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娇气。
所以这个娇气巴巴的男人还是那个清冷孤傲、手段狠辣、运筹帷幄的司慕白吗?
“这辈子也只有你敢在我头上拔毛……”
他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耳郭里,带起一层酥麻的痒。
阮暮云禁不住屏住了呼吸,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渐渐加速,砰砰的心跳声似乎都快要跳出嗓子了。
她下意识咬着唇瓣,想要躲开这种失控的感觉,但他的气息无处不在,让她逃无可逃……
“你揪了我…的头发,准备用什么来补偿。”
阮暮云懵逼了,从没听过这么强盗的逻辑,明明是他让自己帮他把头上的雪花摘掉,怎么就变成自己揪他了?
这个男人还能再一本正经的乱扯吗?
然而,她的思绪很快就被打断,只因……
他的唇几乎擦着她的耳郭边缘而过,声音压得极低,更显磁性,让人难以抵挡……
房间的温度因为他这一举动渐渐升温。
“补偿什么?”阮暮云伸手抵挡在他的胸膛上,“明明是你让我帮你把头上的雪花摘掉?现在却变成了我揪你头发,还要补偿你?不仅如此,还被你反咬了一口,你觉得我会吃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暗亏吗?”
她最后总结道:“司慕白,我看你是喝多了。”
“确实喝得有点多。”
司慕白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丝笑意。
那低沉磁性的笑声,就像滚烫的岩浆一样,一路从她耳朵滚进心尖,烫得她身子一抖,撑在他胸膛的双手猛然用力推开他。
然后如同逃命的兔子般一窜而起,朝着屋外狂奔,途中撞到床角,差点一个趔趄崴到脚。
看得司慕白心头一紧,好在她反应灵敏,猛地将身体重心放在令一只脚上,这才稳住了身形没有摔倒,崴到脚……
司慕白心底一松,随即一道越加磁性的低笑声从身后溢出……
阮暮云脸色涨红,羞愤欲死般快速逃回房里。
她关上房门,背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粗气,任由身子在从门板上花落,双手捂着滚烫的脸蛋,还摸了摸被咬过的嘴唇。
那种酥麻的感觉清晰残留在脑海中,怎么都挥之不去,不仅如此,反而因为夜深人静而显得愈加清晰。
阮暮云羞恼低叫一声,连忙跑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顾不得冷,双手抄起冷水,直往滚烫的脸上泼。
她洗完脸,抬头看着镜子中倒映的那张脸,脸蛋酡红,嘴唇更像是抹上最潋滟夺目的唇膏,迷人魅惑……
她盯着镜子,摸着唇瓣,刚才在隔壁房间发生的一切再次落入她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想要甩掉那种脸红心跳的画面,却如影随形……
这一晚上,阮暮云为了避免尴尬,都没有再踏出房门一步,明明一天很累很困,但是想到隔壁司慕白就睡在隔壁……
脑海中就会出现他野兽般狂热的眸子,曾在酒店发生过的画面一帧接连着一帧在脑海中回放。
画面模糊,甚至不连贯。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更加带着一种朦胧的神秘色彩,让人想要看得更多。
阮暮云越想越亢奋,几乎一夜难眠,直到后半夜才因太过疲惫才睡了过去。
翌日,司慕白很体贴,并没有如昨日般七点就来敲响她的房门,而是等到八点出头,这才姗姗敲响她的房门。Χiυmъ.cοΜ
阮暮云睁开眼睛,迷蒙的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呆,门外的敲门声再次传来,昨晚发生的一切再次回归大脑。
阮暮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听着两长一短的敲门声,缩在被窝里,别扭起来,隔了好一会才去开门。
其实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好几次了,但现在两人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打开房门就能看到对方,想起昨晚的尴尬。
阮暮云前世虽然结过婚,但从未真正谈过恋爱,在感情上可以说是一张白纸,碰上司慕白这种猛打猛进的选手,有时候还真是难以招架……
毕竟是小女生,脸皮的厚度自然比不上司慕白这种纵横商场多年的老油条……
她打开房门,踌躇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目光却下意识落在司慕白身上。
他今天穿了休闲的纯白色高领毛衣,下面是一条米白色的修身西裤,却将他衬得出尘脱俗,仿佛整个人沐浴在圣光之后,让人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这人长得好,气质好,就是有这种魅力。
“我们下楼吃早餐吧,附近有一处网红打卡圣地,景色很不错,我带了相机,等会带你去拍照。”
他目光柔和,语气平和,自然得仿佛昨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阮暮云舔了舔一道粗粝小伤口的唇瓣,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光风霁月的男人。
这人到底是忘记了?还是故意装傻充愣?
她舔了舔唇,“司慕白,昨晚……”
她话还没说完,司慕白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阮暮云闻言一愣,抬头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疑惑的神色中带着一丝坦荡的自然。
阮暮云眉头蹙了下,难道昨晚的事情他不记得了?
那她岂不是白被占便宜了?
“昨晚你……”阮暮云张着嘴,努力组织着语言描述昨晚的事情。
然而组织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用句……
“你昨晚来过我的房间?”
阮暮云双眼一亮,“你记起来了?“
“看到床头柜上有杯子,昨晚我喝醉之后,你给我准备醒酒汤了吧。”
说完,他顿了下,摸下自己的头,有些不解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早上起来,总觉得自己头皮有点疼,就像是有人曾经揪过我的头发一样。
“……………………………”
阮暮云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见过倒打一耙的,但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倒打一耙。
她心里顿时憋了口气,潋滟的子微微瞪大,眸中带着一丝火光。
司慕白赶紧补充了一句,“我昨晚喝得有点多,没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阮暮云心里憋着一肚子气,正想对他喷火,然而看着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顿时觉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了。
她垂放在两侧的手微微攥了攥,愤怒地话语带了嘴巴,正想喷出来,一只温柔的大手突然轻轻捏起她的下颌,将她的头微微抬了起来。
司慕白看着她的嘴唇,蹙眉担心道:“你的嘴巴怎么破了,是昨晚吃太多高热量的食物,上火了吗?“
阮暮云顿时想哭,明明就是这个睁眼说瞎话的男人咬的。
她昨晚被他撩拨得一夜没睡,眼睑下方带着一层浅淡的青色,早上起来还要面对他如此无厘头的装傻充愣,本就因没睡好不好的脸色,这会更加不好了。
反观眼前的男人,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一看就直到昨晚睡得很好。
她咬牙切齿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昨晚做梦梦到自己被一只小狗咬了,早上起来嘴就破了。“
她顿了下,继续说道:“你说那只小狗是不是很流氓,哪里都不咬,却专门逮着我的嘴唇不放,好可恶的小狗。“
她几乎可以肯定司慕白肯定是知道昨晚的事情,他肯定是觉得自己理亏,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索性装傻充愣。
看着司慕白渐渐下垂的嘴角,阮暮云心中闪过一丝得意。
哼!
他装傻充愣,那她也不点破,直接指桑骂槐膈应他。
司慕白抿了抿唇,黑沉的脸色有些不好。
这个小丫头片子,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两人吃过早餐,雪场那边突然来通知,说下边有村民拍到豹子出没的痕迹,为了大家的安全,今天雪场关闭,直到确定豹子的痕迹,并滑出范围,才会重新开放雪场。
突如其来的通知到底打乱了他们今天的计划。
政府人员呼吁大家最好离开。
阮暮云昨天已经玩尽兴了,雪场既然被关,在这边也是无所事事,不如打道回府。
两人退完房默默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司荒司宙正等在门外。
司荒眼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阮暮云嘴角破了一道小口,下意识脱口问道:“阮小姐,你的嘴怎……”
阮暮云快速回答道:“上火。”
说完快速钻进车里,司慕白施施然跟在她后面上了车。
司荒看着浑身矜贵,尊贵不可侵犯的主子,突然觉得他有当衣冠禽兽的潜质。
司慕白在山上放松了两天,这会下山还有大把公务等着他处理,将阮暮云放在如意堂门口就离开了。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还要冷,今天即使是阳光不错的日子,来往的行人依旧穿着棉衣。
如意堂火起来后,这条街道比往年热闹了起来,多了不少摆摊的商贩子,有行色匆匆的行人,也有将手缩在袖子里,在食摊前等待的行人。
阮暮云踏着清晨的阳光,慢悠悠走进如意堂。
然而刚进大厅,一个老人从里面冲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她跟前,凄声哀求道:“神医!求你救我孙子,只要你能救我孙子,让我老孙这辈子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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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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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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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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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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