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7月修建汤林线铁路南岔至兴安段,小鬼子开始进行掠夺式地乱砍滥伐,因为伐木工人的迁徙定居,由此形成了屯子,渐渐又发展成为乡镇。
直到1957年的7月,兴安才撤县建市。
由于人类定居的历史过短,这座东北小城年代最久远的,除了那些老毛子留下的建筑,就是小鬼子修的桥和马路。
谁要是有个自己太奶奶曾经用过的铜烟袋锅,几十年前的铁炉子,这都算是有历史的老物件了。
所以,这座东北小城根本就没什么古董,更没听说谁倒腾古董,想要玩后世的雅贿都没法玩。
左思右想,周东北终于想到了这个办法……
这件事情,其实只要搞定一个环节就行,那就是木材加工厂卫生所!
而郝忠海的三姨夫辛友志,就是厂卫生所的大夫,这事儿就简单多了。
市医院这边,郝忠海又通过战友找了朋友,用砖头砸脑袋,又有些迷糊,那就是脑震荡了。
一个误会引发的血案,道具是一包鲜鸡血和一块提前摔成两半的砖头,大戏上演!
过后周东北评价过,说常有礼的表演略有生硬,二虎则是用力过猛……
二虎气得大骂:“你演的不猛?差点特么没踹死我!”
其实,他对这场戏还真不是很满意,不是表演问题,是觉得只能用一次的,就不是什么好方案!
毕竟这事儿无法复制,否则传出去的话,以后谁还敢和自己做生意?
一路哼着歌,他来到了河西湾,远远就看到坝外土路上停着一辆130小货。
把自行车支好,周东北爬上了大坝,河滩上三个男人在往一辆独轮车里装沙子。
“大哥,这儿沙子咋样?”他喊了起来。
其中一个高个中年人说:“不咋地,有点粗!”
周东北问:“我听说这儿不是承包出去了吗?”
中年人说:“可说是呢,不过好像有一段时间没人管了!”
另一个男人说:“还用管?这他妈一车车的倒腾,能把人累死,还不如去将军背呢!”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继续干活。
周东北也没说这是自己承包的,这种家用的,偶尔来拉个一车两车而已,没必要拦着!
溜溜达达又看了一会儿,就骑车回去了。
秋色迷人,一路哼着歌。
到目前为止,扣除各项开支,以及给孙大马棒父亲那五千块钱,沙场给自己剩了79000块,门窗套剩了199708元,现在银行里趴着整整28万,妥妥的兴安市第一富豪,而且还是隐形的!xǐυmь.℃òm
北山完工以后,沙场就不忙了,进入十月份落第一场雪后,市区所有建筑工地都得停工,小兰河沙场也可以休息了。
接下来就要等大河上冻,大约要到十一月中旬,汤旺河上才能跑机动车,那时候就可以雇车拉河西湾的沙子了。
至于明年,没有了北山工程,他早就想好做什么了。
就在他往红升乡骑的时候,河西派出所的沈波,接到了一个报案。
其他同事都回家吃饭了,沈波正饿着肚子,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这小子不高,瘦的像个猴子一样,穿的这套西服倒是不错。
“说!”他懒洋洋拿起了油笔。
这人走到他的桌子前,还把声音压低了,“公安同志,我认识一个人,他手里曾经有过一大批粮票……”
“我是去粮食局门前换粮票的时候遇到的,去过几次,他总在,手里的粮票也总有!”
“我觉得这人的粮票不像好道儿来的……”
沈波眉头就皱了起来,“你就是做这个的吧?”
这人慌张起来,想要掩饰,吭吭哧哧的也没说出什么来。
“接着说!”沈波沉声说。
粮票贩子而已,疯子也干过,这小子才说几句就露了马脚,他明显是想点个同行!
真够坏的!
“公安同志,你记不记得1983年秋天,咱们兴安市曾经发生过一起盗窃案?”
这小子不说了,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看着沈波。
“瞅啥呢?”
沈波把油笔摔在了桌子上,“盗窃案多了,你不说清楚,我上哪儿知道?”
“是是是!”这小子汗就下来了,“那次,咱们市十多家粮油店被盗,好多粮票丢失,最后也没找到……”
沈波来了精神,又拿起了那管油笔,“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是你那个朋友干的?”
这人听他这么说,明显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不是,这小子已经不干这个了!”
沈波心思就是一动,忙问:“这人叫什么?”
“周东北!”
噗!
纸被油笔捅了个洞……
“你叫什么?”沈波抬起头,目光凌厉。
“我叫王刚!”
“在我们河西片区住?”
“不在,我家在桥北!”
沈波放下了笔,眼睛眯了起来,“那你怎么跑河西来报案了呢?”
王刚干笑两声,“路过,路过而已!”
“周东北?”沈波重复了一句,却没往纸上写,抬头又问:“你有什么证据吗?”
王刚摇了摇头,“我只是怀疑,因为这事儿好调查,你们去查查他去年入冬到过年这段时间,去哪儿换过粮票就行,如果没去换过,那他哪儿来的这么多粮票?”
沈波脸色难看起来,“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的话,我们凭什么去调查?仅仅是你的怀疑吗?”
王刚额头出了汗,喃喃道:“去查查不就清楚了嘛……”
沈波低下了头,拿笔作势记录:“这样吧,你把家庭地址留下,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吧!”王刚只好留下了地址,灰溜溜出了派出所。
几个月前,听说周疯子杀人进去后,他好一顿幸灾乐祸,可万万没想到,他人虽然进去了,沙场仅仅停工几天又开始了。
神奇的是,周疯子竟然没被判刑,而是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北山最牛逼的孙大马棒就这么白白死了!
现如今,市区从北山到桥北,再到河西、南山、火车站……社会上没有不知道他周疯子的,虽然大部分人只闻其名,可他的大名已经如日中天!
谁都知道,现在兴安市最牛逼的不是大黑熊,不是站前七哥,也不是什么图四、张大蛤蟆,而是杀人不用偿命的周疯子!
也有人拿他和跑路的杨红岩比,最后都一致认为还是周疯子最牛逼,杨红岩再疯,砍完人他得跑路不是!
而周疯子不用,人家进精神病院疗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他早就怀疑周疯子的粮票来路不正,上次在粮食局门前受辱后,才开始费尽周折的去查,终于在两个多月前有了眉目。
那次他在一家小吃铺吃饭,听邻座两个酒蒙子唠酒嗑,说起了1983年粮店被盗案,还说市里有名的小偷陈六指,就是因此这个案子折进去的,于是他就上了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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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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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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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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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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