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阿洪听说了此事,倒也应允。他亲自负责谢木谢尔的安全,将王宫里外布置得密不透风。
夏吾冬查出的那些暗道,也被他全部封死。
如此相安无事了三四日,总有人鬼鬼祟祟地徘徊在教会旁边,被叶玙手底下的士兵抓获。
起先他们咬紧牙关不肯透出一字儿,后来阿芙蓉瘾犯了,一个个却又哭着喊着要用情报换一点阿芙蓉缓解。
亦力把里哪里有阿芙蓉?他们吐干净情报,没有得到那种罪恶的东西,反而给努尔阿洪和谢木谢尔提了个醒,让他们看清阿芙蓉究竟是多么可怕的玩意儿。
另一头,大祭司也迎来了意外之客。
他们自称是怕剌地区萨满教会的祭司,二十几个祭司群鱼贯而入,为首的怕剌教会祭司握着大祭司的手泪如雨下:“我们遭遇了瓦剌骑兵!大祭司他被那帮畜生杀了……”
在一旁侍立的叶玙和夏吾冬却对视一眼,眉头紧锁。
按理说如今世子殿下和秦王殿下已经到达霍伯克赛里,怎么还会放任瓦剌骑兵冲过霍伯克赛里南下去屠戮怕剌?
再退一步讲,如果怕剌真的被攻破,为何只有这群教徒逃出来了,怕剌的百姓呢?
叶玙警惕地朝夏吾冬点一下头。
夏吾冬会意,立刻上前,搀扶着大祭司后退,同时挂着微笑看着痛哭着的祭司,抓住他的手:“祭司大人,你们日夜兼程撤到王城,太辛苦了!不如让我给你们安排住处吧?”
那祭司看见他,脸色一变!
夏吾冬笑容不减:“祭司大人好像认识我?”
祭司连忙低下头:“萨满神在上,我只是见你十分面善,萨满神一定会庇护你。”
“哦,这样啊,”夏吾冬笑眯眯地,“听说我们的军队已经到了霍伯克赛里,怎么还会容许有瓦剌骑兵南下到怕剌呢?”
那祭司干笑两声:“兴许是败了……毕竟在霍伯克赛里的宁军也就只有不到三万嘛……”
夏吾冬“咦”了一声,故作讶异:“阔孜巴依见到我,都以为我是东察合台的人。我与你素未谋面,你怎么一见到我,就知道我是宁朝的士兵?”
祭司脸色骤变!
他飞快地从袍中抽出短刀,狠狠朝着夏吾冬的面门袭去!
夏吾冬的身体狠狠地向后仰,躲过这致命一击,随即一抬腿,猛地勾住那祭司的脚踝,一下将他掀翻在地!
后面的二十余人顿时齐刷刷地抽出长刀,目标却不在夏吾冬,而是如饿虎扑食般朝着大祭司扑去!
夏吾冬飞身去拦,叶玙也不逞多让,腾然就迈开一大步,抽出长剑,拉开大祭司,将迎面而来的刀锋狠狠地挡回去!
他高声喊道:“门外士兵,与我同战!!”
在他的呼喊下,门外顿时有序地贯入百人,将那些教众围了个水泄不通!
极端教众凶恶地等着叶玙、夏吾冬等人,突然从袖中扬出一把粉末!
大祭司突然金刚怒目,暴怒喝道:“你安敢用蛊!”
他大声吟唱着某种奇异而古老的歌谣,随着那歌谣的响起,铺洒在夏吾冬、叶玙身上的粉末顿时化成了细细密密的小虫,
然而却并不钻入他们的肌肤,反而扑腾了两下从他们身上跳开。
这蛊虫一旦种下吗,必然生不如死,只能眼睁睁地等待死亡,可大祭司能走到今日的地位,简直就是操纵蛊虫的老手,雕虫小技怎可在他面前摆弄!
夏吾冬“呸”了一声,吐掉不慎入口的蛊虫,脸色很差,有点犯恶心。
极端教众也没想到这准备在最后的杀招竟然被大祭司给轻易化解了,再想举刀冲杀未免太迟,被叶玙二人的士兵狠狠地压在地上。
他们眼看大势已去,急得拼命扒着地,试图挣脱,同时高声叫喊:“萨满神眷顾的是我们!只有信奉‘真萨满’,才能看见真正的萨满神!!”
大祭司怒道:“满口胡言!萨满神博爱慈悲,不是你们这些人所能意淫!为了烧杀抢掠而去捏造神明,你们罪该万死!”
岂料那人“咯咯咯咯咯”地笑着,狂乱地反问他:“大祭司,难道二十多年前围攻桃花石魏掠夺他们教会贡物和圣物的人中没有你一份吗!”
大祭司脸色骤变:“这些事谁同你讲的?是谁同你说这些!”
那人哈哈大笑,突然口吐鲜血,伴随着他出现这种状况,其他极端教徒身上也都出现七窍流血的情况。
宁兵大骇,纷纷相顾而视,不知要如何做。大祭司被这一幕吓到,猛地后退一步,口中不可置信地呢喃道:“你们,你们竟然早就抱着必死的准备……”
为首的那个极端教众用极其讥讽的神情看着他,疯魔地又叫又笑:“哈哈哈哈!这还不够!我们还特意去感染了瘟疫……就是为了能让你们无力回天!”
叶玙顿时大吼道:“众士兵听令!别被他们的血沾染上!让门外还未进来的士兵去买高度数的酒来清理!屋里的大家,全部找东西蒙住口鼻!”
随着他一声令下,众人顿时有所动作,全都一丝不苟有条不紊地按照叶玙的指令去做。xiumb.com
那些教众就这样死在他们面前,手段之极端,死意之决然,让人闻之胆寒!
努尔阿洪带着浑身包裹严实的士兵来接他们时,连眼都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帷幔。
他们清理了尸体,统一拉去焚烧,努尔阿洪看着叶玙和夏吾冬:“你们要单独观察一段时间,得罪了。”
叶玙行礼道:“岂会,多谢大人相助。”
叶玙、夏吾冬和这一批士兵单独关在一处观察有无染疫病,而牢中的极端教众又有新的情况,说那些膏药都是他们的主教会在阿力玛图种植的花圃结出的果实所制。
如今局势,虽然王城的极端教众已经被绞杀干净,但夏吾冬、叶玙都不能再帮助,努尔阿洪还要守卫谢木谢尔的安全。
此事便落在柳空绿肩上,他亲自带兵——不仅是宁兵,还有一部分亦力把里王师——进攻阿里玛图,将那些祸害世间的妖花邪教捣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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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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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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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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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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