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语乐了,每只猫都掐了掐小腮帮:“那还真不是。”

  大白和大狸子都失望地喵了一声,找了个地方窝起来。

  沈惊语拿了一小块猪肝给两只猫,两只猫低头吃了。

  沈惊语一边撸猫一边眯了眯眼,方才听两只猫这么一说,她倒还真想起了一件事。

  这凉茶生意,或许还真能开到城里去……只是,需要一些天时地利人和罢了。

  在此之前她不用着急,只要慢慢等待就好。

  苏婆子和迟雪娇都挨了收拾,在靠山村里,日日为难沈惊语的人都老实了。

  沈惊语过了几天安安静静的潇洒日子。

  只是接下来的天气,每一日都比前一日更热。

  靠山村这边的村民还好,有沈惊语的凉茶可以喝。

  虽然天气热得不像话,但他们也能苦熬下去。

  没人中暑、甚至闹出什么更严重的后果。

  周围几个村的村民可就没这么潇洒了,尽他们管已经不在晒得厉害的正午时分出门做农活,却还是有几个热得倒下的。

  这天,孙举人的儿子孙兴被几个轿夫抬着,正午时分赶到靠山村沈惊语家,想为孙举人要个新药方。

  尽管他这一路都是被人抬过来的,自己的脚压根没沾地,却还是热得满身大汗,连头发都湿成了一绺一绺。

  来到靠山村里,孙兴看见村民一个个都在下地干活,身上汗津津的。

  孙兴惊得不像话,舌头都打了结:“这,这这这,他们难道都不怕热死?蠢货,都是蠢货,什么天气了还下地干活!”

  轿夫跟着一起点头。

  “就是,这帮村里的穷汉就是穷惯了!他们怎么会明白自己热死了更不值的道理。”

  “少爷,还是您英明哇!”

  孙兴被夸得洋洋得意,刷的一声展开扇子摇晃起来。

  殊不知孙兴的轿夫们乐意捧他臭脚,别人可不想给他们这个面子。

  赵铁柱恰好从沈惊语家门口过,听见孙兴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放下锄头就开始大骂:“你说谁蠢货?我看你才是蠢货呢!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我们乐意大热天的下地干活?还不是家里穷的缘故。”

  轿夫拿汗巾猛擦一把汗,跳脚维护起孙兴来:“我家少爷说得又没错!你们若是热病了、热死了,那岂不是以后都挣不了钱了?”

  赵铁柱冷哼一声:“我们怎么可能热死?有沈娘子的凉茶在,就是更热一点,我们也能平安无事!”

  凉茶这玩意,孙兴和轿夫都没听说过。

  轿夫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沈娘子?”孙兴却愣了,“你说的可是沈惊语,沈氏?”

  想不到沈氏除了看病,居然还有这个本事!

  赵铁柱瞪起一双牛眼,没好气地骂了一声:“我呸,你算什么东西?沈娘子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

  自从上次沈惊语救了赵老汉一条命,赵铁柱就把她看成了下凡的活菩萨,这会儿孙兴对活菩萨不敬,他怎么容得下!

  孙兴没空搭理赵铁柱,提起袍子就往沈惊语家门跑。

  赵铁柱却来了牛脾气,不由分说把孙兴拦住了:“不行!你们不能进去。”

  “你!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我爹他可是——”

  “你爹就是玉帝,你也不能进去!”

  响声惊动了沈惊语。

  沈惊语皱着眉头出了空间,从自己卧房里走出来:“外头是谁在喧哗?”

  “沈娘子!”赵铁柱一看沈惊语来了,顿时便从凶虎变成了乖猫,老老实实指着孙兴,“这家伙是个生面孔,却一开口就说要见您,看着实在奇怪!所以,我就把他给拦住了。”

  沈惊语定睛一看,笑了:“没事,赵铁柱,他是我治过病人的儿子。”

  赵铁柱挠挠头:“哦,也就是说他跟我一样?”

  孙兴七窍生烟:“谁跟你个村夫一样!”

  赵铁柱瞪着孙兴:“你是从哪儿来的?”

  孙兴不想说话,指了指山那头。

  “意思就是,你是从山那边的宝山村来的?”赵铁柱挠挠头,委实是有点弄不明白了,“那你不也是个村里人吗,得意个啥。”

  孙兴被气了个倒仰。

  天气炎热,沈惊语怕他再被气出个好歹来,连忙拦着:“好了好了,赵铁柱,你先下地去吧,孙兴随我来。”

  赵铁柱一点头:“好嘞沈娘子,有事儿就叫我。”

  沈惊语微微一笑,点点头。

  赵铁柱憨乎乎地走了。

  孙兴进了沈惊语的院子,还气得在不停念叨。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哪来这么不讲道理的蠢货……”

  沈惊语一个没绷住,险些就要笑出声来。

  虽说赵铁柱确实是简单粗暴了点,但别说,对付孙兴这种本事不大、猖狂劲儿却不小的家伙,还真合适!

  “行了孙郎君,人已经走了,你就是再生气也无用。”沈惊语落了座,指指对面示意孙兴也坐下来,“孙郎君来靠山村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孙兴脸板了板,这才开始说正事儿:“是这样的,沈娘子,我是来为家父求药的。”

  沈惊语点点头:“孙举人怎么了?”

  “我爹他没事!”孙兴挠挠头,“他身子骨最近好多了,我便寻思着找你来问问,他先前用过的药物是继续再用,还是怎的。”琇書蛧

  沈惊语哦了一声,了然:“若是孙举人身子骨已经痊愈,那就不需要再用额外的药物了,只要时不时吃些茯苓炖鸡、当归天麻之类的药膳补一补就行。”

  孙兴疑惑:“当真不需要再用药了?”

  沈惊语道:“是药三分毒,药吃多了也不好,尤其是对于孙举人这种身子本就羸弱的人来说。”

  “原来如此。”孙兴明白了,起身暗喜道,“既然沈娘子说不需要用药,那我就不把我爹的药钱给您了啊。”

  沈惊语,“……”

  见过抠门的,没见过这么抠门的。

  她也不想跟孙兴多罗嗦,似笑非笑淡淡看了他一眼:“结个善缘,以后再来不难。”

  沈惊语也没说孙兴不给钱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但孙兴听着沈惊语的话,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莫名就有点心虚,虽是不情愿,却还是将银子从荷包拿出来,嬉皮笑脸递给了沈惊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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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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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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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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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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