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大量的人涌入国都,别管这次竞拍的是什么,反正是医谷出来的东西,绝对错不了。
“门主,真的要竞拍这些药品?”珍宝行的掌柜的实在是看不出来眼前这个黑着一张脸,随时想要杀人的紫玉曜是真心要卖药。
怎么就跟有人拿刀逼着他似的呢?
才想到这个可能,珍宝行的掌柜立刻猛甩了几下头,他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念头,谁敢威胁冰玉门的门主啊?
活的不耐烦了吗?
“你耳朵有问题还是老年痴呆?”紫玉曜低吼一声,从掌柜阴晴不定的脸上愈发的反应出来他的决定让人有多惊诧。
怎么了?
他堂堂冰玉门的门主就不可以行事诡异吗?
他想竞拍医谷的药,有什么问题?
“呵呵……门主息怒、息怒……”掌柜的暗中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果然冰玉门的门主喜怒无常啊。
“息什么怒?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紫玉曜额头青筋狂跳,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碍事的家伙劈成十段八段暴尸荒野。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掌柜的在心里暗暗的腹诽一声,不过借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真说出来。
得罪冰玉门的门主,除非他脑子有病。
“是、是、是……是小人失言。”掌柜的赶忙陪着笑脸,一副狗腿模样,“既然门主决定竞拍,这个价钱……”
“我要这次竞拍的六成。”紫玉曜说道,这个价格就已经是很苛刻的了,通常经由珍宝行拍卖的物品都是直接给实价,绝对没有分成这么一说。
毕竟珍宝行的竞拍有他们的一套规则,这才是他们迅速扩张的原因。
“六成。”掌柜的为难的皱眉,小心翼翼的商量着,“门主,您看这个分成问题。”
“没有就别竞拍了。”紫玉曜可是不怕,老神在在的盯着掌柜的,看着他的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煞是好看。
“好,既然是门主的要求,我们珍宝行没有理由不答应。”掌柜的“痛快”的点头,只不过这里面痛的成分占多少,看他直冒冷汗的脸就能猜出一二了。
“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紫玉曜看到有人比他更苦闷,心情豁然大好。
通常来说郁闷的人,只有碰到比他还郁闷的人之后,两者对比,心里终于平衡了许多。
离开珍宝行,熟门熟路的摸进皇宫。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总在晚饭的时候摸进来?”南宫芯钰才拿起筷子,一见到来人,无奈的叹息一声。
他是不是吃蹭饭吃习惯了?
“我差点把命丢了的去盗药,你就这么对待我?”紫玉曜大咧咧的坐下,狠狠的扔给南宫芯钰一记白眼。
想他堂堂冰玉门的门主竟然会去走偷鸡摸狗的事情,真是丢人啊。
“你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吗?”南宫芯钰漫不经心的夹菜吃了起来。
紫玉曜要是在医谷出事了,那可就让她太失望了。
“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紫玉曜冷冷的瞅了南宫芯钰一眼,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多谢,我怎么记得是无毒不丈夫呢?”南宫芯钰微微一笑,垂首,吃饭,掩盖住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
旁边的南宫炤嗤笑一声,看着两个一起瞪过来的杀人眼神,无奈的解释:“我只是觉得你们的形容很到位,第一次听到。绝对没有嘲笑的意思。”
“哼,算你识相。”紫玉曜转过头去,也加入到吃饭的行列当中,谁让他还在饿肚子。
让他堂堂冰玉门的门主饿肚子去办事,南宫芯钰绝对是天下第一人。
也就怪了,他偏偏就拒绝不了这个阴险无赖的丫头。
难不成是上辈子的欠了她什么,这辈子来讨债的?
愤愤吃饭的紫玉曜以及想要置身事外的南宫炤全都低头跟饭菜奋战,没有人注意到南宫芯钰若有所思的眼神。
是啊,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的俗语,在紫玉曜的嘴里说出来是那么自然。
这算什么?
莫名的,心狠狠的抽痛一下,差点拿不稳手中的筷子。
一顿饭在一种莫名的情绪中吃完。
“这次还是没有见到珍宝行的老板,接触的还是他们的掌柜。”紫玉曜捧着茶杯慢慢的说着。
“他们老板?”终于回神的南宫芯钰奇怪的看了紫玉曜一眼。
紫玉曜将那一眼当做是询问了。
“要是能接触到珍宝行的老板,咱们与他合作到时绝对是事半功倍。”紫玉曜想了想说道,“你的秋月阁是很赚钱,那也比不上珍宝行。”
“哦?”南宫芯钰疑惑的看了过去,还没等她说话,紫玉曜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要说这个珍宝行的老板真是够神秘。”
“是吗?”南宫炤好奇的问了一句,“有什么好神秘的?”
“据说他可是杀人不见血的家伙,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快速的将珍宝行开遍大江南北?”紫玉曜撇了撇唇,“如此迅速的扩张,必然有非常手段。”
“大江南北?”南宫炤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就是遍布天下。”紫玉曜跟看白痴似的看了一眼南宫炤,“连这个意思都不懂吗?”
南宫炤无奈的瞅着南宫芯钰,用眼神传递着他的意思,紫玉曜欺负人。
南宫芯钰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天知道现在最需要安抚的人是她好不好?
紫玉曜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她。
她害怕!
“别说珍宝行的老板,冰玉门的门主风评比不见得好到哪去。”南宫芯钰只好找个话题来转移目标,她不想再纠结她心里的问题。
这个答案,太过可怕,她现在还没有那个勇气面对。
“自然比他好,我是什么事情办到明面。杀人当面杀。”能把恶行讲得如此理直气壮,恐怕就只有紫玉曜了吧。
面对这样的紫玉曜,南宫芯钰一阵的无语,只得伸出颤抖的手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他彪悍!
珍宝行内,等到紫玉曜离开,掌柜的无奈的起身,走到内室,在墙壁上有规律的敲击了几下之后,墙壁无声的滑开,露出暗道。
进入,走了一会儿,豁然开朗,不小的房间内居中坐着一个男子,正在翻着手中的账册,细细查看。
“老板。”掌柜的恭敬的躬身。
“嗯,紫玉曜走了?”那个青衣男子连头都没有抬,依旧翻看账册,时不时的在旁边批注一下。
“是。”掌柜的点头应着。
“很好。”青衣男子对于这个结果十分的满意。
“老板,这样一来,我们的利润岂不是少了很多?”掌柜的无奈的说道。
他们珍宝行是开的店铺很多,但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买卖,若是这个头一开,日后再去竞拍会少不少利润的。
“珍宝行的原则是什么?”青衣男子终于抬起头来,将手中的毛笔放下。
“利益最大化。”掌柜的立刻接口说道,这一向都是他们珍宝行的不二法则。
“所以,这次是发挥最好的一次。”青衣男子浅浅的笑着,一笑起来,脸上竟然有一种叫做桃花的东西在隐约浮现。
掌柜的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老板,看着那过分漂亮的脸以及一看就命犯桃花的容貌,掌柜的就无奈的叹息。
为什么老板可以把他自己的长相当做借口?
为什么将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他们?
每次有异议的时候,都会被同一个理由挡回来,“你们觉得老板我出门是谈生意还是被围观的?”
权衡再三,众人无奈的妥协。
老板这张脸确实是不太适合出门,让人印象深刻啊。
黎昱辉微微的拧起好看的眉毛,明明是生气的前兆偏偏在他的这张脸上呈现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妩媚感觉,只会让人心跳加速脸红耳热。
“你看什么呢?”黎昱辉低吼一声,这个该死的家伙,看什么看?没见过吗?
“啊,老板,这次虽然不会亏,但是也赚不了太多。”掌柜的赶忙收敛心神,跟着老板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点自制力的。
心神只是恍惚一阵,就平静下来。
“不会的,这次会赚很多。”黎昱辉挑眉邪笑着,早有一个计划形成。
掌柜的无意间一抬头,心底大大的哀嚎一声,老板啊,能不能不这么笑啊,他不想化身为狼,尤其还是要对着一个男人。
“出去吧。”黎昱辉的一句话等于是给了掌柜一个特赦,省得他狂流鼻血而死。
次日,又一记炸雷在国都内炸开。
这次珍宝行的竞拍有门槛,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能参加。
十份请柬发出,分别被递到国都各个大臣和名门望族手中,据说还有四十份在衡量哪个是要被邀请的人。
接到请柬的人无不别吓了一跳,请柬的外面是银丝编制而成的信封。并不是用银子淬炼出来的信封,而是将银子拉成丝线一般的细丝,编制而成。
上面用红色的宝石镶嵌出请柬二字,这么一个信封,就足可以让人大跌眼镜的了。
打开信封之后,里面是玉石请柬,薄薄的玉石上金色的小楷写着时间地点,以及珍宝行的落款。
那字竟然是雕刻在玉石上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裂痕,就这一份雕工足可以让这块儿玉石卖出天价来。
无论是上看下看这份请柬都是完美中完美,但是只有一点不好,没有被邀请者的姓名。
拿到请柬的不到一刻钟,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为何请柬没有被邀请者的姓名问题了。
因为,国都内掀起一阵抢购请柬的狂潮。
外面流动的十份请柬可是抢疯了,不过能拿到那十份请柬的人都不是一般人物,于是众人的目光转到了珍宝行剩下的四十份请柬上。
医谷的药还没有竞拍,珍宝行的请柬就大卖了一笔。
看着账上不停增加的数字,掌柜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不可思议的感叹:“老板就是老板,赚钱能力跟长相完全是反比的。”
几天的时间,将要竞拍的事情炒得火热,弄得尽人皆知。
“小姐,这次的竞拍很不错。”南宫炤笑着说道,“紫玉曜要了六成的价格,到时绝对是一大笔钱。”
“你觉得够吗?”南宫芯钰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喜怒,只是平静的玩着手里的毛笔,在纸上随意的画着无意义的墨迹。
南宫炤仔细的算了算:“这些钱是不足以实施我们的计划,但是多来几次的话……”
“紫玉曜就疯了。”南宫芯钰在旁边凉凉的接口,闯一次医谷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再闯几次,就算是紫玉曜也无法活着回来了。
“小姐。”南宫炤也不好意思的讪笑起来,他想的太简单了。
“无妨,这次的事情看着吧,没有那么容易结束的。”南宫芯钰微微一笑,让南宫炤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这件事情怎么这么奇怪?为什么小姐的反应如此?
六日之后,竞拍会如期举行。
拿到请柬的人悄然进入珍宝行,每人的行踪都被珍宝行特意安排,有单独的房间,谁都见不到谁。
只有号码,竞价全都由珍宝行派出的人服侍。
如此贴心的安排更是让竞拍的人心里舒服,毕竟要去买医谷的药,难保不得罪医谷。
这么安排之下,即可以得到医谷的药,又不用得罪医谷,真是两全其美。
这场竞拍没有丝毫的意外,只用一个词就可以形容--火爆!
医谷的药,那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能用金钱买到的,众人绝对是不啻余力的疯狂竞价。
连半个时辰都没有用,医谷的药就被抢购一空,看着堆起来的金银,掌柜的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将帐都算好之后,掌柜的兴奋的来到暗室,美滋滋的把账本一放,就等着老板的表扬。
“给紫玉曜的银票准备好了吗?”黎昱辉随意的翻了翻那堆账本,并没有掌柜的预期的那种惊喜。
“准、准备好了。”掌柜的忐忑的点头,似乎事情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昭告天下,三日后将举行第二次竞拍。”黎昱辉淡淡的说道。
“第、第二次?”掌柜的惊愕的抬头,才刚刚举行完竞拍,这又是要竞拍什么?
黎昱辉慢慢的坐直身体,十指交叠在胸前:“当然是拍卖医谷的药,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医谷的药?我们还有医谷的药?”掌柜的突然发现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太够用,他们不是把医谷的药全都竞拍完了吗?
黎昱辉自然没有回答掌柜的,而是兀自的下达着他的命令:“这次的请柬只印二十份。”
“是。”掌柜的是一头雾水,不过在黎昱辉的摆手下安静的退了出去。
珍宝行再次竞拍医谷的药,这次的火爆比上次还要恐怖,竞争更激烈。
二十份的请柬已经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价格,当药品拍卖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人来主持,那价格绝对是一路的攀升。
就连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掌柜都一直不停的在冒冷汗。
这次随便成交的一份药,都是上次价格的三倍以上,根本就不用算,就知道这次的收获绝对是这么多年珍宝行开业以来最好的一次。
等到竞拍结束,掌柜的去清点数目的时候,脚步已经发飘了。
到了暗室,看着自己的老板,那勾人的桃花眼时,突然有了一个认识,他的老板简直就不是人啊,竟然还藏着医谷的药。
皇宫内,薛羽皓拿着一份糕点走入南宫芯钰的宫中,并没有见到半个人影,眉头一皱,问着旁边的宫女:“南宫小姐呢?”
“回太子殿下,南宫小姐出宫了。”宫女立刻回禀着。
“出宫?”薛羽皓点了点头,摆手让宫女退下,沉声问道,“她哪里去了?”
“秋月阁。”无人的角落里传来了声音,正是隐在暗处的暗卫。
薛羽皓眉头一皱,在心里低咒一声:“死性不改。”
既然是去那里,他没有必要自降身价过去,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在这里献殷勤了。
此时在秋月阁的南宫芯钰可是很快活,细细的品尝着面前的零食,一边看着周围几个人在不停的用眼神在厮杀。
南宫炤小心的往后面挪了挪身子,感觉到那桌子的上空电闪雷鸣,他怕一不小心被扫到,死无全尸。
桌子边坐着三个人,一个紫玉曜,一个年轻女子,还有一个人正是那珍宝行的老板黎昱辉。
几个人的目光在空中无声的交战,噼里啪啦就差直接动手了。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那个悠闲吃东西的罪魁祸首身上,一动不动的钉住。
南宫芯钰不愧是南宫芯钰,那么多双堪比高压电的眼神瞪过来,她依旧气定神闲的将果核慢慢的吐到旁边的盘子里,慢条斯理的咽下嘴里的东西,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有什么问题吗?”
紫玉曜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最先开口:“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南宫芯钰靠在椅背,不解的问道。
“他是谁?他们是谁?”紫玉曜重重的一锤桌子,脸色气得发白,“到底是怎么会是,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不然的话……”
内力一催,手中的茶杯嘭的一下化为灰烬,混着茶水流了一地。
南宫芯钰眼眸微垂,淡淡的扫了一眼,轻叹一声:“这样很浪费的。”
“别给我转移话题!”紫玉曜猛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东西全都被震得弹了起来。
“你们自己介绍吧。”南宫芯钰无奈的看了一眼紫玉曜,就像是看一个吃不到糖在哭闹的孩子似的。
“珍宝行老板黎昱辉。”
“药谷谷主钟婧灵。”两个人自报家门之后,让紫玉曜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南宫芯钰!”紫玉曜大吼,他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家伙。
“我耳朵没有问题,不用叫这么大声。”南宫芯钰无聊的掏了掏耳朵,果然是内力深厚,她耳朵都有点不舒服了。
“你认识医谷的人。”紫玉曜说完,随即否定自己的答案,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来,“你别告诉我医谷也是你的。”
“医谷不是我的。”南宫芯钰突然哂笑一声,“我说门主大人啊,医谷已经存在五十多年了,你觉得以我的年纪可能吗?”
“也对。”紫玉曜一愣,这个医谷早就存在世间,满打满算,南宫芯钰还不到二十岁,怎么可能是医谷幕后的人。
但是,为什么这个医谷的谷主跟她这么熟?
“那……”紫玉曜还没有问出他的疑问,南宫芯钰的下一句话差点没把他气吐血。
“当然,现任的谷主是我的人。”南宫芯钰好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南宫芯钰!”紫玉曜突然发现自己的额头一阵的刺痛,难不成是怒火攻心,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阿婧,有没有药安神的,给门主大人来一副。”南宫芯钰转头对着钟婧灵平静的说道,还不忘关心的询问着紫玉曜,“一副够吃的吗?”
深呼吸、再次深呼吸,紫玉曜拼命的告诉自己,跟这个女人生气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最后被气死的只能是他自己。
“既然医谷是你的,为什么让我去闯医谷?”紫玉曜冷冰冰的问着,脸色十分的阴沉。
“展示。”南宫芯钰简单的回答了紫玉曜的疑问,“你的实力以及我的诚意。”
紫玉曜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那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南宫炤立刻警觉的防备着,生怕紫玉曜突然发难。
黎昱辉和钟婧灵也都讲手改变了位置,随时准备出击。
唯有南宫芯钰老神在在,全身放松的靠在椅子上,这是她在赌。
若是赌赢的话,她就可以确定眼前的人是谁。
“好,我喜欢。”紫玉曜大笑出声,竟然没有出手。
在南宫炤等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南宫芯钰心里猛的一缩,全身的血液倒流。
只是尽量的保持着脸上的平静,笑眯眯的说着:“你我日后的合作不会再有障碍,有了这个靠山,是不是放心很多?”
“能有医谷保命,是世人求之不得的。”紫玉曜目光转向钟婧灵,“不知道谷主是如何继承谷主之位的?据我所知,最近几年,医谷名声大噪,药品更胜从前。”
“都是遇到良师才会如此。”钟婧灵说着,那双眼睛一直瞟着南宫芯钰。
紫玉曜转头,笑得那叫一个无害的瞅着南宫芯钰:“南宫姑娘,这位谷主口中的良师,是你吗?还是在下多想了?”
南宫芯钰举起茶杯,微微一笑:“以茶代酒恭喜门主大人答对了。”
虽然对这个答案早就有准备,但是亲耳听到南宫芯钰的回答,还是让紫玉曜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死死的盯着南宫芯钰,一字一顿的低语着:“你到底是什么人?”
“南宫芯钰,南宫家不成才的废物小姐。”南宫芯钰含笑饮下杯中的茶水,气定神闲。
“废物小姐?”紫玉曜面部表情开始抽搐,这样的人要是叫废物,他们算什么?
“你就是为了你我之间摊牌吗?”紫玉曜深呼吸几次,这才恢复自己正常的心跳。
别误会,不是激动的,是气的。
“太浪费了。”南宫芯钰微微的摆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随意的晃晃手指,“你们解释一下。”
“其实医谷的机关是真的没有放水,门主你真的是完全靠自己的实力闯过去的。”钟婧灵好心的说着,话才说完,立刻迎来紫玉曜一记杀人的眼神。
随即反应上来,她说这话好像有点侮辱紫玉曜的感觉。
干咳一声,赶忙转移话题。
“药的位置确实是故意泄露的,不然的话,我想门主也明白,你绝对是找不到我们医谷存放药物所在的。”
“嗯。”这点紫玉曜大方的承认,看南宫芯钰这保密工夫做的,他就可以知道,若不是医谷的人故意泄露,就算让他把医谷翻个底朝天估计也找不到医谷的药。
“后面的问题就是小姐的了。”钟婧灵看向南宫芯钰,“我只负责散出一条消息,要被冰玉门的门主盗了,以及寻回药物的酬劳。”
“所以,你就让我去把这些药卖了?”紫玉曜明白问题的关键了。
“是。”南宫芯钰大大方方的点头。
突然一股火气腾地窜起,紫玉曜第一次发现,自己长这么大,竟然被一个丫头给耍了,还屁颠屁颠的拿去卖。
他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一个听话的人呢?
看了一眼那个置身事外的丫头,紫玉曜自己在心里劝着自己,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他气死了,那个家伙估计还不知道他在生气呢。
火气平复之后,紫玉曜突然发现一个不对的地方:“我给珍宝行的药有那么多吗?”
还竞拍了两次,怎么可能?
黎昱辉干咳一声,用眼角余光偷偷的瞄了一眼南宫芯钰,这才一本正经的提醒着紫玉曜:“你忘了医谷的悬赏。”
一道闪电轰的一下劈到了紫玉曜的脑子里。
全身就被人点了穴似的,僵硬如石。
良久,跟木偶似的将失去平日灵活的脸一点一点的转向南宫芯钰,看着那个在大嚼零食的女人,开口都带着颤音:“你、不是人。”
南宫芯钰眉头一皱,无奈的对着屋顶翻个白眼:“门主大人,我拒绝这样的人身攻击。”
“你他妈的就不是人。”紫玉曜完全无视自己门主的身份大爆粗口。
第一次竞拍完全就是在演戏,直接的把所有人的胃口都吊起来,凭借着珍宝行的财力直接把所有人全都打压下去,拿到竞卖所有的药,同时那价格已经是极高。
所有人都没有买到药,因为都是隐藏了买者的身份谁都不知道药品是谁买走的。有急需用药的人,自然是遗憾万分,却也打听不到药落在了谁的手里。
这个时候又抛出去第二次竞卖,直接将买者最后一层心防斩断,价格自然是直线上升。
这样的竞卖可是让珍宝行赚了个盆满钵满。
最最总要的是,没有人会怀疑珍宝行与医谷有勾结,因为其中有个他,冰玉门的门主怎么会被人利用,怎么会配合演戏呢?
好个南宫芯钰,这是一箭几雕?
将整个天下人玩弄在股掌之间,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仿佛是觉得紫玉曜的惊讶还不够似的,南宫芯钰促狭的眨眼,为他又提供了一条消息:“其中可是有皇室的人,花费了半年的税收买下了药。”
厄?
什么意思?
紫玉曜微微一愣,一时没有反应上来。
看着南宫芯钰那无辜的笑脸,一道炸雷陡然在他的脑海中轰鸣、炸裂。
“你、你卖给皇室什么药?”紫玉曜咽了咽口水,大胆的猜想着,“你不会卖给他毒药吧?”
才说完,紫玉曜立刻自动否决,连连摆手:“不对,不对,你绝对不会卖给皇室毒药。”
紫玉曜手指轻叩,猛的一拍桌子,恍然大悟的叫道:“你知道皇帝是中毒,所以你的药是真的好药,只不过其中做了手脚……”
“表面的良药,暗中的毒药。”紫玉曜得出最后的结论,立刻听到清脆的掌声,抬头,正看到南宫芯钰抚掌大笑。
“不愧是冰玉门的门主果然厉害,一猜就中。”南宫芯钰嘻嘻的笑着,称赞着紫玉曜,“我只是加了一味药而已,除了医谷的人,没有人可以察觉出来。”
紫玉曜无语问苍天,他到底是跟什么人结盟的啊?
额头的青筋一个劲儿的跳,头疼个不停,紫玉曜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白活了,跟个傻子似的。
南宫芯钰浅浅的笑着,举着茶杯,遥举邀月引杯就唇,暄旭帝国她的行动才刚刚展开,你们可要慢慢的接招,一定要好好的撑住,她可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这场游戏。
淡然的笑容,在月光下蒙上了一层冰冷又神秘的色彩,看的周围几个人全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战。
心中愈发的坚定了一个信念,绝对绝对不要去得罪南宫芯钰,杀人不见血啊。
才想完,自己狠狠的鄙视了下自己,说错了,得罪小姐的人是生不如死啊。
死,反倒是最大的恩赐。
此时皇宫内,一群御医真围着一瓶药在不停的研究,仔细的从不同的方面去试验,甚至还拿了一个人来让他服用一部分。
这次在珍宝行,直接将两瓶解毒药高价买下来,就是为了给皇帝服用。
当然给皇帝服用的药,一定要万分小心,不得有任何差错。
皇帝寝宫内,薛羽皓兴奋的看着自己的父皇:“父皇,只要御医确定没有问题,就可以服用。父皇的身体就会好起来的。”
“不急。”皇帝摆摆手,那种东西要百分百确定没有问题他才会吃,不然的话,他可没有打算现在就丧命。
同时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皇帝招招手。
薛羽皓赶忙走了过去,站到皇帝面前,因为皇帝在榻上,他只能微微的垂首,不去俯视皇帝。
突然感觉一只大手搭在他的肩上,猛的用力,将他的身体拉下。
惊讶中忘记了礼仪,抬眸,对上的是皇帝意味深长的双眸。
“父、父皇?”薛羽皓不解的轻语,到底是怎么了?
皇帝双眼骤然爆发出来一道精光,刺得薛羽皓心里一颤,却无法移开双眼,只能任由那如山的窒息感擒住他,听着皇帝冰冷的声音一字一顿的问话:“你真的希望朕康复?”
薛羽皓身体一震,双眼不由自主的想要躲避,冷汗淋淋而下,瞬间就湿透了脊背的衣衫。
他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逃过皇帝的双眼,轻哼一声,大手放开,重新的躺回床上。
“下去吧。”声音平静,没有刚才的犀利。
薛羽皓惊得一下子跪倒在地,颤声低呼:“父皇。”
“薛羽皓,你记住,暄旭帝国是你的,这个皇位你要好好的坐稳。”顿了顿,皇帝又补充了一句,似乎是他极不想说的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亲人甚至……子女。”
“父皇。”
“下去吧,朕累了。”
“是,儿臣告退。”薛羽皓行礼之后,惶恐的离开。
安静的寝宫内只有灯芯偶尔发出的劈啪声,不知道过了过久,皇帝低沉的声音慢慢的响起,似叹似怨:“最是无情帝王家……”
一生处于权势中心的皇帝,依旧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发出寻常之人的感慨。
只是,这样的感慨,什么都改变不了。琇書網
皇宫,偏远的宫殿内,老宫女早就“入睡”。
薛羽祥坐在房中,静静的等着他的手下人。
少顷,影杀无声进入,恭恭敬敬的将一个小瓶子交给薛羽祥:“主子,这是御医在验药的时候拿出来的。”
薛羽祥看着那个瓶子,轻轻一笑:“皇帝这么多年就想求的是这个药?”
“是的。这么多年医谷的人一直没有同意皇帝的请求,什么条件都不交换。”影杀点头说道,“这次也是机缘巧合,被紫玉曜盗走,又卖了出去。”
“想不到皇帝有生之年还能得到这个药,真是好运气。”薛羽祥接过瓶子,这个东西竟然还让皇帝拿到了。
本来以为这个皇帝马上就要入土,真是好运气,在快要毒发的时候,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将瓶子打开,先嗅了一下药香,突然脸色一变,又深深的呼吸两口。
随后赶忙倒出了一点药粉在指尖,轻轻的捻着然后再次深嗅了两下之后,唇角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原来如此。”
薛羽祥大笑一声,将那点药粉轻轻的弹开。
“主子,我们要不要在药上动手脚?”影杀不解其意的问道,若是皇帝真的解了毒,那么形势可就对主子不利了。
他们好不容易铺好的路,就会更加的艰难。
这个时候趁机杀了皇帝,主子的大事必然可成。
“不必了。”薛羽祥微微浅笑,“事情很顺利。”
“对了,最近紫玉曜还留在国都是吗?”薛羽祥显然是不想在那个问题上过多的谈论,直接无视影杀的疑问,转到另外一个话题上。
“是。”影杀点头,“他得罪了医谷的人,应该不会离开国都。”
薛羽祥微微一笑:“他不离开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绝对跟医谷没有关系。”
“主子,南宫小姐今天又夜宿秋月阁了。”影杀自动的将南宫芯钰的消息报告,省得到时主子问。
反正每天南宫芯钰的行踪主子都是要知道的。
薛羽祥点了点头:“马上就要被困在宫里了,她是该在外面轻松轻松。”说完,又紧接着吩咐一句,“让人盯好了,别让她出现任何意外。”
“是,主子。”影杀说完,就要告退,却被薛羽祥叫住。
“上次易颀容的资料真的没有错?”
“绝对没有问题。”影杀站住,“是属下亲自核实。”因为主子太过在意易颀容的东西,他仔细的派人查了易颀容的背景,又亲自核实了一番,这才呈给主子的。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影杀听命的退下,薛羽祥反倒陷入沉思之中。
从影杀拿来的东西看,易颀容的背景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直觉上来说,他总是觉得易颀容不简单。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绝对是不能让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人,接近南宫芯钰的。
尤其是易颀容还存了那样的心思,在他不能暴露之前,所有的障碍都要铲除。
薛羽祥慢慢的走到窗边,遥看着远处皇帝的寝宫,马上事情就要有了结果,皇宫就要大乱,他的计划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出现意外,自然他的女人也不能让某个人夺走。
易颀容,他够资格与他一争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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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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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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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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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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