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的很近,花妗月用她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嘁,连得了两个第一,我还以为你多厉害。”
“没想到啊没想到,竟是攀上了国师,哼,说我不对,你也没高尚到哪儿去啊!”
花妗月还以为,她成为第三关的魁首乃铁板钉钉。
没想到又是花朝!
又是她!
花朝从灵泉复活,整个人就像是有天神助力,什么都顺利。
只有她,费尽心机把花朝拉下神坛,赶到郊外,享受了还不到八个月,又回到千年老二的位置。
要换做之前,花妗月肯定忍气吞声,就这么算了。
可今日,她实在是不甘心!
凭什么一直是花朝!
面对面色狰狞的花妗月,花朝捂着鼻子拉开两人的距离。
纤手抬起,在鼻子前面扇了扇:“如此恶臭,你中午吃的粑粑吗?”
花妗月脸色涨红,恼羞之下,声音也大了很多:“别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没有国师,你能轻松过关吗?”
花朝还没反驳,暮谌脸色一沉,清冷的声音透着寒意:“你在说本座?”
面对国师,花妗月压根不敢造次。
她垂下眼眸,语气也跟着弱了几分:“小女不敢。”
“那你说的大腿是谁?”暮谌冷哼一声,目光如炬。
“小女……”花妗月顿了顿,声音又弱了些许:“小女说花朝……”
不等她说完,暮谌就不耐的打断:“比试公开透明,各凭本事,你若不服,可以去驱魔司上表。”
“或者,你认为本座包庇纵容,大可让你父亲告御状,请圣上裁度。”
花正志怎么可能因为花妗月得罪国师!
花妗月自己心中也清楚,顿了顿,低声道:“小女不敢质疑国师大人的公允。”
“不敢质疑,往后这些话就别乱说。”暮谌一甩衣袖,整个身上都散着寒气:“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本座记得没错,先前便是你随意散播流言,污花大小姐名声吧?”
花妗月咽了咽口水,登时跪下:“小女没有,请国师大人明鉴。”
暮谌刚开口,泽泽忽然上前几步,指着花妗月控诉道:“你有,爹爹,就是这个坏女人。”
“宝宝亲眼看到她几次欺负姐姐,心思太坏了!”
刚才花妗月看到几人,就怀疑泽泽的身份。
这一句爹爹,更如平地炸雷,炸的她昏头转向。
国师有孩子了,什么时候的事?!
为何云州从来没有关于这个孩子的一字半句?
不是说国师不近女色吗,孩子从哪儿来的,看着他们三人亲厚的程度,莫非是花朝?!
难不成那晚,和花朝一夜风流的不是张屠夫,而是国师暮谌?
可花朝产子还没一个月,就算是神子,也不可能短短一二十日,出落到三岁模样啊!
花妗月越想,惊疑越浓,连辩驳都忘了,抬眼看向泽泽。
“看什么?”泽泽奶凶奶凶,恐吓道:“信不信本宝宝把你吃掉!”
花妗月收回眼神,小声道:“小少爷肯定有所误会,我从未见过你,怎么会看到我欺负人呢。”
顿了顿,又颇为无辜的补充道:“我也不敢欺负大姐,她一开始把我整的多惨烈,整个云州都知道。”
“若说欺负,只有我被欺负的份儿。”
泽泽还小,天真不经世事。
在他眼中,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花妗月这般抵赖,气的泽泽跺了跺脚,着急道:“宝宝就是亲眼看到的!”
花朝上前抱起泽泽,小声安抚道:“有一种人呢,不可能意识到自己有错,不见棺材不落泪。”
“和这种人说道理就是浪费口舌,泽泽别生气,今天姐姐教你一招。”
花朝说完,抬手指了指门旁的树枝。
树枝凭空折断,直直飞过来。
花妗月像是意识到什么,跪坐着后退道:“你要做什么?”
“既然说我欺负你,我总要把事情坐实了,不然白费你安给我的罪名。”花朝单手抱着泽泽,空出来的手腕轻转。
“不,不要!”花妗月大声叫嚷:“花朝,国师大人在此,你别乱来!”
花朝哪里肯听。
随着她的动作,树枝如被人拿着,劈头盖脸就朝花妗月的脸上扇去。
“啊!”花妗月护着脸和脑袋,不住的躲闪:“花朝,你这毒妇,竟然平白无故伤人。”
“别以为你找到靠山就了不得,我,我要告诉父亲和祖母,我要找圣上主持公道!”
“还有气力乱咬人,难道是我下手太轻?”花朝喃喃念着,手指再度抬起。
树枝在空中舞的刷刷作响,花妗月的叫声越发惨烈。
还没几下,花妗月的叫骂就变了风向,改为哀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诬陷你。”
“求你住手,我再也不敢胡来了,求你别打脸,啊!”
“这些求饶的话,你先前好像也说过。”花朝空出来的手掏了下耳朵:“可惜,一次又一次的犯,一看就是没长记性。”
两人就在府门口相遇。
此时府上的下人,还有府门口来往的人,都被动静吸引过来。
花妗月又羞又恼,又没力气反抗,只想尽快结束这如凌迟般的训诫。
她惨叫讨饶道:“绝对是真的,大家可以当做见证,若有下次,你杀了我都成。”琇書蛧
花妗月这人吧,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巴望不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她,成为人群中众星捧月的存在。
这也是为何从前花朝并未得罪她,她却处心积虑要羞辱花朝,置于死地的缘故。
而眼下,被这么多人看着她失态,承认错误,毫无尊严的讨饶,无疑是种比死还绝望的代价。
眼瞧着教训的也差不多了,花朝才挥挥手。
树枝从空中掉落,上面的树叶全部抽掉了。
花妗月肿成猪头,躺在地上,用宽大的衣袖遮掩着脸面,看不清表情。
后院闻讯而来的梁芝慧,身体还没好利索,见到这一幕,目呲欲裂。
刚要开口问责,瞧着花朝身边的国师,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先搂着花妗月,关切道:“孩子,怎么样了?”
“母亲,扶我走,离开这儿!”花妗月又痛又屈辱,颤抖着声音道:“别让人看到我的样子!”
梁芝慧心疼坏了,赶紧让带来的几个婆子将花妗月抬进去。
临走,还狠狠瞪了一眼花朝。
花朝抱着泽泽,丝毫不在意,柔声解释:“泽泽,虽然姐姐暴力不对,但姐姐今日要教你的正是如此。”
“遇到恶人讲不来道理,就要比他们更恶。”
“以恶制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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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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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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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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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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