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这孩子,他最是了解,现在也许是在责怪向晚以前没有出现,可只要给他时间,慢慢的就能想过来。
前提是,不钻牛角尖。
“那你去看看他吧,帮我安慰安慰她,我现在去的话,他也许会更加的生气。”
话一出口,向晚就后悔了,她知道小宝宝和霍霆琛之间的相处模式,也觉得霍霆琛不像是能够去安慰小宝宝的人。
可一时之间,她又想不到其他更好的人选。
“好,我帮你去看看。”霍霆琛没有丝毫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你在这里等还是去客厅?”
“在这里等吧。”向晚道,眼中泪光盈盈,格外招人怜惜。
这里有她喜欢的郁金香,多少能够安慰一下她。wWW.ΧìǔΜЬ.CǒΜ
霍霆琛给了她一个深吻,直到向晚腿都有些软了,才放开了她,声音略微嘶哑的在她耳边轻轻的道,“你放心。”
她没有开口,生怕自己张嘴便是哭音,只狠狠的点了点头,脆弱凄美。
霍霆琛离去后,向晚一个人愣愣的站了良久,然后才慢慢的坐了下来,目光恍惚,心中乱成一团。
景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小白身上的肉越发的多了,摸起来肉嘟嘟的,舒服极了。
可惜小宝宝的心思并不在于此,有时候用力过度,小白就会在他的掌下试图挣扎,却又被他毫不留情的拉扯回来。
门口陈来轻轻的敲门声,景安手上的动作一顿,屏住呼吸,去注意门口的动静。
外面的人试图拧开门把手,可因为门从内里被锁住,只能放弃。
然后便是沉默。
景安生着闷气,掌下的小白也趁他不注意跑了。
小宝宝鼓着嘴,一点都没有耐心,根本就不像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
他脸上的泪早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闷闷不乐,向晚很有可能是他的亲生母亲,这个很有可能的事实让他产生几分窃喜,可随即而来的则是抱怨。
既然向晚是他的亲生母亲,那为什么前几年没有在他身边?
甚至从来都没有看过他。
景安鼓了鼓嘴,站起身来生气的打了一下秋千,“臭向晚!也不知道跟过来哄哄我!”
他的眉眼精致,看着也可爱极了。
“不哄我我才不要原谅你!哼!”他环抱着手,随即气哼哼的走近房间,打算收拾衣裳,“等下我就去曾祖母家,才不要见到你。”
门口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景安双眼一亮,然后冷哼一声,坐在小沙发上,板着脸,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来。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却不是向晚,而是霍霆琛。
他走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爸爸,你早就知道向晚是我的妈妈是不是,却一直都没有告诉我爸爸,你实在是太可恶了!”景安小脸红红的控诉,那表情仿佛霍霆琛做了什么人神共怨的恶事。
霍霆琛挑了挑眉,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高贵,“我早就告诉过你,是你自己不相信而已,只有无能的人才会将所有的事都怪到别人身上。”
霍景安一窒,想起霍霆琛的确是和他说过向晚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只是那时候的他认定白楚才是,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
“那你为什么之前要说白楚是我的亲生母亲!”景安很快理直气壮的找到了另外一个理由。
霍霆琛淡淡的看了眼景安,“我以为你不可能和向晚见面了。”
“那你也不能这么说!”景安脸色胀红,“你不知道,我也是一个人,有权利知道关于我的任何事情,爸爸,这件事情你做得太离谱了,你应该和我道歉!”
霍霆琛目光流转,在景安的小身子上晃了一圈,他人虽小,气势却足,目光直直的与他对视。
“嗯,我的错。”他从善如流,“那么现在,你去见向晚,告诉她你不生气了。”
景安从没有想过,霍霆琛会承认是他的错误,一时间愣住了。
“那爸爸。”他仰着头,小脸上的疑惑与愤怒显而易见,“为什么我明明是向晚的孩子,他却没有陪着我一起长大?”
“我们因为一些误会分开了,本以为永远不会再见。”
霍霆琛身子微微斜倚在一旁的书桌上,随意惑人。
“那为什么当初你是和白楚结婚,而不是和向晚结婚?”
景安很聪明,轻易并不能糊弄住。
霍霆琛唇边溢出一丝轻笑,些许的骄傲浮动,“离婚了才有的你,只是没有对外公布而已。”
“那爸爸,你真是个渣男,都有了我了,还不和向晚结婚,我看你就是不想负责任!”
景安的小脚丫子在地上蹭啊蹭,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羞怯和尴尬,“……哼!”
向晚因为霍霆琛的话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蹲在景安的面前,“真的吗?你原谅我了?”
“还没有!”景安傲娇的扬了扬小下巴,“要看你以后的表现,我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如果对我不好,我才不要理你。”
向晚笑出来,漂亮的大眼睛中光芒夺目璀璨,泪光闪烁,是喜极而泣,“我怎么会对景安不好呢,你是我的孩子。”
以前想到这个事,她心中就会弥漫出苦涩与酸软,可向晚知道,从此时此刻开始以后想到景安是她的孩子,心中只会弥漫出无尽的幸福甜蜜。
“那就看你表现。”景安嘴角悄悄扬起,脸上却一本正经。
向晚抱住他软软的小身子,只觉得心中被幸福充斥的满满的。
她实在是太幸运了,能遇上霍霆琛这般完美的男人,能有个景安这么懂事乖巧的孩子。
今天的晚饭比寻常要晚上许多,向晚一直带着笑容,饭还未吃药,景安就绷不住了。
“向晚,我已经知道你和爸爸之前的事了!”
向晚惊疑不定的看了眼霍霆琛,他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景安了?
可是不对,如果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诉他了的话。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爸爸居然是这种人!”景安的小脸上都是痛心疾首,还有隐约的得意挂在上面。
“见好就收。”
“怎么回事?”向晚扭头,低声问道。
霍霆琛将事情简短的说了,向晚惊讶的睁大了眼。
“本来不想告诉他的,可景安有点小聪明,不说也不行了。”
霍霆琛的话里话外都是暗示,景安很聪明,若是含糊不清的话,极有可能会让他生起疑心,从而去调查。
还不如索性编织个美丽的谎言。
想明白了的向晚心中涌起些微的苦涩,对着景安温言细语的道,“以前的事就别再提了,我们现在要紧的是以后。”
景安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向晚可要经常去接我放学。”
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向晚是他的妈妈,不是后妈,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生母子!
景安并没有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毕竟向晚如此严肃的和他讨论这个事,而他又对着向晚有着天生的信任与依赖。
“好,我只要有空,都会去接你的。”
哄睡了景安,向晚忧心忡忡的进了霍霆琛的房间。
原本属于霍霆琛的房间,此时已经有太多关于向晚的东西,她的衣帽间里也堆满了霍霆琛新买回来的衣裳。
“来给我吹头发。”
放下吹风机,向晚坐下来,眉宇间写满了忧心,“你今天对景安说的话,太容易被揭穿了。”
不说其他的,光是景安是霍霆琛与白楚离婚后才生下的这件事,只要景安找到白楚,立马便会知道是假的。
“不用担心。”霍霆琛气定神闲,“既然敢说,我就已经做好了让他短时间内不会知道真相的准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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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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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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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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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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