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妗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些怪怪的,连忙找补说道:“我学舞的,腰怎么样,我心里有数……”
救命救命,越说,爷这话怎么就越奇怪,啊啊啊啊!
放弃挣扎补救,绪妗有些麻木发言:“算了,反正,我、就是腰好……”
说完这句话,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自己的绪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颤音了。
“伤不着……”她说出的话,在敏感颤音的加持下,腔调软绵:“药,我……可以,自、自己擦。”
他怎么还在给自己擦药啊!她忍不住恼恼地又娇娇瞪了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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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没把话说出来,可眼神里的情绪都快溢出来了。
明琅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没想出为什么,只好用乌眸轻轻凝着她摊开的双手,沉默地把东西递过去。
“好,姐姐自己擦。”
等人接过了,他不再捏着人的脚踝了,明琅默默的不确定想:
可能是他下手力道重了点?
擦疼了?
绪妗松了口气,她赶紧接过蘸药的棉签,半弯着腰,头发被簪子挽着,只露出漂亮修长的脖颈。
她敷衍地想要把药快点擦完,淡淡地低哑嗓音落到了头顶,好听是好听,绪妗却心里一紧。
“没有擦好,左上方。”
绪妗连忙擦了擦。
“……再补一遍。”
“算了,我来吧。”明琅叹气,有些看不下去地想要接手。
“不!不、不用!”绪妗嗓子都提高了点,“我能行!”
她完全不敢想,再让他,给自己继续涂药的下场。
绪妗这一下子,真的什么飘忽敷衍的心都没了,她老老实实地涂好药。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脚,有这么敏感。
明明自己触碰的时候,一点儿事都没有!
终于药涂好了,绪妗听到明琅说:“把药拿好……”
他又半俯身以绪妗熟悉的姿势,半蹲在她面前,仍旧是没有看着她。
“走吧,我送你回去。”
从开始背着人去医务室,到拿药结束,差不多忙活一节课的功夫了。
绪妗有些过意不去,她下午是没课的。
可明琅就不一定。
她坐在长椅上没动,明润地桃花眼轻轻垂着,望着他蹲下的背影,对着他说:“你下午应该有课吧,要不……”
绪妗迟疑着,想了想,“你先去上课吧,我打电话叫朋友来接我回宿舍。”
她准备摸出手机,那明明跟之前一样半蹲着隔着一点距离的学弟,直接倒着轻退了一步。
明琅快要直接贴着她了,这时,他微微侧过脸,卷翘地睫毛下乌黑透彻的瞳孔紧锁着她,他突然淡淡笑了下,“姐姐……”
压低地嗓音喊着她的名字,绪妗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听着他说:“快点趴着吧,不然我假都白请了。”
“你已经请过假了?”
“嗯,提前请假了。”
“真的吗?”绪妗将信将疑。
明琅:“嗯。”
他撒谎了。
假条暂时还没开,等会儿回去,他还要去找辅导员补一下假条。
明琅:“姐姐……”他又喊了绪妗一声,提示着她。
绪妗想了下,请都请了,这假怎么说都不能浪费了!
她果断伸出手,一只手挂着装药的袋子,另外一只手搂着明琅的脖子。
身体腾空,被人轻轻松松架着,绪妗被明琅背着走出了医务室。
绪妗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话题。
“弟弟,这些药一次几颗,什么时候吃啊?”
问的他就像是个开药的医生似的。
明琅停顿了下:“……药盒上面,有标着次数。”
绪妗百无聊赖:“哦。”
“可我想听你念给我听。”
她就是故意刁难着,逗人玩一下啦。
这么多的药名,他又不是拿药的,哪记得那么清楚。
她都只瞄了两眼,没记住。
绪妗显然不太清楚学神这个物种,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明琅轻轻垂着眼,背着人往前走,大致回忆了下校医拿的药和写下的次数,心里有了数。
他低平沉静地嗓音,念着药名和使用次数,“三七药三颗,一日两次,塞来昔布一颗,一日两次……”
接下来,他不紧不慢地又念了几个药。
绪妗在明琅背上,桃花眼都睁圆了,“呀,你都记得住吗?”
明琅平静地说:“嗯,差不多。”
平常他是不记这些东西的,这次刚好留心了下,就被人问着了。
买彩票,都不一定这么准的。
从小路过来的他们,同样也是从小路走回去。
绪妗被人稳稳背着,她像是来时一样,用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她犯困闭上眼,被少年的气息包裹,有一种令人舒心的安全感。
走到一半,明琅就感觉到有人睡着了,微微看了眼睡的脑袋快掉出去的人,他伸出手往旁边侧了下,扶着绪妗的头,让她往肩颈脖子的方向挪了挪。
明琅只想着她的脑袋不摔出去,万万没想到,绪妗闭着眼,鼻尖无意识轻轻嗅了下。
随后,她闭眼挪呀挪的,绪妗自发寻着了他的脖子贴着。
睡着的她,用脸颊鼻尖,又闭眼无意识蹭了蹭。
这行为,越发像一只,漂亮猫猫找到舒心小窝蹭着的即视感。
明琅脚步停顿了下。
柔软细腻的肌肤,直观接触着,
她的呼吸更加炙热地打在了脖子上。
高大的男孩在原地呆了三秒,在绪妗嘴巴里,像是小佛子一样的明琅,垂眼掩去眸里的波澜。ωωω.χΙυΜЬ.Cǒm
衣领上面与冷淡气质不相符合的锋锐喉结,轻轻滚动了两下,他低沉平淡地嗓音无奈:“姐姐……”
怎么睡着了,无意识贴着他的动作,比清醒时的撩拨,还要让人招架不住些。
明琅缓了几秒,试探性地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想让她别贴的那么近。
他细长的指骨,陷入女孩子柔软的脸颊里,他轻轻推了推,离开了大概三厘米的样子。
他松了口气,又听到了一声鼻音溢出的娇软轻哼,“唔……讨厌啦!”
睡着了的绪妗,鼓了鼓脸颊,她不耐烦被人推开了喜欢的位置,意识朦胧里,她气呼呼又有些凶巴巴地咕喃:“不准动爷!”
“不然爷咬你!”
“超凶!嗷呜!”
一整个睡迷糊住了。
睡着的女孩子,都这么可爱的吗?与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他感受被自己推开了三厘米的人,又黏糊糊地凑近贴着他的脖子,蹭呀蹭。
明琅微微偏头一看,发现她闭着眼,一副心满意足,心神放松的表情。
明琅眉眼染上了无奈,他背着人,往前走,“算了,贴就贴着吧。”嗓音平淡又莫名纵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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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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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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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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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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