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琅琊榜之愿我如星君如月>第 249 章 一网打尽
  梅长苏听了言豫津慷慨激昂的陈词微微一笑。

  言豫津睁大眼睛:“苏兄,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苏某受殿下所托,尽心竭力,便是为此事。”梅长苏温和道。

  “殿下?是太子殿下?”言豫津连忙问道。

  “自然。”梅长苏颔首。

  言豫津的眼底闪过钦佩的神采,半晌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殿下与苏兄皆是重情重义之人,若有用到我的地方,豫津绝不推脱。”

  “好!这才是我言氏的后人!”一个声音自门口传来。

  众人一愣,言豫津受了夸奖,先嘻嘻笑道:“爹!你招呼完前院的客人了?”

  言侯“嗯”了一声,看向梅长苏:“那日在东宫,太子殿下已向老夫表明誓为赤焰军和祁王殿下翻案的决心,若殿下与苏先生心有定计,老夫也愿助一臂之力。”

  梅长苏直身一揖:“多谢侯爷。”

  几人落座后略略寒暄几句,寒夫人看了看梅长苏与言侯,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此番我携子进京,一者听闻他结局已定,濯儿到底是他的骨肉,我与他夫妻一场,特来为他送行,二者,受人之托准备了这个名单,世事变迁,这名单上是最初秦璇玑手中的眼线,也不知如今还剩下多少,想来会对梅宗主有所帮助。”

  梅长苏双手接过并没有打开,而是直接放进了袖中:“多谢夫人高义。”

  寒夫人淡淡摇了摇头,平静地转眸看向言侯:“言兄,我和濯儿想要在他临死前见他一面,不知是否方便?”

  言侯道:“夏江判了秋后处决,如今还监押在刑部大牢里,我会尽快安排。”

  大家略略坐了会,言豫津便被贴身小厮叫走了。

  拿到了名单,还要安排随后的事宜,因着太子大婚在即,一切都必须在这之前尘埃落定,故而梅长苏与云蘅并没有久留,直到告辞之时,言豫津也没有回来。

  “豫津这是去哪里了?”梅长苏随言侯缓缓向门口走时问了一句。

  “哦,豫津方才遣人回话,说要送一个朋友出远门,所以跑出去了。”

  梅长苏神色微微一动,看了一眼云蘅,随即一笑将此话带过,在门口与言侯行礼拜别。

  马车沿着来时的路线回程,穿过朱雀主道,沿较近的巷道斜切。路过十字路口时,一辆黑色的马车从南边而来,于是苏宅的车夫勒停了马缰,避在一旁,让它先驶了过去。

  “莅阳府······”云蘅掀开车帘一角,看着那辆马车前悬挂的黑纱灯笼,“谢玉的死讯抵京了?”

  梅长苏轻叹一声:“豫津今日去送的那个好友,应该就是谢弼吧?虽然黔州路途遥遥,但身为人子,还是得去把骨骸运回来才是,只是可怜莅阳姨母身边,现在一个孩子也没有了······”

  云蘅轻轻靠在他肩上,谢绮因难产大出血,勉强被自己保住一条命,如今还在药王谷养身子,萧景睿无法承受身世的打击,远走他乡,如今谢弼也离开了······

  “谢玉死讯抵京,夏江那边就要动手了吧?”云蘅道。

  梅长苏点了点头:“我会让甄平注意长公主府的。”

  “苏哥哥,我也去送送谢弼吧?他和景睿不同,他是完完全全的世家公子,从未行走过江湖,如今长公主府能提供的家仆,只怕也有限。”云蘅低声道,“毕竟景睿走后我派了阿珏相随,我们与谢弼相识一场,总不能不管吧?”

  梅长苏弯了弯唇角:“我的阿蘅真是个心软的姑娘。”

  云蘅听到那句“我的阿蘅”,心底微微一动,瞋了他一眼,便轻点脚尖自车内飘出,没有换马而是运了轻功径直朝南越门而去。

  南越门外,来送行的竟也只有言豫津一人,也许并不能说这就是世态炎凉,但最起码,已经没有人愿意关注曾经荣华一时的长公主府了。

  谢弼再三恳切言豫津去探望他的母亲,神情平静,经过狂风暴雨的吹打,这位曾经的名门公子成熟了许多。

  在那些离奇事件的掩盖下,许多人忽略了谢弼的痛苦,在那天夜里,那个鼓起莫大的勇气以死相挟阻止至亲反目的他,所失去的并不任何人少。没有了门第,没有了前途,兄弟离散,家破人亡。曾经那么景仰的父亲,如今留给他的只是一世污名。

  可是面对这样翻天覆地的变故,谢绮生死不知,萧景睿也可以一走了之,唯独他不能消沉不能沮丧,他还要照看日渐衰弱的母亲。

  谢弼从来就不是长公主最宠爱的孩子,但大难来临后,他却证明了自己是最可信赖的孩子。他要料理一个轰然垮塌的府邸留下的烂摊子,清理物品,遣散仆从;他要时刻不停地留意母亲的情绪起伏,陪她熬过难眠的交煎之夜;他要写信安抚好在山中书院读书的弟弟,努力把这场灾难对谢绪的影响降到最低······而此刻,他又不得不打点行囊,长途跋涉去护送父亲的灵柩回乡。

  谢玉倒台之后,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无论是云蘅还是梅长苏唯一关注到的只有长公主手里那封谢玉的手书,即便略略了解谢弼的处境,却也无暇顾及。

  云蘅看着言豫津拍了拍谢弼的肩,很是真挚地说了一句:“谢弼,我以前小看了你。”

  谢弼笑了一下,并没有什么自怨自艾的样子:“多谢你,回去吧——”他微微转头的一瞬便怔住了。

  云蘅抿了抿唇走上前去:“相识一场,我来送送你。”

  谢弼怔然了半晌,嘴唇动了动,问道:“绮妹可好?”

  云蘅颔首道:“她如今和卓青遥还在药王谷,已经熬过了最险的时候,只不过此番伤了身子,日后······恐难有孕了。”

  谢弼只是垂了垂眸子,并没有露出什么神情:“多谢。”

  云蘅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牌,是她曾经送给萧景睿的生辰贺礼,后来在萧景睿离京时又还了回来:“这是邀月酒楼的令牌,此去黔州遥遥,在江湖上我也只能尽力助你了。”

  谢弼也见过这块令牌,他盯着玉牌看了许久也没有伸手去接。

  云蘅伸出的手有些僵硬,捏着玉牌的指尖青白。

  言豫津忽地上前一步,从云蘅手里拿过了玉牌塞进谢弼怀中:“拿着吧,你又没有只身行走过江湖,不知路上会遇到何种变数,别让长公主为你担心。”

  最后一句似是打动了谢弼,谢弼犹豫了一瞬,冲云蘅拱了拱手:“多谢云姑娘。”

  早晨的晴空万里,如今却阴沉下来,云蘅目送着谢弼远去的身影,眼前渐渐模糊一片。

  言豫津偏头看了看她,递过一张帕子:“我以为谢弼和你只是泛泛之交。”

  “只是······有些难过而已。”

  言豫津眸底翻涌了片刻,伸出右手像逗小孩似的摸了摸云蘅的脑袋:“好啦,我都没有难过,你难过什么?”

  云蘅弯了弯唇角,将帕子捏在手心,试图驱散心底的阴霾,但也不是很成功。

  言豫津拉了一把她:“走吧,咱们回去,等会要下大雨了,你可别再在大街上难过地淋雨了。”

  云蘅瞪了他一眼,跟着他走了两步,又想起一桩事:“你知道吗?萧景睿要回来了。”

  “什么?”言豫津惊喜道,“你怎么知道?他给你写信了?”

  云蘅扯了一下嘴角,想着如今这样的境况,她与萧景睿还能有什么交情:“他离京后归还了玉牌,我和苏哥哥心里担心,就派了沧巫阁的一个暗卫跟着他,谢玉死后,估计萧景睿猜到谢弼会去黔州扶灵,便已经动身回京了。”

  “他如今到哪了?”言豫津有些兴奋地朝身后望了望,仿佛能看到萧景睿从南边而来似的。

  “那个暗卫最后一次给我传信是他们过沱江的时候,想必过几日就到了。”

  言豫津点点头:“我还以为他说会回来只是安慰我,其实再也不想回来了。”

  云蘅笑了笑:“他心底赤忱,又重情义,怎么会丢下母亲和弟弟呢?”

  “那倒也是,不过谢弼一时半会是见不到了,嘿嘿,我可比他先见到景睿呢!”言豫津高兴起来。

  云蘅无语地摇摇头,二人在朱雀大道分别时言豫津道:“我看你心绪不佳,要不要去喝一杯?”

  云蘅终于笑了起来:“不了,我没事,而且要趁早安排将夏江的眼线一网打尽才是,更何况——”云蘅上下打量了一下言豫津。

  “什么?”言豫津觉得云蘅眼神诡异,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云蘅摆了摆手转身朝苏宅的方向行去:“苏哥哥不让我再跟你喝酒啦!”

  言豫津瞪眼看着那飘然而去的背影:“什么人呐!过河拆桥!”

  ······

  苏宅主屋内难得围了这么多人,除了被派出去的甄平,包括蔺晨、黎纲、卫峥、聂锋、阿寒,以及此次集结入京的各地暗桩首领。

  “阁主!”

  云蘅进屋的一瞬,沧巫阁的所有人立刻起身行礼。

  “这几日藏在城里,辛苦了。”云蘅微微一笑,顺着梅长苏的手坐在了他身侧。

  其余人见到二人亲密无间的样子,不由都是欣慰一笑。

  “谈不上辛苦,当时瞧见墨梅令自宫中发出,属下等都是提着心的,生怕姑娘出事。”说话的这位正是金陵城邀月酒楼的谭老板。

  事态紧急,故而云蘅也只与大家略略寒暄几句,便从梅长苏手中拿过名单细看。

  这名单上的人,有些是他们隐隐怀疑却找不到证据的,有些埋得太深他们根本没有注意过,若不是寒夫人,这些人一旦在金陵城作乱拼个鱼死网破,无论宫里宫外都必然付出惨重的代价。

  “不愧是璇玑公主,手段可比秦般弱只会控制内闱要高明多了,连钱军侯都是她的人?”云蘅居然从名单里找出了几个在职官员,甚至还有军侯这样手握大权的。

  “可不是,还有那个,未来太子妃的奶娘,这你让我想破天去,我也找不到啊。”蔺晨摇了摇扇子,“还有这个江氏,她丈夫叫袁森,是蒙大统领身边的亲将,已经七八年了,所以换囚之事他也有参与,他也承认把这件事讲给了自己的妻子,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是滑族人。”

  难怪如此秘密的换囚之事会被人察觉报给了蔡荃。

  “有安排了吗?”云蘅偏头问道。

  蔺晨伸手拿过名单,很快便分配了任务,他与滑族周旋良久,考虑自然周全,大家也都没什么异议。

  梅长苏道:“那几个朝臣需要太子亲自处置,其余暗线,明日同时行动,务必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是!”众人应道。

  “这个柳小姐的奶娘,是不是也得请太子殿下直接跟孙小姐商量?”云蘅道。

  “柳小姐?她还不是太子妃呢,可信吗?”蔺晨道,“要我说那个奶娘直接抓了就行了。”

  云蘅摇摇头:“太子妃身份不同,更何况她才是日后会一直陪在太子身边的人,这件事她应该知道,最好是太子亲自告诉她,我们再行动,而且,徐偲告诉我,那日宫中出事,从始至终静妃都没有叫柳小姐回避,既然静妃娘娘信任她,我觉得我们也可以信她。”

  梅长苏点了点头:“也好,那黎纲你去一趟东宫吧,请景琰务必明日行动,夜长梦多。”

  ······

  对夏江眼线的清理行动几乎以摧枯拉朽之势开展,朝中东宫下旨后,三司雷厉风行地逮捕了钱军侯一干人等,与此同时,那些在金陵城掩藏许久的沧巫阁暗桩,也从各处杀出,根本没有给对手任何喘息之机。

  柳菱杉坐在梳妆镜前,眉心微蹙。

  昨夜太子殿下居然出现在了她的院子里,而且没有惊动除了自己贴身侍女外的任何人,虽然他十分守礼不曾踏入闺阁一步,但对于柳菱杉来说,这样的夜访足以令她大吃一惊了。

  而更令她惊讶的是太子夜访的目的,竟然是告知自己,陪在自己身边二十年的奶娘,竟然是滑族人,是夏江的眼线。

  每每想到这里,她都不由心寒,奶娘从未做出任何不寻常的举动,自己更是无从怀疑,她不禁想,若是无人知晓,而自己就这样带着奶娘嫁入东宫,一旦此人生事,那可真是防不胜防。m.χIùmЬ.CǒM

  太子还告诉她,今日一早就会开始清理夏江眼线,她的奶娘自然会有人料理,还让她放心,会有人护她周全。

  柳菱杉心底略略紧张,从镜子里打量着屋子,除了她的贴身侍女外,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人,保护她的会是什么人?

  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握着玉梳的手紧了紧,舒展了眉心只似平常一般梳理着秀发。

  奶娘无所察觉地走进来:“小姐今日可是起晚了,昨夜没有睡好吗?”

  柳菱杉温婉一笑:“昨夜下雨,是睡得不踏实。”

  奶娘点点头,递上一个名册:“夫人嘱咐的,此番随小姐嫁入东宫的婢女仆从老奴已经选好了,都是身家清白的,请小姐过目。”

  柳菱杉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从梳妆镜前起身,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二人的距离,声音清冷:“奶娘选的人自然都是好的。”

  奶娘笑道:“老奴看着小姐长大,怎么会不为小姐尽心呢?”

  柳菱杉冷冷一笑:“是吗?不知道奶娘为夏江和璇玑公主办事时,是否也这样尽心呢?”

  奶娘一怔,满面笑意就这样凝固在脸上:“小、小姐这是何意?”

  可是柳菱杉不打算回答了,而与此同时,敞开的窗户倏然跃进一道淡蓝色的身影,长鞭一挥直袭奶娘面门。

  秦璇玑手下果然没有寻常人,一个奶娘竟然有功夫在身,她步子微错便避开了鞭子,瞪着落在柳菱杉面前的女子。

  “梅长苏!”奶娘咬牙切齿。

  云蘅诧异地挑了挑眉:“你认错人了吧?”

  奶娘冷笑一声,看向柳菱杉:“小姐,你我主仆一场,看来不能善了。”

  柳菱杉神情平静,没有开口。

  奶娘手中忽现匕首,向云蘅刺来,云蘅丢开长鞭赤手相迎,几招之后便失去了继续的兴趣,掌风忽然凌厉,化掌为刃劈在了奶娘的右臂上,她惨叫一声匕首脱手落地,云蘅转首腾起一脚,正踹在她心口。

  奶娘狼狈地撞在地上,呕出几口血,一动不动了。

  云蘅捡起被自己撇在一旁的鞭子,缓缓缠了起来,又招了招手,一个沧巫阁的人走进来提起已经断气的奶娘离开。

  云蘅这才转头看向柳菱杉,冲她微微一笑:“弄脏了你的屋子,抱歉。”

  柳菱杉脸色微微发白,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和打斗间弄断的珠帘,摇了摇头:“不妨事,该是我多谢姑娘才是。”

  云蘅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后日就是太子殿下与柳小姐的大婚,今日却在这闺阁见了血,我心中过意不去,这就当做是我给柳小姐添的妆,压压惊。”

  柳菱杉原本不好收,闻言有些害羞地接了过去:“多谢姑娘——对了,竟还不知该如何称呼姑娘?”

  “在下云蘅。”

  柳菱杉惊讶了一瞬,想起那日在芷萝宫所见所闻:“原来那日在宫中遇险的就是姑娘?”

  云蘅点了点头。

  “云姑娘的身手如此之好,着实令我艳羡。”

  云蘅眨了眨眼,却见柳菱杉神色真挚,并非客套之言:“柳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不像我们这些江湖人,有身手也是为自保。”

  柳菱杉抿唇一笑:“我小时候便崇拜霓凰郡主,想要习武,爷爷没有办法请了师父,师父一瞧便说我的筋骨不适合习武,这才作罢,我倒一向都很向往云姑娘这样来去自在的江湖人。”

  云蘅不知道说什么,只听柳菱杉又道:“昨夜殿下与我说,今日会有人护我周全,言语间对姑娘十分信任。”

  云蘅“呃”了一声,抓了抓脑袋:“柳小姐是太子妃,与旁人不同,外男不便进来,所以我才特意来此,否则以你这个奶娘的功夫,我们沧巫阁随便一个人足以拿下。太子殿下自然是担忧柳小姐安危的。”

  柳菱杉但笑不语,云蘅觉得气氛诡异,忙不迭告辞了,出了门才后知后觉地想着,这位太子妃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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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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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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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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