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怕吵到好不容易睡着的谢玉书。

  她忍着不翻身。

  忍着忍着就睡着了。

  谢承锐听到里面呼吸终于变得平缓低沉后,才轻轻抱住谢玉书。

  然后往最里面一放。

  还贴心地给谢玉书盖好被子,这才靠近魏舒,搂着她沉沉睡去。

  大概是因为下雨天气凉快,魏舒睡得很沉。

  醒来的时候依然觉得困倦。

  后背热烘烘的,很舒服。

  腰上沉沉的。

  一摸,惊得她心脏狂跳。

  是谢承锐的手臂。

  这时她才看到里面的谢玉书。

  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很可爱。

  贴在她后背的……

  魏舒不敢动。

  装作熟睡的样子的。

  只盼谢承锐能快些醒来。

  他每天都会练武,这个时候该醒了吧。

  秋容秋丽知道屋里有谢承锐,大概不敢进来叫她起床。

  她轻轻地、慢慢地往里面移。

  忽然身后之人把她搂得更紧了。

  脖颈处还有滚烫的呼吸。

  有点痒,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很想直接踢醒谢承锐,可是她怎么解释她睡到中间来了。

  谢承锐在外面的位置没怎么动过。

  那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皮肤上。

  魏舒要疯了。

  可谢承锐没有一点要醒来的痕迹。

  【对方感到焦急,好感度加零,现在好感度为五十点】

  谢承锐仿佛都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他把腿也靠近魏舒,贴着她的腿曲着。

  怀里的人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闻着她身上的幽香,滚了滚喉咙。

  现在他自己也觉得越来越热。

  被子里热烘烘的。

  某个地方仿佛要抬头。

  他正要把腿收回来时。

  “哇……”

  谢玉书哭了。

  魏舒挣开他的怀抱去搂小家伙了。

  谢承锐心里也舒了一口,若被当成登徒子,得不偿失。

  他睁开眼,装作被哭声惊醒的样子。

  魏舒已经抱着小家伙了,轻轻问道:“怎么了?”

  谢玉书结结巴巴说道:“我…我要…内急。”

  魏舒还以为她做噩梦了呢。

  大声叫秋容进来抱孩子去尿尿。

  面对谢承锐的时候,对上对方的目光之后她镇静地对视。

  不然显得她心虚。

  几秒后才故作镇定地从谢玉书的位置慢慢爬起来。

  那样子仿佛在说:“我刚才就是在这里醒来的。”

  谢承锐也不拆穿她,到隔壁去穿衣衫了。

  早上虽然起得迟了些,但是也不妨碍他练武。

  这会儿一大一小坐在矮凳上看他练武。

  忽然谢玉书拉了拉魏舒的袖子:“婶婶,我也想打拳。”

  “那你去找你叔父,让他教教你。”

  谢玉书听后就去了。

  谢承锐看见小家伙停下动作,问她怎么了。

  随后又蹲下来给她说了几句话。

  谢玉书直点头。

  他教得细致。

  每个动作都详细说清楚要点。

  谢玉书学得认真极了。

  半柱香下来,她没喊过累。

  脸上热得红扑扑的,一结束就往魏舒怀里扑。

  “二娘真厉害,再练几天,你就是京中最厉害的小娘子。”

  得到了夸奖,谢玉书乐呵呵的。

  恋恋不舍地被秋容拉去洗澡。

  早膳的时候谢玉书用手拿着蒸饺吃。

  “婶婶,早上为什么是你睡在中间了?”

  魏舒手上动作一滞。

  “没有吧,你看错了。”

  她不承认。

  “我醒来时看见了你睡在叔父怀里呢。”

  魏舒一时语塞。

  “我见过阿爷也是抱着阿娘睡的。婶婶,你脸好红啊。”

  “食不言寝不语,小心噎着。”

  “哦。”

  谢玉书拿起剥好的鸡蛋吃。

  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谢承锐。

  那小眼神鬼灵精怪的。

  他给谢玉书一个肯定的眼神。

  谢承锐全程不说一句话。

  反而让魏舒更不自在了。

  她扭捏地转过脸:“昨晚我……”

  谢承锐神色十分坦然:“你我是夫妻,你还想她们都听听?”

  魏舒看了眼秋容秋丽,瞬间心里跟有块石头压着似的,喘不过气。

  谢承锐好心情地拍了拍她手背:“我去上值了,记得来接我。”

  【对方恼羞成怒,好感度加零,现在好感度为五十点】

  魏舒瞪了他一眼,脸皮越来越厚,高冷人设呢,哪去了?

  “顺道叫武清送二娘去林家学塾。”看到谢玉书撇嘴的样子,她严肃道:“必须要上学的,读书识礼最重要。”

  她又嘱咐道:“去学堂后,乖乖听夫子的话。到了林家,说不定还能见到你阿娘呢。”

  谢玉书只能服从,手上拿了一个蒸饺,被武清牵走了。

  魏舒觉得身上酸疼,昨晚一直梦见自己被捆,大概是不良睡眠姿势造成的。

  她就在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

  直到太阳烈起来,才进屋。

  武清在外面问道:

  “公主,之前胭脂铺的李管事带来了,现在见吗?”

  “见,带到长云轩吧。别惊动了其他人。”

  没一会儿,两个侍卫押着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进来了。

  身上有尘土,下摆还破了。

  他嘴里塞着一大坨粗布,颧骨上还有伤,大概是想逃跑,被打的。

  见到魏舒的时候发出了嗯嗯的声音。

  武清往他膝窝一踢,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疼痛让他哼哼了两声。xǐυmь.℃òm

  魏舒冷冷地看了一眼,嗓音清冽:“李管事是吧?”

  武清把他嘴里的布拿出来。

  李管事告饶:“不知公主这般押我来是为何?”

  魏舒把几本账册甩到他脸上:“如今铺子是我在管了,这账目我看不懂,只能麻烦你给我说说了,说差了一个铜板,仔细你的皮。”

  语气淡淡:“别跟我说你一个管事,不知道账册的每笔账目。”

  “小人确实不知道,这都是许久之前的账了,记不得了。”

  魏舒无奈地努努嘴:“那怎么办,要不刺激下百会穴?那可要辛苦你了,这里没有针灸,只有女子用的绣花针。”

  说罢秋丽就举着绣花针往百会穴刺。

  百会穴在头顶,为各经脉气会聚之处,绣花针刺入,恐怕小命没了。

  李管事当时软瘫在地。

  他哀求道:“公主,是我贪了……我上有老,下有小,铺子一直亏损,我要养家呀,这才,这才贪了银子。”

  一身粗布衣衫,连鞋都破了个洞。

  贪银子会这么穷?

  魏舒啧了一声,看向武清。

  武清一个巴掌扇过去,李管事顿时眼冒金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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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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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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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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