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见篱笆墙外一人骑着马,后面还牵着一匹马,来人见王富出来,下马站定后一抱拳说“你是王富兄弟吗?”
王富看着来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壮汉,面色黝黑,膀阔腰圆像个练武之人,最显眼的是腰间鼓鼓囊囊不知别着什么,在衣襟下摆露出一条红色绸质丝带。
王富走出院外对壮汉说“我就是王富,请问你是……?”
壮汉说“我是李祁山的义子,排行老大,奉干爹所托来请王富兄弟到城里金记典当行谈点儿事情,具体的干爹没说,希望王富兄弟赏脸。”
王富诧异地说“我和你干爹只见过一面,也没有什么交集,再说了,农忙在急,实在是抽不开身,还是烦劳这位大哥……”
还没等王富说完,只见壮汉伸手从怀中掏出十来块现大洋说“干爹说了,农忙可以先雇人打理,这边情况紧急,请赏脸。”说完双手托着现大洋毕恭毕敬捧到王富面前。
王富见推托不开,急忙推开壮汉双手说“不用了,实在要我去,我就和你去一趟,钱就不用了,你要不收起来,我就不去了。”
壮汉一愣看了看王富说“好,是我失礼了。”
王富说“你先等等,我回去和家人打个招呼。”说完转身往屋里走,边走边想会是什么事呢?李祁山这么神通广大的人会请自己?想起下午李小刚和他说的话,又想起周元喜,不由得摸了摸胸口三片子给他的罗盘,暗自说道莫不是因为它?看来得把它藏起来。ωωω.χΙυΜЬ.Cǒm
拿定主意后回屋里对家人说“同学家实在是忙不过来,这不又派人来请了,饭就不吃了,我再去帮帮忙。”
母亲刘鲜花说“那就去帮忙吧,好歹念过私塾,要么人家咋能请你呢,好好帮人家说不定能给你找个好营生呢,不过邻村刘婶儿给你说的媳妇儿你可别忘了。”
爷爷奶奶也说“富儿书没白念,有人骑着马来请俺家富儿,出息了,你放心去吧,家里有爷爷和奶奶这两把老骨头还能帮衬,路上可要慢点呀,这天黑路滑的……”
王富打断爷爷奶奶的唠叨说“我知道了,没事儿,您就放心吧,我走了。”说完出门转身进了骡圈把脖子上戴的罗盘摘下来,抽出草料槽下面的一块石头把罗盘放进去又用石头塞紧。
出来走到院外对壮汉说“走吧!这时壮汉把一匹马的缰绳递给王富问“你会不会骑马?”
王富笑笑说“从小是在骡子背上长大的,当然会骑。天不早了,走吧。”
这时王富母亲和爷爷奶奶都出了院朝王富挥手说“富儿,跟那位大哥慢点啊!”
王富没搭话朝着家人挥了挥手,和来接他的壮汉翻身上马,“驾~”随着两声吆喝声,两匹马像旋风一样朝着县城的路上飞奔而去,留下路上溅起的一溜溜尘土。
牛心山村离县城不过三十多里路,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两人就到了金记典当行,远远看见门外有个身影朝着来路不停张望,一见王富到了,赶忙上前牵住马对王富说“哥,你来了。”
王富下马见是李小刚摇了摇头说“不来也没办法,这位大哥铁了心要我来。”
李小刚把马拴好扭对一同来的壮汉说“大哥辛苦,你先进去和干爹回复,我帮王富哥掸掸土。”说完拿起门头挂着的一个布条做的掸子帮王富掸身上的尘土,见壮汉进门后压低声音对王富说“哥,进去之后千万别乱说话,一问三不知,赶快回家。你的那只罗盘……”
王富没想到李小刚竟然知道他有只罗盘,来不及细问也压低声音说“没带,藏起来了。”
李小刚说“那就好,千万小心从事。”然后提高声音说“王富哥,你请进。”
王富进门,李小刚把门板一一上好后跟在王富后面进入金记典当行的后厅。
一进去见好几只煤油马灯把后厅照的灯火通明,正中间茶几两边的太师椅上分别坐着李祁山和金算盘,去接王富的壮汉规规矩矩站在李祁山的侧后方。见王富进来,李祁山从太师椅上站起来笑着说“王富小兄弟,不好意思深夜把你找来,不要见怪呀,请坐,请坐。”说完冲李小刚说“给王富小兄弟上茶。”
李小刚给王富端来一个茶碗和几碟点心后抱着茶盘站在壮汉旁边。
王富坐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对李祁山和金算盘说“不知道您找我……”
没等李祁山说话,金算盘抢先说“王富小兄弟,是这么回事儿,你先前和刘疤子来我店里说和你们一同下墓的三片子,我们想知道知道他的底细,也许是我们失散的一位故人,能不能和我们详细说说?”说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王富。
王富说“哦,你问我三大爷,我从小就知道他在我们村里了,平时就是养羊种地,村里人都叫他三片子,大号怕是没人知道,和我们下墓也没有事先约定是在路上碰到的,好心帮我们的忙,谁料竟……”王富想起三片子不由抹了抹眼泪。
李祁山说“王富兄弟,你节哀,喝茶,喝茶。”然后顿了顿又说“他临死前就没对你说过什么话,或者在墓道里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情是一个农民做不到的?”说完没有了平时和善的表情,双眼直勾勾看着王富,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王富定了定神说“没有,要是我三大爷有本事也不至于送了命,您说呢?”
李祁山收起不经意流露出的阴狠之色,又面色和蔼地笑着对王富说“前天吃饭时,我见你脖子上戴的一个东西,你也知道我是专门收藏古董的,能不能让我开开眼,看看。”
王富说“哦,您不知道,我是家里的独子,那是我小时候父母给的长命锁,谁知道昨天在城里闲逛的时候不知是绳子断开丢了还是让小偷偷了,回家还让我妈骂了一顿呢。庄户人家的东西不值钱的。”
李祁山和金算盘听后对视了一眼,端起茶碗喝了口茶,看来是要结束这场谈话。
李小刚看到义父的举止神态后走过来对王富说“王富哥,不好意思深夜打扰,要么先吃点东西就在这儿睡下,明天再回家,怎么样?”边说边背对着李祁山和金算盘对王富一个劲使眼色,意思是让王富快走。
王富自然明白李小刚的用义,站起来对李祁山和金算盘拱拱手说“不打扰了,我这儿还有您赏的钱,去城里寻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就回去了。”
李祁山面无表情地冲李小刚说“去送送你王富兄弟。”
李小刚送王富出店门外,一边冲着王富使劲摆了摆手让王富快走,一边高声说“王富哥,你走好,有空常来啊!”
王富快步走出这条街到上次和刘疤子住的客来安客栈,要了一间下房关好门,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没一会便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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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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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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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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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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