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山娃子的老爹和老娘住着,一个作为厨房用,另外一个她和山娃子现在住。
在侧面还有一个养牲口的窑洞,这个窑洞比较小,作为农村人,韩春梅认出了那是一头骡子,马和驴杂交的品种。
院子的中间有一堵墙,是作为院子的围墙,大门已经破旧不堪,大门的顶子上长了几朵毛英草和一大朵青蒿子,在热浪中摇摆着。
在地坑庄子的陡峭堓面上,有许多麻雀的窝,几只麻雀的妈妈和爸爸叼着虫子,站在自己的家门口,不停地看着韩春梅。
“这是我的家吗?”韩春梅在心里问自己。
当韩春梅走出大门口的时候,山娃子的老爹,以最快的速度占领了通往大路口的主要交通要道。
而老婆子则慌忙堵住了下山的路口,山娃子的眼睛一直盯着媳妇在看,观察的她的动向,猫着腰随时准备追。
一家三口,害怕韩春梅这是装出来的一种假象,来迷惑家人,目的想逃走。
外面很宽阔,大门口的两面是菜地,地里长着西红柿还有辣子,辣子已经红了,西红柿也是有大又红。琇書蛧
她没有心思仔细看这些,只是一扫而过,双手提着裤子,迈动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走出了大门口。
远山苍翠碧绿,山峰连绵起伏,这里四周都是山,她也分不清这是哪里。
她看了看太阳,太阳当空照,难以分辨东南西北,如果是早晨和晚霞的时候,也许更容易分辨出来。
一朵朵白云在天边飘散,一会像羊群,一会又像白色的棉花,一会又像一座大雪山,变化莫测。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有腾云驾雾的能力,一下子跳上云朵上,很快地飞到自己深爱的彭勃哥身边……
“彭勃哥,你想过我吗?有没有在找呀?”韩春梅在心里问道,但是嘴里没有发出声音。
一阵热风吹来,她闻到了野外花草的香味,还有青草的味道,深深地吸了一口,心里舒服极了!
她扭过头看了看自己的老公公,还有老婆婆,以及每天晚上都睡在自己身边的山娃子。
当她的目光与老公公对视时,他赶紧低下了头,是愧疚?还是……
老婆婆的眼神里什么也看不出,她的眼神里是空洞的,犹如这空旷的大山,没有怜悯,没有快乐。
当韩春梅看向山娃子的时候,他却突然有些尿急,转身面向另外没有人的一面,“哗啦啦啦”地开始撒尿。
在撒完尿之后,他打了个尿颤,脑袋摇了摇,然后笑着看向了媳妇。
韩春梅可以很清晰地看清自己的这个新男人,身上的衣服还是新的,而且是红色的,只是这身板太单薄,个子不高,还弓着个腰。
他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有一副浓浓的眉毛,鼻梁很薄,可以看到青筋,蜡黄的脸上有许多黑色素斑点。
“这样的人配做我韩春梅的男人吗?”她怒视着他,在心里问自己。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老公公说话了:“娃呀,看得差不多了,该进去了,你身体虚弱需要调养,我让你婆婆给你做些小米粥,再炖个兔子吃。”
“他爹,要是春梅还上了,吃兔子肉将来生的孩子可能是个豁嘴。”婆婆赶紧补充道。
一听兔子肉,山娃子就急了:“爹,我最爱吃兔子肉,先给我补补身体。”
“给你补?这些年你浪费的兔子肉还少吗?你吃了那么多兔子肉,身体为什么那么虚?”
山娃子的老爹气哼哼看着这不争气的儿子,几天了还没有把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搞定,真是太丢人呀!
山坡上野花烂漫,两只小松鼠在不远处的松树上一会爬上来一会趴下去,两个互相追逐着,好不快乐。
看着看着,韩春梅的眼泪就扑簌簌地往下落,泪珠子掉在她的心口,打疼了心,掉在地面上融入泥土。
“姐姐,我苦命的姐姐,你嫁给王彪还好吗?
我们姐妹俩,就是一根苦藤上结的两个苦瓜,我们的命一个比一个苦。
原本想嫁给彭勃,可是他却不爱我,这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
我们姐妹俩,一个都不能如愿嫁给彭勃做媳妇吗?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有缘无分吧!”这些话,再次在她的心里泛起。
山娃子的老爹和老娘说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还是沉浸往事的回忆中,还有对人生的思考。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一地步,是自己的错,还是命该如此?
如果,可是生活没有太多的如果,她要在这个深山里生活多久,一辈子?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山娃子,将你媳妇扶回窑洞里歇着吧,她已经在外面站得太久了,是会晒得晕过去的。”
山娃子的老爹再次督促着,而且不停地搓着双手,看样子有些着急了。
她可是二十五万元卖回来的呀,不心疼人,该心疼钱吧?
三娃子看了看韩春梅说:“媳妇,我扶你回窑洞里歇着吧?外面风大,别站太久。”
“我不累,还想再看看这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有这新鲜的空气。
今天有的梦想,就今天实现,也许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呢?!”一种想死的念头,再次升腾。
韩春梅甚至到现在都没有问,山娃子到底姓什么,真名字叫什么,她也懒得问。
猛然她一回头,看到自己身边不远处有一口井,于是就慢慢地移动步子,向井的方向靠拢。
一步两步,这口井好像是刚有人打过水的样子,井沿边放着一个铁水桶,地上有砖头装饰的图案。
“山娃子,我口渴了,你进去端点水出来。”韩春梅采取了调虎离山之计。
老实巴交的山娃子,赶紧跑着走进了院子里。
三米,两米,一米,当老公公和老婆婆反应过来时,只听“噗通”一声。
“天哪!新媳妇跳井啦——快来救人呀——”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让人心惊肉跳。
随之而来是仓促的脚步声,还有不断的叹息。
韩春梅跳井之后,很快被井水淹没!
生死未卜,一片忙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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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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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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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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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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