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柳剩眼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回答道:
“现在还不好说。”
柳银环听完之后更慌了,对着武瞾说道:
“二娘,我现在是没时间招待你了。”
转而又安排下人赶紧准备马车。
武瞾看着她的身子,却是有些担忧的说道:
“夫人,你这身子不行,小心动了胎气。要不我替你去一趟吧。”
“我随韩卫学过一些医术,寻常的病应该是可以处理的。”
柳银环则是面色苍白连连摇头,坚决的说道:
“不行,大郎出事,我必须得过去。”
“再说了,我一个人在家里也不会安心。”
武瞾倒也理解她的心情,便点头道:
“那我和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你先坐在这里稍等片刻,我来替你安排。”
说完扶着柳银环坐了下来。
片刻后,收拾妥当,便扶着柳银环坐到了门口的马车上。
因为担心颠簸动了胎气,武瞾在马车里面塞了不少的被褥,尽量让柳银环坐的舒服一些。
又叮嘱车夫稍微慢一点之后,一行人便随着柳剩出了长安城。
柳银环心中是心急如焚,可也不敢过于催促马车,只能是在车里一边摸着肚子,一边不断的祈祷,保佑薛仁贵平安无事。
马车外的武瞾也是一边骑马前行,一边不断的安慰着柳银环。
说话间的功夫,已经是走了一半的路程,眼见着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
而正在前面领路的柳剩忽然浑身上下一阵抽搐,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武瞾吓了一跳,难道是柳剩也受了伤?
武瞾一边喊着柳剩的名字,一边纵马到了他身边,这一看不由的心里猛的‘咯噔’一下。
只看柳剩双眉紧锁、面如死灰,这不是有病,更像是被人摄了魂魄。
她这会才回忆起今天柳剩的举动,和往日的机灵劲相比,明显是比较迟钝,有些牵线木偶的感觉。
想到这里,她不该怠慢,先是命令车夫把车靠到自己身边。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清心咒,贴到了柳剩的身上,口中随即也开始吟诵起了‘清心咒’。www.xiumb.com
也就在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没想到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竟然还是同道中人。”
武瞾不由的循声望去,只看从道路一侧树林里出来了一个长相凶恶,手拿千仙幡的道人。
武瞾见此,不由的瞳孔一缩,这不就是韩卫他们再找的那个道人吗?
怎么到了这里?
莫非是来害我的?
不对,他和薛仁贵有仇,打不过薛仁贵,是来害柳银环的。
而柳剩显然就是中了他的摄魂术。
自己万万不是此人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
回长安?时间上来不及。
去北冥山?太远了。
现在算来,离骊山是最近的,只能是想办法突围,找薛仁贵了。
想到此处,她毫不犹豫,对着马夫娇叱一声:
“快跑,去找薛将军,这人要害夫人。”
说完,就是一张五行火符甩了出去。
丁修德见武瞾念‘清心咒’,以为她也是道士,还准备多调戏几句,甚至考虑把她收服,伺候自己。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娘子上来就打,连一句话都不带说的。
赶紧是匆忙躲闪,可终究还是慢了一些,胡子被烧焦,脸上被烧了不少燎泡,衣服也被烧了好几个破洞。
他狼狈不堪,忙不迭的拍打着身上的火焰。
而武瞾也趁着这个机会,翻身上马就跑。
至于还在昏迷的柳剩,她也只能暂时放弃了。
等丁修德反应过来,她和马车都已经是跑出了十余丈的距离。
气急败坏的丁修德不由的大怒,手中符咒甩出,立刻有十余个黄金力士凭空出现,拦在了武瞾的身前。
武瞾马快,这会已经是冲到了马车的前面,看着不远处的黄金力士。
又是一张五行水符甩出,顿时让这群黄金力士在泥泞中的行动变得无比迟缓。
然后对着那马夫喊道:
“跟着我,从一边绕过去。”
堪堪在黄金力士杀过来之前,冲了过去。
丁修德没想到武瞾会的还挺多,顿时也是气急败坏,口中一阵长啸。
随着声音的传出,只看官道两侧的树丛里冲出不少动物,兔蛇鼠鸟,都是红着眼睛,自杀似的朝着武瞾她们扑去。
武瞾立刻又是祭出一张五行木符,阻拦住了大部分动物的攻击。
一边又抽出腰间的长剑,劈砍剁削,勉强挡住了攻击。
好难缠的小娘子,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符咒,丁修德见此,又召出一批黄金力士和动物攻击过去。
武瞾虽然再次用五行符挡住了攻击,但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原来自从回到长安之后,五行符她基本上就不带了。
前几天还是在韩卫还她水灵珠的时候,再三要求,她才带了十来张,现在已经用了一半了。
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等走出有两三里的路程,她的五行符彻底用完了。
看着又有一批动物扑来,她咬着牙根拼命砍杀,可依然是防不胜防,眼看着柳银环的马被动物撞翻,连车带人翻倒在了路边。
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策马回来,挡在了马车的身前,对追过来的丁修德说道:
“这位道长,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你为什么死死的缠住我们不放?你说吧,想要多少买路钱,我现在就给你。”
手却是在背后连连冲着马夫挥手,让他赶紧带柳银环快走。
丁修德不知道武瞾还有没有符咒了,又是招呼出两个黄金力士,直到看着他们把武瞾打倒在地,才狞笑一声说道:
“要钱?我要的是薛仁贵老婆的命。”
“我先杀了你这个多事的婆娘再说。”
说完就要命黄金力士杀了武瞾,就在此时,就听刚刚从马车里爬出来的柳银环喊道:
“慢着,你要杀我,我把命给你。”
“你把这个小娘子放走。”
“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丁修德扭头看去,只看柳银环这会披头散发,手里拿着一个金簪,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已经是有血珠沁了出来。
丁修德见此,眼睛里面一阵乌光闪过,那正在柳银环身旁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马车夫,忽然站直了身体,劈手把金簪从柳银环手里夺了过来。
柳银环猝不及防,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再看那马车夫依然是痴痴呆呆的站在那里,显然是被丁修德摄住了魂魄。
丁修德见到马车夫得手,也是快走几步,一脚踩在了柳银环的胸口,得意的说道:
“想死?没那么容易。”
“你要死了,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我还要保证他有完整的生命力,这样炼化出来,才会效果好。”
说完话的功夫,已经是抽出一把三尺长的尖刀,就要活生生的把柳银环给开肠破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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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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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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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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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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