王妃了,嘴还这么厉害能顶嘴,淑妃已经是宫内最难相处的娘娘了,她居然都能给淑妃怼得说不出话。”
“上头的几位娘娘有恃无恐也就算了,你们可注意着点,别忍她,她嘴厉害着呢,四王妃就是招惹了她,又说不过她,最后一时冲动干了错事,下场可惨了。”
“她还养了一匹只听她号令的白狼,可厉害了,据说还会晚上去咬掉得罪她的人的脑洞。”
“大家都小心点,别得罪她,她要是说话难听,我们就忍忍。”
几位侧妃压低了声音,极其小声的议论。
说着还看了她几眼。
可惜侧妃之位隔得实在太近,她的耳朵又还不错,零零碎碎听了个大概。
江挽月想笑,她凑过头去,也低声说道,“是假的,大白不会咬人,也还没咬过人,而且大白也已放归山岭不在宸王府了,诸位还请放心,你们的脑袋都很安全。”
“那就好。”
几位侧妃意识到说话的人是江挽月,吓了一跳,“你你……”
“我自己辟谣更可信,你们听了别的什么传言,也可以直接问我。”
江挽月说这话时的样子,很是真诚,“我自己也很想知道,外面都在传什么鬼东西。”
其中一位侧妃胆子大些,“那我问了,你不能怪我的。”
“不会生气的,你放心,我用这个当信物证据,你放心说吧。”江挽月从自己头上摸出一支小簪,“如果我反悔,你对着它骂我,或者贴咒骂,总行了吧。”
顿时,后排的几位侧妃觉得江挽月人其实挺不错的。
不是假惺惺的人。
“倒是有一个,今日刚听来的,你的肚子能生出女儿是因为……”
“挽月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话未说完,就被虞若纱打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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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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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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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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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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