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睡衣全部都很保守,长袖长裤,扣子扣到喉结下方。
今天没穿睡衣,因为先前出去扔了趟垃圾,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换衣服。
他的羽绒服里面是件圆领毛衣,虽然没有之前那件V领露得多,但这件领口也开得很大。
云念说要看,他便毫不犹豫地把拉链拉到底,脱了羽绒服扔到一边。
这男人真是穿什么都很诱惑。
穿得保守一点就是禁欲,穿露一点就是祸水。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长得太好看了。
皮肤白,下颌锋利,脖颈修长,锁骨平直,肩颈线也完美得令人发指。
云念忍不住想起每次摸他脖子的时候,那种温热又滑腻的触感。
被她这样盯着,冬荣莫名有些紧张。
“我承认了,”云念叹气,“我就是只无耻的颜狗。”
“……”
冬荣喉咙滑动一下,正想说点什么,听见她又开口——
“别咽口水。”她说,“搞得我想舔屏幕了。”
冬荣看她一会儿,笑着说:“那你赶紧回来吧,屏幕是凉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是热的。”
“……”
云念神色复杂地唤他:“冬绒绒。”
冬荣带着笑意“嗯”了声。
“你在别人面前不这样吧?”她问,“你只在我一个人面前骚,是吧?”
“嗯。”
冬荣笑得喉结震动,“对,只在你一个人面前骚。”
“……”
凝视三秒,云念开始低头翻手机,“我看看还有没有更早的航班。”
“别看了。”冬荣很了解她,“你买的就是最早的。”
云念:“万一刚刚又出了新的呢?”
“云嘟嘟。”冬荣凑近屏幕,“你清醒点。”
“……唉。”
云念扔掉手机,惆怅地说,“等我挣到钱了,就去买架私人飞机。”
“私人飞机要申请航线。”冬荣无情地说,“更慢。”
云念抬眼,“那怎么办?”
冬荣安静地注视着她。
片刻后,他开口道:“你多陪陪我,这样我能早点好。等我好了,去哪儿我都跟着你。不用私人飞机也可以,绿皮火车的站票也可以。”
“……”云念深深吸了口气,“我要哭了。”
冬荣摸了摸屏幕,“别哭。”
“但是等你好了,”她瘪着嘴说,“你就得回去当歌手了。”
沉默两秒,冬荣说:“那我不唱歌了。”
云念笑起来,“你恋爱脑吗冬绒绒?”
“嗯。”冬荣点头,“是只有云嘟嘟的脑。”
顿了顿,他道:“唱歌救不了我,但你能。”
“我才舍不得呢,你那么喜欢唱歌。”
云念眼睛有些发涩。
她揉了揉,轻声说:“我会努力工作的,早点升到我爸那个位置,就可以自由一点了。”
冬荣勾着唇,“女总裁。”
“哎。”云念应着,“好听。”
“总裁明天放假吗?”冬荣问,“陪你的小娇妻吗?”
“……”
云念注视他一会儿,啧了声,“冬绒绒,你是真的很会玩。”
冬荣脸上乖巧地笑,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我还有点儿收尾工作,明天上午可能得去趟公司,之后可以休息两天。”
她想了想,问道:“要不我们出去约会吧?”
冬荣微微一怔,没立即答话。
“也不走远,就在市里。”云念提议道,“现在是冬天,把你包严实一点,没人能认出来。”
“认出来也没关系,我不怕被人认出来。我以前……只是不想被人看出我有病,不想让那么多人讨论我的病,不想让那么多人关心我什么时候痊愈、为什么得这个病、现在病情如何、生活状态怎么样……”
他说:“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没有人能看出我有病。”
“和病不病的没关系,我就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你。”
云念一瞬不眨地盯着他,“我占有欲很强的,只能接受他们隔着屏幕看你,或者在舞台下面看你。歌手冬荣可以是他们的,但冬绒绒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
冬荣说不出话来,只低低地“嗯”了声。
“家里开暖气了吗?”云念忽然问。
冬荣:“开了。”
“那你先前怎么又在家里就穿厚羽绒服呢?”
“出去丢了趟垃圾,忘记脱掉了。”冬荣说,“我没有觉得热。”
“我知道你有时候对冷热的感知很迟钝,所以就更要记得。”
云念语重心长地提醒:“你要知道家里的温度是二十多度,穿羽绒服闷在里面会生病的。”
“嗯……”
他低下头,小声说:“那你快点回来。没有人提醒我。”
“催催催!”云念笑骂,“又不能买火箭!”
“不是催。”
冬荣声音闷闷的,“只是想你。”
“……”
云念心都要化了,“那你今天早点睡觉,睡醒了就能看见我了。”
冬荣点头。
清醒着等待确实很难熬。
挂掉视频后,他就很听话地去洗漱睡觉。
可能因为视频之后心情舒缓许多,他今夜难得很早就入眠,而且睡得很沉。
云念是凌晨五点多到家的。
她放下东西就立刻打开卧室门悄悄看了眼,然后也没进去,就在外面的浴室洗了澡,才轻手轻脚地回卧室。
床上的人深深埋在被子里,薯球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来的,正卧在床尾。
云念把猫抱出去,锁了门,站在床边看他。
冬荣整个人蜷成一团,怀里还抱着她的枕头,下巴向内紧紧压着。
可怜又可爱的姿态。
云念弯下腰,一手撑在他头顶的位置,缓缓凑近,在他唇上挨了下。
许是觉得痒,他无意识地将唇抿了抿,手里枕头也松了些。
云念趁机轻轻将枕头扯出来。
怀里没了东西,冬荣立刻有要醒的趋势,手臂向前探了探,没摸到枕头,只摸到个温热的人。
他还以为自己在做什么美梦,唇角弯着,迫不及待将人揽进怀里,黏黏糊糊地腻上来,连腿也要死死夹住。
云念在他怀里拱了拱,蹭过去亲他的锁骨。
冬荣嘴唇动了动,含糊道:“痒……”
云念没停,抓着他的衣领往上,舌尖在他脖子上狠狠顶了一下。
说了要舔。
那就是真的要舔的。
云总裁从来说话算话。
被窝里极暖,暖得冬荣的皮肤都有些发烫。
但她的手很凉,挨着他的皮肤,很快就把人弄醒了。
冬荣迷迷糊糊地低下头,眼睛涩得厉害,好半晌才适应从窗外透进来的光线。
有了之前在江竹的教训,云念在这边用的窗帘遮光性没有那么强,即便是夜晚也能隐约看见城市的绚烂与繁华。
借着这些五光十色的繁华,冬荣看清了她的脸,还有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他思维还是糊的,没有空考虑别的,第一反应是想亲近她。
腰上禁锢的力道加重,云念被往上提了提。
她刚刚还在占便宜的舌尖还没收回去。
转瞬被人摄住。
此时此刻,云念脑子里想的竟然是,冬荣的“反二”好像还没成功。
今天是要“反二”吗?
有点太直接了。
她都没有准备好。
这应该循序渐进的,应该先浅尝辄止地亲一下嘴唇,再谈更深的东西。
可是谁让她一回来就□□熏心,给人家钻了空子。
牙膏是茉莉香的。
嗅觉上让人迷恋,味觉上却有点儿苦。
冬荣不太满意地咬了下。
“嘶——”云念踢他,含混不清地说,“你属狗的吗……”
冬荣一只手放在她肩上,拇指陷在她脖子下方的小窝里,轻轻掐着她。
掌下肌肤是凉的。
云念只穿了个吊带睡衣,刚洗了澡从外面走进来,即便家里有暖气,钻进被窝的时候她仍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两人身上的温度确实差异很大。
大概是摸到她手臂冰凉,冬荣下意识捏着她手腕放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云念真搞不懂他整天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一点儿也不注重这些方面。
真以为她跟他一样是吃素的。
“你的睡衣扣子快要被我崩掉了。”
她一边笑,一边艰难地往后仰,粗喘着换气,“救命……溺死了……”
冬荣一只手摁住她后背,一只手摁着后脑勺不让逃。
他好像把每一次的亲近都当做最后一次,抵死缠绵,不依不饶。
云念揪着他衣领的手都快没劲儿了,这人总算有了点儿退让的意思。
最后关头。
还要疯狂地刮动含弄两下,才终于舍得放开。
“……你饿了吗?”云念将额头抵在他肩上,气息不稳地笑,“我感觉你想嚼了我……”
她慢慢地把手往外面挪,一路滑下来,占足便宜后,感觉这时候两人的体温已经差不多一样了。
“几点了?”
冬荣声音沙哑地问。
他是个歌手,习惯性用腹式呼吸。
说话的时候,云念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腹部起伏。
肌肉坚韧有力。
“嗯……大概……五点多吧。”云念心猿意马地说。
冬荣又问:“你什么时候去公司?”
“八点吧。”
云念叹了口气,彻底将手抽出来,想了想道:“七点得起床。”
她抬手揉了揉他额前的头发,“还能再陪你睡两个小时。”
手掌压下来正好触及他的眼睛,又是一片湿润。
她愣了愣,讶然地问:“怎么又哭了?”
“想你。”
冬荣拉下她的手,眼里含着水润的光,“我不睡了。”
“嗯?”云念用拇指按着他的唇,反复摩挲,“你不困吗?”
“不困。”冬荣探出舌尖,在她指腹触了下,含糊地说,“你不在的时候我整天都在睡觉,就换了你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谁还能舍得睡。”
云念又笑起来,“怎么这么会说情话。”
“很平淡的叙述。”冬荣说,“不是情话。”
云念咬他的下巴,又埋进他怀里,声音没什么力气:“但是我困……飞机上坐得浑身疼。”
冬荣摸摸她的头,“那你睡。”
“你呢?”云念问,“就看着我睡觉吗?”
“嗯。”
“那你抱我。”
云念箍着他的腰,声音渐低渐轻:“抱紧点儿。”
出差的时候每天都睡不好。
酒店的床软得让人骨头疼,又硬得让人浑身发冷。
冬荣真像只惑人的妖。
就被他抱着睡了那么几天,一离开,连入眠都变得困难。
短短两个小时,云念感觉自己像睡了一整天,醒过来后精神饱满,仰头又跟冬荣反了次二。
这人予取予求,愣被她摁着亲了五分钟,又被她用两只不老实的手胡乱动作,也未有半点儿挣扎。
换鞋的时候,冬荣抱着薯球站在门口看她。
他穿一身领口开得很大的卡通睡衣,脖子底部未到锁骨的地方留了两个绯红的印子,在一片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有些妖艳。
云念的身高正好能直接看到那儿,换完鞋直起身一看,在心里骂了三十八遍自己禽兽不如。
她挪开视线,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地说:“我尽量在午饭之前完成工作。”
冬荣点头,“嗯。”
“中午就不用给我送饭了,我会回来的。”
说完,云念继续小声嘟囔:“每次都抱着个保温桶蹲在车子旁边,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冬荣一笑,“好。”
“下午去看电影吧?”云念想起什么,说道,“最近不是上映了一部喜剧电影吗?听说挺好看的。”
“嗯。”冬荣乖乖应着,“我一会儿在网上订两张票。”
“行,订个后面点儿的位置,视野开阔。”
云念一边穿外套一边拉开门,“以后喜剧电影咱们都去电影院看,有很多人聚在一起笑,开心会加倍的。”
“嗯。”
站在门口停留两秒,她忽然又回过身,朝他勾手指,“告别吻。”
冬荣走到她旁边,低下头。
两人亲完,薯球抬起肉垫在冬荣嘴唇上蹭了蹭,十分嫌弃的模样。
“小东西。”云念指着它骂,“见色忘义!”
-
送走云念后,冬荣早早地开始准备午饭。
下午要出去逛,云念很可能想吃零食,所以他虽然准备了很多菜式,但每一样的分量都非常少。
中午十一点,云念就提前回来了。
两人吃完午饭,她把冬荣拉到衣帽间去选衣服。
“里面穿高领毛衣,把你的脖子遮起来,外面就穿这件长得过膝的羽绒服。”
云念一件一件地把衣服提出来递给他,嘴里不停念叨:“裤子穿这个——棉裤?”
她转过头,提着裤子不可置信地问:“你怎么会有这么土的棉裤?”
“有一次去漠河录MV,实在太冷了,哪里还顾得上好不好看。”
冬荣笑着说:“这个真的很暖和,我在漠河的时候把这个穿在里面,再加一条羽绒裤,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行,那就穿这个吧,今天的天气应该正合适。”
说着,云念又从柜子里翻出一顶英伦风的深灰色羊毡帽,“这个……”
“这其实是女式的。”冬荣说,“我的衣服里有不少女式的,还有一些配饰也是,都是品牌方送的。不过男性穿也不违和。”
云念点点头,把帽子叩在他脑袋上。
这帽子四周帽檐很宽,又低低地压了下来,是个花盆的形状,能遮小半张脸。
“就戴这个吧。”云念欣赏了一会儿,感觉很满意,“这样都不用戴眼镜了。”
冬荣任由她折腾,一点儿意见也没有。
临近出门的时候,云念突然想起什么,跑到屋里给他找了个白色的口罩。
口罩外部绣着一只小草莓。
这是她之前逛街看见,觉得可爱买的,但是一直也没戴过。
穿戴完毕,云念把他拉到镜子面前。
肥肥胖胖,可可爱爱。
像个大号糯米粽子。
她抬起手指在他脸上的草莓戳了下,“你怎么不反抗啊?”
“嗯?”冬荣不解,“反抗什么?”
“我把你打扮成这样。”云念说,“一般直男受不了。”
“还行。”
冬荣整张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此时他就用这双微微上挑的,勾人的眼睛看着她,含笑说:
“你想在我脸上涂口红都行。”
……
他这么一提醒……
云念灵光一现,竖起食指在空中点了下,“等我,马上。”
她冲进屋把唇釉拿出来一打,挑了个颜色,然后将冬荣摁在沙发上,在他眼尾下方画了个小爱心。
冬荣:“……”
“口罩一戴,喉结一遮,雌雄莫辨。”云念说,“粉丝来了也认不出来。”
“……但愿吧。”
冬荣想起以前网上有个看眼睛辨爱豆的游戏,他每次都是最先被认出来的那个。
因为他的眼型实在很特别。
不过这事儿就不跟她说了,免得她又想折腾。
那真是不知道今天下午还能不能出得了门。
和他不同的是,云念自己竟然没化妆。
她中午回来的时候就把妆卸了,这会儿出门两个唇膏都没擦,整张脸素白素白的。
然后上了车,冬荣看见云念从包里摸出个花式一模一样的口罩,只是颜色是反的。
她那个是大红色的底色配白色草莓。
艳丽又夺目。
电影是三点钟开场,两个人先去买了奶茶,抵达电影院的时间是两点半。
这时间倒早不晚的,不能立即进场,出去继续逛逛又来不及,于是只好在门口的娃娃机抓娃娃。
云念换了十个币,前面五个全部打水漂。
她有点儿气不过,把剩下五个一股脑儿塞给冬荣,还试图采用激将法:
“学神,你那么聪明,夹几个娃娃不在话下吧?”
“嗯。”冬荣一手接过硬币,把奶茶递给她,“时间够的话,我能夹到老板破产。”
“哟嚯!”云念哼声,“口气这么狂妄!”
冬荣没说话,投了一颗币,指着柜子里的玩偶说:“我再送你一只大熊猫。”
云念满怀期待地点点头。
之前在江竹的时候,她厚着脸皮向冬荣要了个解压的大熊猫玩偶。
小半年过去,那玩偶已经被她捏得不成形状了,后来她舍不得再捏,就一直随身带在包里。
“这个有点大,不能随身带。”云念说,“我放在办公桌上。”
冬荣点头,聚精会神地移动上方的小铁爪,拍下按钮。m.χIùmЬ.CǒM
熊猫被铁爪勾了下,没勾起来。
“嗐!”云念在他背上拍了下,“学神牛皮吹破了!”
冬荣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着急,继续投了下一颗币。
铁爪落下去,精确无比地抓住了大熊猫的头,缓缓朝洞口移动。
云念几乎趴在娃娃机上,眼睛都不敢眨。
那爪子摇摇晃晃的,让人心里也跟着摇晃。
就在大熊猫的脑袋滑出去时,铁爪刚好移到洞口三分之二的位置。
啪嗒一下,大熊猫掉进了洞里。
“哇!”云念差点儿跳起来,“绒绒流弊!”
冬荣弯腰把大熊猫取出来递给她,摊开手掌说:“还有三颗币,还抓吗?”
“抓!”云念抱着玩偶和奶茶,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抓到老板破产!”
于是冬荣就用剩下的三颗币又抓了个两个玩偶。
“绒绒流弊!”云念说,“要不是我们电影要开始了,这老板绝对破产!”
顿了顿,她安静下来,“但是东西好多,我们拿不下。”
思索片刻,冬荣忽然背过身,微微蹲下去,扯了扯自己羽绒服自带的帽子。
“干吗?”云念一脸懵逼地问。
“我这个帽子两边有两个小穗儿。”冬荣举起两只捏着玩偶的手,“你把这两个绑在帽子上。”
“……”
云念凑过去,隔着口罩亲他的耳垂,低声说:
“冬绒绒,你要萌死我吗?”
-
最后冬荣还是甩着两个玩偶进了电影院。
左边是只白色的小绵羊,右边是只小白熊。
他们最早进入影厅,坐在倒数第三排。
离电影开播还有五分钟。
云念拉下口罩,忽然想起某件事儿,一边啾奶茶一边问:“话说,姚向宇那事儿查得怎么样了?”
“好像差不多了。”冬荣答道,“胡先说最晚明天告诉我结果。”
“嗯……”
云念若有所思,“那你想好了吗,如果真是他干的,你要怎么收拾他?”
“我觉得,”冬荣说,“只要把事实放出去,也够他受了。”
“那也太便宜他了吧?顶多被你的粉丝骂几句。”云念皱着眉,“这远没有你当年被骂得惨。”
冬荣犹豫一会儿,转而道:“还有一件事,我也让胡先一起查了。”
“什么?”
“那天晚上我在酒吧等你的照片。”
冬荣说:“我记得那天,很多人都是在外面大堂活动,包厢那边没几个人,包厢里面本身有洗手间,外面的那个公共洗手间就更没人了。”
“嗯,”云念颔首,“那天是我请公司同事,他们基本都在大堂,包厢只有我和我那几个朋友,后来我把姚向宇他们几个赶出去了,应该就在旁边包厢吧?”
“其实当时注意到我去酒吧的人不多。”冬荣说,“因为我去得很晚,大家已经玩起来了,只有吧台那个小哥注意到我。后来也直接把我带去了包厢,没经过大堂。”
“所以……”
云念看向他,压着声音问:“你怀疑照片是姚向宇拍的?”
“如果真是他,肯定不是偶然拍到的。他应该在那儿等了一会儿,照片也绝对不止网上爆出来的那两张我的单人照。”
冬荣目光凌厉起来——
“他可能还拍到了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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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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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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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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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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