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山娃子,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还没有碰过女人,不知道和女人睡觉是啥滋味。
他在韩春燕喝的水里放了安眠药,就将她绑在凳子上,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成功,直到累得精疲力尽,还把货卸到了大门口。
也许这一句幽默的话,让韩春燕含着泪狂笑,也许是她在笑自己的坎坷的命运,也许……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山娃子将韩春燕从凳子上扶起来后,冷不丁“啪”一个耳光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媳妇,你为什么打我?”山娃子怯怯地看着韩春梅问。
“畜生!”韩春梅咬牙切齿地骂道。
由于一周时间都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休息好,韩春梅的脸日渐消瘦,连下吧都成了锥子型。
她满脸最显著的就是一双大眼睛,这眼睛里有泪水,也有一股狠劲,就像一股小火苗在不停地闪动着。
“山娃子,我在这个窑洞里已经住了一周时间,心里憋得慌,你给老爹说说,让我出去透透气吧,不然会憋死的。”
说完这话,韩春梅将自己的上衣扣子,一个个地扣好,一头秀发变得乱七八糟,就像乱糟糟的鸡窝,上面还沾了一根草。
“好,我这就去请求我老爹,只要他同意,你就可以到窑洞的院子外面透透气。
其实不是不想让你出去透气,而是怕出去后,我们一不留神,你瓜蹦子跑了,我这二十五万就打水漂了。”
“猪脑子,我这个样子能跑到哪去?快去——”韩春梅气得发颤地问道。
山娃子憨憨地一笑,挠了挠头皮,继续说道:“你要是能很快给我们家生下一个娃,无论男的,还是女的,我们都爱的很。
女人嘛,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在我家有吃有喝的,还不用下地干活,有啥想不开的?
想开些吧,只要你好好地不偷着跑,能给我生个娃,这个家里你说了算都行,如果可以,你给我生一儿一女。”
韩春梅鄙夷地看着山娃子冷笑道:“就你这个熊样子,还想让我生娃,你有那本事吗?”
“没有女人想女人,有了女人自己却是个镴枪头,这叫人咋活呀吗?”说完这话,山娃子竟然咧嘴哭了。
山娃子的哭,不像真正男人那样嚎啕大哭,而是呜呜呜地哭,就像一个女人一样,也许是肾气太亏损的缘故。
他的脸总是蜡黄的,双手的指甲缝隙里,还有黑黑的污垢,眼神无力,看韩春梅的时候,总是有些躲闪。
“你怕我?”韩春梅看着眼前的这个瘦弱的男人问道。
山娃子擦了一下眼泪,无奈地一笑说:“我怕你,就是爱你,不爱你,怕个球?”
“媳妇,我把镜子拿来,你照一照,自己收拾一下,都瘦的脱相了。”山娃子有些心疼地说道。
韩春梅冷冷地看着山娃子:“这就像坐监狱一样的生活,何时是个头呀?
要是长期这样下去,我都快要疯了,你快去找你爹商量,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我这就去,你等着。”山娃子很快就出去了,临出门没有忘记将窑洞的门从外面锁好。
窑洞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韩春梅刚一站起来,人就开始打晃,赶紧扶住窑洞的墙壁。
炕沿上放着一盘子炒土豆丝,还有一盘子炒肉,一个大馒头,这是的山娃子昨天晚上端来的,她一口都没有吃。
她吃不下去,心里堵得慌,快要喘不上气来的样子。
她想死,却没有死的可能,窑洞里钉子都被拔个精光,就连她的裤腰带也被拿走了。
她走动的时候,一只手提着裤子,一只手扶着墙,病恹恹的就是死不了!
“妈的,这叫人过的日子吗?”韩春梅看着黑漆漆的窑洞,不由地骂了一句。
又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她能很清晰地听到厨房里,有人拉动风箱的声音:“啪啦——啪啦。”
她已经一周时间没有洗脸,没有刷牙,也没有照过镜子,她怕看到镜子中的自己。
记得新婚的第一天,山娃子就拿了一面镜子,想让她照一照,她一生气就把镜子摔了个稀巴烂。
山娃子当时心疼地说:“哎,太可惜了,咋这熊婆娘呀,一生气就摔东西,有多少东西够你摔的。”
摔了那面镜子,看山娃子心疼的样子,她的心里就有了一丝快意。
她的额头上有一块伤疤,是自己一头撞到窑洞的墙上,想撞死自己,可是等她醒过来时,却没有死。
“我她妈的是什么命呀?
第一个拜堂成亲的是和自己的姐夫;第二个拜堂成亲的是和这样一个大自己十八岁的男人,还是被人贩子卖到了这里。”
彭勃哥,我已经受到了惩罚,你怎么不来救我呀?是不是找不到地方?
你不爱我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我要忘记你,忘记这个世界,忘记所有人……”韩春梅在心里呐喊。
韩春梅听到院子外面有三个人在商量着,声音很小,一个女人,两个男人的声音。
不大一会,窑洞的门就“哐啷”一声被打开了,山娃子手里拿着一把大黑锁子,看着窑洞里灰头土脸的新媳妇笑了。
“媳妇,出来吧,我老爹同意了。”说完,他还往窑洞外面挥了挥手,意思让她赶紧出来。
盛夏时节,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几只苍蝇看着炕头上的饭菜,很兴奋地飞来飞去。
见韩春梅走路都很艰难,山娃子跑进来想扶着她,但是被呵斥:“走开——别碰我。”
她从窑洞的后面,走到窑洞的门口,大约走了三分钟的样子,一一只手依然提着裤子,一只手扶着窑洞的墙壁。
当到门口有阳光的地方时,她眯着眼睛等了有五分钟的样子,才适应了刺眼的光线。
外面的阳光照在身上感觉就像针扎一样,火辣辣的,她不敢抬头,只是头有些晕,随时都会倒下。
窑洞的门口有一只用长绳子拴着的大黄狗,它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新主人,还不停地摇着尾巴。
一只大红公鸡,正领着自己的小媳妇,昂首阔步地从韩春梅的眼前走过,她很生气地踢了一脚:“滚开——”琇書網
她终于走出窑洞,重见天日。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三个人监视着,山娃子和他老爹,还有他娘。
似乎这用二十五万卖来的漂亮新媳妇,说定会突然不翼而飞。
然而,一家人百密一疏,她还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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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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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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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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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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