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费尽心机,就是想跟她一起睡。
那就大大方方说呀,一会儿贿赂七娘一会儿买酒的。
这是算计!
魏舒这会脾气也上来了。
她生气道:“我不,我不睡觉。你放开!”
“到底睡不睡?”
她声音陡然拔高了些:“不睡不睡,我不……”
谢承锐隔着被子打了下她的屁股。
魏舒脸上立马热起来。
其实一点也不疼。
但是二十来岁被人打屁股,这谁能忍?
“谢……”
屁股又被拍了一下。
谢承锐威胁道:“再说话不睡觉,我还打。到时候秋容秋丽进来了,场面可是好看。”
魏舒气得大口喘气。
隔着被子推了推他,推不动。
泄气地闭上眼。
昨天魏舒去东宫,太子妃送她出来的时候,说道:“阿舒,那个谢家二郎是个面冷心热的,这么多年在军营里,不仅武艺好,还能约束自己读书学文,这样的人是有大抱负的,就听你阿兄够夸过好几次,想来是个不错的人。
你贵为公主,他自然不能欺负了你去,若真是有,别说圣人,就是你阿兄也要给你讨回来。现在好了,他对你在乎、满意,你若心里对他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和好感,那就主动些,别错过了才是。”
她觉得这个嫂子说得挺对的,谢承锐虽然腹黑了点、冷漠了点,但是对她还挺贴心细致的,这种男人当丈夫应该还行吧。
昨晚就想找他谈谈的,结果,他倒好,半壶酒弄得她不省人事。
今天还这样。
原本他这样费心思,她也是有些高兴的。
但一想到他让她醉酒出丑,还让她误认为是自己乱睡,就生气。
明天再也不让他过来睡了。
翌日,魏舒醒来的时候,谢承锐已经起了。
她少了些尴尬。
秋容看她起了这才伺候她起:“驸马专门叫我们不要叫你起呢。这会子驸马在院中打拳了。”
魏舒出去后就看一大两小在院中练基础的招式。
谢玉书很是精神,谢玉亭额头流了许多汗,但依然坚持。
而谢承锐姿势比他们标准得多,丝毫不因为自己是老师就懈怠。
给他们做足了榜样。
难怪圣人还让他去学宫教学,严师啊。
此时秋丽带来了一个男子。
五官端正,身材壮实,脸上有憨憨的笑。
全程目视前方,绝不乱看院中的场景。
“公主,这就是我找的武师。”
那男子叉手施礼:“孙浩见过公主。”
“之前教过孩子吗,教过几岁的?”
“三到十岁都有,每年会教四五个。”
“好,每日卯时到侯府,然后教小郎君小娘子练武,从最基础的开始。”
武师傅惊讶道:“还有小娘子?”
这小娘子大多都娇养,怎么还要练武?
魏舒扬了扬下巴。
他向院中看去,果然有一个小娘子,样子很是刻苦,一点不像是其他小娘子那般娇声软糯。
“教不教?”
“我教。”
能给武安侯府做武师傅,以后就会成为他的招牌。
自然不能放弃,何况就他刚才看的那一眼,小娘子比小郎君出拳更稳准狠,气势上也霸道得多。
魏舒立马叫两个孩子来,让他们见见老师。
“叫孙师傅。”
“孙师傅”
“孙师傅”
小家伙脸上红扑扑,看到武师的时候,眼里都很是期待和兴奋。
谢承锐给孙浩说了这两三天教的东西。
孙浩带着孩子做了几个动作,又细细查看了两个孩子的体格等。
让孙浩对谢承锐打心底佩服,教五岁小孩和教十岁小孩,是不一样的,他们的骨骼还没长成,有些看似简单的动作恐怕会影响孩子的成长。
而谢承锐所教,选了合适的动作,还教得十分标准,两个孩子也十分上进。
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好差事啊。
他长得老实,又挂着笑,两个孩子也喜欢他。
学武这件事就定下来了。
魏舒把两个孩子送到清风堂的时候,也给老夫人说了这件事,她很赞成。
“我们武将世家,本就是要学武的。玉亭身体不好,多练武也是对他有好处的,现在他阿爷在前线,不能亲自教他,公主找个武师傅也是好的。阿姝边自有我,公主尽可让武师傅放心大胆地教,我家孩子不能长成鼠辈。”
说完又叹了口气,孩子亲娘不为孩子切身着想,反而是才同住了几日婶婶想得长远,她开始有些担心林氏是否真的能教好孩子了。
就连两个孩子上学塾的事情,也是谢承锐来说说的。xǐυmь.℃òm
林氏胆小懦弱,如何能把谢玉亭养成顶天立地的英雄汉啊。
几日下来,两个孩子每日学得开心。
每天早晨在清风堂待一两个时辰,中午就回长云轩,下午魏舒又给他们念书。
谢玉书没心没肺地开心得不得了,谢玉亭倒是有些想林氏了。
“没事,你阿娘明天就回来了,明天你们两个就去学塾,下了学就和你们阿娘一起回来。”
“嗯,”谢玉亭虽然很喜欢婶婶,但是更喜欢阿娘。
“这会儿秋丽姐姐要教一些别的功夫,你们学不学?学会了就不怕林大郎了。”
二人齐齐答道:“学。”
秋丽这几日专门研究出来的几个动作,专门针对以少打多的情况。
一遍又一遍。
二人得了要领,还互相比试了一番。
最后谢玉书赢了,开心得去找魏舒讨赏。
第七日下午,魏舒亲自去送两个孩子去学塾。
下车之前,魏舒拉住说:“前几日我去找老夫人,你们可知老夫人说什么?她说,咱们谢家没有鼠辈!今日若再遇见那林大郎挑事,你俩就给他们展示下近日来学到的成果。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口诀吗?”
“打得赢就打,打不赢的就跑,来找婶婶做主。”
魏舒见他们一字不差地记住了,也放心了。
两孩子不过学了五六日,她是真担心打不过。
等孩子进去之后,魏舒又让秋丽在学塾守着,万一真打不过,秋丽也要救一下两个孩子。
她就在门外的茶肆守着。
林府与学塾中间打通了,她拦不住人,但要是有人从这里出来去报官什么的,她是可以第一时间知道的。
当然了,林府门口也早就派人看到了。
遇到着急忙慌的,会有人拦住问缘由的。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
学塾门口匆匆跑出一个瘦弱小厮,李五从茶肆冲出去,拦住。
“这位郎君,为何这么慌张?”
“你拦我作甚,我要去报官。”
“我家小公子在里面读书,烦请郎君告知一下是何事,要紧的话我得回家告知我家主人。”
“林家大公子被谢家公子打了,还出血了,我家老夫人让我赶紧报官呢。”
李五把这个小厮死命往茶肆里拉。
“不急不急,郎君来,听我主人怎么说。”
那瘦弱的小厮哪里抵得过干粗活的李五。
魏舒知道事情过往后,让李五在茶肆好好请这位小厮喝茶,不能怠慢。
她带着秋容往学塾里面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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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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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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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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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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