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女帅难撩>第 221 章 暗影
  虽然皇后贤德固辞了封赏,但大周皇嗣有望的消息还是很快就传遍了全国,梅郁城接到夹在军报中的喜报时,自是笑逐颜开,惹得旁边正穿外衣的人也凑过来看。

  “哟,陛下挺厉害的。”萧泓扬眉一笑:“咱俩什么时候也见贤思齐一下。”

  梅郁城转头嗔了他一眼:“你这个嘴啊……”她有心揶揄几句,可想到这几晚共渡的好时光,仿佛自己也不是那么“无辜”,脸一红索性不说,抬手拿起木梳:“快点收拾吧,今日还要与众将共谈军务。”

  萧泓笑着走到她身后,接过她手里的木梳慢慢给她梳着长发:“说笑归说笑,我其实还不想你太早……毕竟后面还有仗打呢嘛,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会收敛的。”

  梅郁城其实也担心这个,可一别三年,新婚燕尔,她也舍不得拒绝他。如今听到自家夫君这么贴心的话语,心中羞涩也感佩,红着脸微微颔首,三两下盘好了头发便来拉他的手:“走吧,咱们去宣威堂。”

  在宣威堂与众将议定了军务,梅郁城二人又相携回到后院,翌日便是侯夫人和誉王妃启程返回京师和太原的日子,他们二人早就商量好了,要好好陪陪各位亲人,为他们饯行。

  进入堂屋,只见众位亲人早就围坐好了等着他们,二人坐定,萧泓轻车熟路地拿起汤勺为众人盛汤,侯夫人说了句“这怎么使得”,却被冷四娘笑着拦了:

  “亲家你要是想说出嫁从夫啊,我跟你讲,这正是我们回雁峰的规矩,一桌亲眷吃饭,最小的服侍,泓儿是夫君,但是他比阿薰小,将来等棠儿长大了,他才能妥了这个活计去。”

  萧泓笑着听着,手脚麻利地给众位亲眷长辈都奉上汤羹,最后盛了一碗递给梅郁城,梅郁城接过之后,却按住他的手,拿了汤匙,萧泓愣愣地看着她微笑着给自己盛上汤,还没反应过来,一桌人都笑了,萧沅看了看冷四娘和戚氏夫人,颔首而笑:

  “你们看,咱们泓儿和阿薰这才叫举案齐眉呢。”

  满室笑语中,新婚二人羞红了脸颊,冷四娘叹道:“看你们这么合美,我们也就放心了,我跟亲家母已经商量好了,明儿就出发,我跟大哥大嫂先陪亲家夫人一起回京城,路上做个伴,顺便也看看你大表姐他们小四口,然后我们再回太原。”

  萧泓一听就听出名堂来,看了看冷雁冲二人:“三舅四舅你们不走吗?”

  冷雁冲笑着点点头:“啊,这边关风光好,我们打算常住你这儿养老了,不收留啊?”

  萧泓一笑还没说话,冷雁飞先咳嗽了一声:“老三,当着亲家夫人还没正形……”说着又转向萧泓笑道:“我们商量了,你们刚刚成家,家里没有长辈操持也不方便,更何况你们将来还要西征,你三舅和四舅都是常年闯荡关外的,无论大同还是宁夏镇,甚至白石城都有落脚点,熟人也很多,就让他们跟着你,我们才能放心。”

  萧泓自然知道自家两个舅舅的本事,更明白这是亲人们的体贴,可他又怎么舍得让刚刚安定下来的两位舅舅为自己操心,可当他有些犹豫地看向冷雁冲时,却被他拿话直接堵了回去:

  “别那样看着我们,怎的现在你翅膀硬了?是嫌我老还是嫌你四舅腿脚不利索?我跟你说,他就是瘸一条腿你也追不上他。”

  一旁的冷雁玖微微一笑:“别听三哥说笑话,不过……”他看了看萧泓二人:“事情是已经定下了的,你四舅的本事也不全在两条腿上。”

  萧泓闻言眼眶一麻,垂眸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只是又要劳动两位舅舅,我这心里……”

  冷雁冲是个豪爽性子,看他那样儿就笑了:“哎哟……我们说什么了你这又带眼泪花儿,你小子怎么比我外甥媳妇儿还像小娘子。”

  一句话,惹得满室欢声笑语,事情也就这么定下了。

  午后,萧泓将亲长们送回房间再回房,就看到梅郁城若有所思地坐在妆台前,面前放着一本翻开的书,萧泓走过去一看,翻开的书页上赫然放着一支干花,颜色一如刚刚采下时那般鲜艳,萧泓心中一痛——那串紫藤是他亲手采下的,他走到梅郁城背后,抬手将她圈在怀中:“想义父了?”

  梅郁城抬手擦去凝在眼眶边的泪水,拉起萧泓的手放在脸颊边:“嗯,午后我想去给我爹和父王敬一杯酒,咱俩成亲的酒还有吗?”

  “有,做合卺酒的那瓶我一直收着。”萧泓抬手轻抚她发顶,梅郁城愣了愣,起身投入他怀中:“你怎么总是知道我……”

  萧泓将她搂紧了点儿,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吻了吻她额头,像是在安抚。

  这一日午后,萧泓陪着梅郁城在郊外拜祭过老侯爷和永王,才算是放下一桩心事,二人信马走在满是落叶的官道上,梅郁城抬手攀下一张半枯的梧桐叶把玩着,开口道:“此番明里是三关及宣宁一线备战,暗地里京师也在查逆党之事。”

  萧泓闻言颔首:“的确,逆党勾连内外,若不早日揪出其幕后之人,说不定便会对战局造成影响……”

  “不错,而且北梁残部和托卡萨那老贼一切齐备却按兵不动,或许也有逆党从中安排,无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都恰好给了咱们防备之机,如今就看谁动作快了……”

  萧泓点了点头:“说起来,现在是谁在查?”

  梅郁城远望京城方向,微微一笑:“还能是谁,自然是孚信兄。”

  萧泓道了句“果然”,又一笑:“这个乱党也是挺有本事的,这几年线索宛如草蛇灰线,为害甚广,可行踪却是奇诡难测,情报乱得择都择不开……”

  “无妨,我相信孚信兄的能力,这些年边关动荡,加上陛下亲征这段日子,千头万绪牵着他无暇细查,现在别的事情也都差不多了,‘有些人’……又带回了新的情报,他定能很快揪出乱党的狐狸尾巴的。”梅郁城这么说着,转头与萧泓相视一笑,二人催动战马往宣府城赶去。

  正如梅郁城所料,此时燕京城内,来自四面八方的线报皆汇聚于江忱案头,无论是确实属于“黯”组织据点犯下的罪行,还是有嫌疑的案件,他都没有放过,一一进行调查探究,逐渐梳理出了越来越多的线索。可随着线索渐渐明晰,一个不祥的预感也在他心头拢起了一片阴云。

  掩卷沉思,江忱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矛盾,心中来回拉扯的念头让他将手里的线报紧紧攥着,像是要团成一团。

  卫明月拿着个油纸包走到他书房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她赶快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江忱身边:

  “怎么了?胃疼?”

  一句话,反倒把江忱逗笑了:“没事。”他抬头看看天色:

  “走,回家。”

  本来卫明月还没多想,可江忱这句让她明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忱拖着往门外走了。

  看着周围稀稀落落还在忙的同袍们,卫明月顾不得害羞,满心都是疑问——虽然说眼下已经到了散值的时辰,但自家督公可是一向不熬走了所有同袍,是绝不会回家的,这也是为啥他在自己家“借住”了那么久,都没有同袍发现的原因,可是今日他不但早早地就撂摊子回家,而且还习惯性地把自己也拖走了……

  这一定是有什么大问题,大到能让他魂不守舍的地步。

  但现在人来人往的,卫明月也没法问,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乖乖被他拖走了,待回到自己那方小院子,卫明月才插上门,走到屋里慢慢靠着他坐下:“你怎么了,是有心事吗?”

  江忱这才回过神,看着她微笑了一下:“没事。”

  卫明月皱了皱小鼻子:“什么没事,你满眼都是心思,得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能让你挂在脸上?”

  江忱闻言微微一愣,突然将卫明月揽入怀中:“多谢你,我差点疏忽了。”

  “疏忽了什么?”

  “不应该挂相。”

  “……”卫明月十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小小声嘀咕了一句:“江孚信,咱能不能那么压抑自己。”

  “你叫我什么?”江忱转头看着卫明月,吓得她一吐舌尖:“我胡说,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江忱叹了口气,把卫明月抱到自己膝上搂着:“我喜欢,以后私底下就这么叫。”

  卫明月感觉到了他心中一定压着什么,便顺着他点点头:“那你到底怎么了,是不能跟我说的?”

  江忱抬起头看着卫明月,欲言又止:“我心里的确有件事,如果就剩一个人能说,也就只有你了,但我现在先不想说,明日陪我去趟密云行吗,就咱俩。”

  卫明月被他语气中前所未见的犹豫和无力感给惊住了,赶快点了点头:“当然行了,你去哪儿我都陪你。”

  江忱与卫明月商定了翌日出发前往密云县,心中像是放下了什么一样,眉端也舒展了,不多时却是将卫明月抱着放在竹榻上,自己出门要回北镇抚司,卫明月知道他定是有很多事要安排,也不拦着,只把那油纸包塞给他:“拿去当晚饭,记得喝热水。”

  江忱点点头揣起那个纸包往外走,刚跨过门槛又转头看着她笑:

  “怎么有点老夫老妻的味道了。”说完也不等她回应,一笑出了门,留下卫明月愣在堂屋里脸红。

  可不是嘛……白天都在北镇抚司里忙忙碌碌,晚上也要一起腻在这小院子里,这与成了亲有什么区别,也就是还没……

  卫明月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慌得摇摇头,赶快进屋收拾行李去了,心里盘算着稍后得问问这一去密云需要几日,可直到她打好了包袱支持不住睡着,也没有等到江忱回来。

  本以为一夜无事,却不想朦胧睡梦中被隆隆之声惊醒,卫明月醒过神,突然就很委屈——打雷了,九月的天气居然会打雷!

  她最讨厌的就是打雷!绝不是害怕,是讨厌!讨厌到只想缩在床上裹紧被子,又怎么都睡不着。

  每逢雷雨天,她都恨自己这过于灵敏的耳朵,她真恨不得也能如诗里说的那样“春眠不觉晓”,而且早已经过了秋分,居然还要打雷,她就更烦躁了。xiumb.com

  这样违反节令的雷声,让她觉得是老天爷在跟自己作对。

  而且今夜……

  如果是在家,她还能往娘亲房里窝着,若是刚刚过去的夏日……堂屋里还有那个人,也能忍得。

  思及此处,卫明月难免对自己讨厌打雷的毛病感到愈发无奈,堂堂玄衣内卫的千户,五品武官,居然……会因为打雷而睡不着,真的是小孩子心性!

  越想越心烦,卫明月“嚯”地坐起身,恰此时一道闪电划过窗棂,卫明月知道要打炸雷了,烦的一锤床板,似乎想盖过雷声一般大喊了一声“啊”。

  却不想喊声未落,雷声将起之间,卧房门怦然而开。

  卫明月这次是真吓着了,一声惊呼憋到喉咙还来不及喊,熟悉声音便让她骤然松弛下来。

  “怎么了!”江忱扑到卫明月床边,抬手将她揽入怀中凝神细听,确认房内并无第三人的声音,才放下点儿心:“不舒服还是做梦了?”

  卫明月愣了愣,突然笑了,紧紧环住江忱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笼罩在最喜欢的那种檀香气里,卫明月瞬间就什么都放下了:“打雷了,我害怕。”

  她一言出口,就觉得紧紧搂着自己的怀抱松了松,卫明月依恋又尴尬,试着推了一下,江忱却没有放开的意思,卫明月顿时更难为情了:

  “我……我没事了,要是知道你在我就不喊了,我就是没想到秋天还打雷……嗯,你想笑就笑,多大人了还怕打雷,我哥哥也总是这么笑我的。”卫明月胡乱抓着话掩饰尴尬,额头却传来温热感觉。

  轻轻带着十足怜惜的一吻过后,耳畔是江忱温柔的声音:“怕打雷怎么了,谁都有怕的东西,往日你知道我在外面,就憋着不叫是吗?我不在的那些晚上你怎么捱的?”

  卫明月听着他比往日更柔和三分的语气,心中一暖:“你在外间,我就不用捱了,今日就是以为你不在,我才……”

  “以后打雷的日子,我都陪着你。”江忱握紧了卫明月的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若不是为了办差方便,你宿在家里总有人陪的,这些年你忍了多少个雷雨之夜?我好像还曾经带你冒雨去办差……”

  卫明月极少听江忱这样絮絮叨叨,愣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是他在自责着,心中甜蜜又觉得好笑,抬手轻轻按在他嘴上:“行了,你再说我要恼了,怎么跟哄孩子似的,就像你说的,谁都有怕的东西,可长大成人了,不就要学会忍吗,我爹说过,喜欢的和怕的,都可能被别人利用来威胁你,要学会藏着。”

  卫明月说完这番话,黑暗中的江忱却沉默了,卫明月一时纳闷自己是又触动了他哪根弦儿,就听江忱在黑暗中喟叹一声:“岳父大人所说的确是金玉良言,怪不得教出你这样优秀的女儿,掩藏所喜所惧,亦是我该习得的修心之法。”

  卫明月听他自顾改了口,羞得一锤他肩膀:“浑叫什么呢……你这话谁能信,我就没见你怕过什么。”

  “我是没什么怕的,可我现在有喜欢的了。”江忱一句话,让卫明月在黑暗里红了脸颊:“也对……那你可要看好了我。”

  “说的就是这话。”江忱感慨着,又把卫明月搂紧了点儿,虽然他们二人身上都好好儿的穿着中衣,可这样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卫明月哪能不羞涩,正想着安抚他几句让他赶快回去睡觉,肩头却一紧,再回过神已经被人家揽着躺在了床上。

  就算是完全信任他,卫明月也惊呆了:“你……你做什么!”

  “陪你睡觉。”

  江忱说了句非常直白,却可以理解出了不得意思的话,卫明月惊得已经忘了去想外面打什么鬼雷这件事,犹豫着要不要反抗一下,最起码也得往床里面缩缩来表示自己的态度吧!

  可还没等她挣扎,腰间忽然一紧,已经被人家搂到了怀里。

  “诶!”

  “乖乖躺好,我给你讲个关于打雷的故事。”江忱的声音在暗夜中听来更令人无法反抗,卫明月知道今天自己是逃不掉了,又对他说的故事十分好奇,索性借着暗夜遮脸,把什么礼数大妨都抛诸脑后,乖巧缩在他胸口:“什么打雷的故事?”

  卫明月本以为江忱是托词,没想到他还真实在,轻轻捋着她的长发开口,温润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能压住外面的疾风惊雷,令她沉醉:

  “话说前朝,渤海国内有两个狐狸,相伴在山中拜月修炼,不觉沧海桑田五百年,就快要成精了……忽一日乌云蔽月,狂风大作,年长些的狐狸观察天象,对年幼的狐狸说:‘阿弟啊,眼下秋分已过,今日这雷可不是寻常之雷,必是你我即将得道的试炼啊,这天雷厉害,阿弟可有保命绝技?’”

  黑暗里,卫明月噗嗤一笑:“你怕不是在村我……算了,快说,年幼的狐狸说啥了?”

  江忱笑道:“年幼的狐狸说,阿兄你怕不是在村我……”

  卫明月顿时不依不饶,江忱按住她乱动几乎惹火又不自知的小爪子,咳嗽了一声接着说:“行了,年幼的狐狸说:‘小弟并无躲避的良方,还望阿兄教我。’”

  “后来呢?”卫明月太喜欢这种怪力乱神的故事了,渐渐也忘了尴尬,反而往江忱怀里又依了依,江忱拍拍她肩膀,又开口:

  “年长的狐狸便说:‘要罚我等的是雷部诸神,寻凡间精怪,靠的是气味,你我尚未脱形,无法掩盖兽味,若要躲过天雷,必须寻一恶臭的茅房,躲在茅坑之中,雷神寻不到气味,也就躲过去了。’”

  “诶,好恶心。”卫明月皱了皱鼻子,江忱在暗夜中微微一笑:“年幼的狐狸说:‘阿兄此方过于腌臜,好恶心,有没有别的办法?’”

  “你这个人……”卫明月假怒真嗔:“不许村我了,快讲。”

  江忱被她逗得笑了两声:“年长的狐狸道:‘还有一个麻烦的法子,便是寻一个准备赶考且可以高中的读书人,躲在他袍子底下,能登皇榜之人都是魁星之类,雷神不会因为我等而伤害他,也能躲过去,不过这样的读书人太难找了,我劝贤弟还是找茅房。’可那年幼的狐狸生性喜洁,还是执意要去找读书人,二狐便匆匆拜别各自行事,数日之后,均躲过了雷劫。”

  “小狐狸找到读书人了?”卫明月已经忘了雷声,开始犯困,只听暗夜中江忱娓娓言道:“那年长的狐狸一身恶臭,尚未洗净,见同修亦是一身骚味,便问它可是找不到读书人,无奈也去了茅厕,那小狐狸却十分得意:‘托阿兄的福,小弟倒是找到了一位举子老爷,靠他庇护方得脱险。’”

  “那它为何还是臭的?”卫明月打了个呵欠。

  江忱在暗夜里笑了笑,慢慢将卫明月搂紧了点儿:“那年长的狐狸也有这么一问,那小狐妖一叹言道:‘凡事并无十全十美,皆因那举子老爷也怕打雷,夜晚用功时一个惊雷吓得他失禁,小弟亦未能幸免啊……’”

  卫明月在黑暗中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家“钳制”完全不能“反抗”了,只能靠牙尖嘴利表达不满:“江孚信,我以为你是个志诚君子,没想到你也……我怕打雷就够可怜了,你还欺负我!”卫明月“咬牙切齿”地这么说着,却是笑得床板都在打颤。

  江忱却故作无辜地把她一搂:“哪儿欺负你了,不是讲故事哄你睡觉吗,别乱动了明天还要早起呢,快睡!”

  卫明月想说也说不过,想打又动不了,只能乖乖缩起来,带着个笑意睡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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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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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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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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