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要是再早上几百年出生,怕是‘窦娥冤’的那个神话故事就要变成‘苏沫冤’了。
明明是他出狱之后像是变了个人,我进局子都没搭理我,怎么到最后,反而变成了我无故躲着他?而且还说什么我明明不喜欢、也不懂拒绝、还总给人遐想?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几次挑唇,但是看着霍衍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紧抿着唇噎了回去,并在心里不断的劝慰自己: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不要放在心上、他现在正处于人生低谷,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生气,不生气……
我强忍着自己的小暴脾气,手里的易拉罐被我捏到变形。
“苏沫。”
消停了几分钟后,霍衍再次开口。
我唇角抽搐了下,担心他嘴里还会说出什么扎我心的话,倏地拿起手里的易拉罐,猛地撞了下他手里的易拉罐,“来,什么都别说了,一切都在酒里。”
俗话说,酒撞怂人胆。
一开始喝酒的时候我还顾忌着霍衍的想法,心疼他,舍不得说点什么,几杯酒下肚后……
“霍衍,我都懒得说你,在你入狱的时候,我为了你东奔西走,我进局子的时候呢?你说不管我是为了让我自己长大?你那是说什么P话呢?”
“还有哦,你们家人不愧是经商的,一个个脑袋都精明的很,在你入狱的时候,贺女士不知道对我有多好,你一出狱,态度立马就变了。”
我带着七分醉意、三分清醒的说,嘟囔几句后,倏地站起身,捏着手里的易拉罐递到霍衍眼跟前,捏扁,大放厥词,“看到没?惹我的下场……”
霍衍,“……”
人在喝醉酒后最容易丑态百出,我宣泄完自己心底的委屈,把捏扁的易拉罐一个抛物线扔到窗户方向,随后打着酒嗝去揪霍衍的衣服,“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创办公司吗?”
“为什么?”霍衍正色,方才脸上的那点酒意早就散的无处可寻。
“因为……”我蹒跚着步子在房间里走,走几步,回头,“因为我要像你证明,证明我不是个废物……”
“我从来都没觉得你是个废物。”霍衍低头,握着易拉罐的手青筋暴起。
“你没觉得吗?”我狐疑的歪着脑袋去看霍衍,“但是我怎么觉得你心里就是那样想的,只不过是你没说而已。”
其实很多时候,人在最神志不清时说出的话往往越是真实。
我说完,摇摇晃晃又走回到床边,一屁股坐下,伸长手臂拿起一罐啤酒,打开,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笑的有些傻唧唧,“霍衍,你说你都爱了我这么多年了,现在才突然觉得我是个废物,岂不是太晚了点吗?”
我话落,抿着唇笑的有些幸灾乐祸。
把手里的酒喝完之后,我又接连喝了几瓶,最后一箱子酒空了,酒后劲也上头了,我不满的抬手挠头,“怎么就买了这么点,啧啧,抠门,都对不住起你霍氏总裁这个头衔……”
三两句话说完,我头一栽,扎进床单里,呼呼大睡。
次日。
阳光刺眼,我下意识抬起一只手、用手背捂眼睛,眼睛睁开一条缝,在看到脸上霍衍放大的俊脸时,先是一惊,后紧接着咽了口唾沫。
“早。”
我出神间,霍衍睁眼,削薄的唇挑了下,磁性的声音从嗓子眼溢出来。
“啊,早。”我后知后觉的应,坐起身,抓耳挠腮,脑海中想了下昨晚的场景,什么都记不清了,只剩下几个零碎的片段。
“那个,我昨天晚上,没对你做什么……事情吧?”我结结巴巴的说,低头回看霍衍,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脸红的要命。
霍衍单手杵着脑袋撑起几分,眉峰微蹙,“你说哪方面的?”
我,“……”
听霍衍这话的意思……难道我昨天晚上厚颜无耻……对他做了什么?
我双手揪着被单,一脸纠结,攥在手里的被单被我扯到变形,“我……”
“吐了我一身。”估计是我脸上的神情太过纠结,霍衍难以承受‘良心的折磨’,坐起身,绒毯随着他起身滑落到腰间。
我顺着他肚子上的腹肌线一路往下看,脸滚烫。
“你在看什么?”霍衍蓦地靠近我几分,故意蛊惑着声音说:“是在看我的……”
霍衍故意没说透,只是顺着我的视线往下看,一直没进绒毯里。
“没看,我什么都没看,我能看你什么……”我碎碎念的自言自语,说了几句之后,开始挪着身子往床边走,跳下地,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禁止走进浴室。
进浴室之后,我站在镜子前呆愣半晌,抬起两只手,猛的拍自己的脸,拍你好你好你好你好几下后,长长淤了口浊气,“色欲熏心啊,色欲熏心啊……”
等我从浴室出来之后,霍衍已经不知去向,我胡乱收拾了一下,出房门。
霍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这一家子不用多忙,每天早上都会坐在一起吃早餐。
我下楼,贺女士跟霍父已经各坐餐桌一端,霍衍也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我迟疑了会儿,观察了下‘地形’,朝霍衍坐着的位置走去。
不得不说,虽然我跟霍衍现在处于矛盾期间,但是放眼整个霍家,他依旧跟我关系最亲密的那个人。
落座后,张婶先给我盛了一碗汤,又给我夹了一张葱油饼,然后悄无声息的把一颗剥了皮的鸡蛋放进我盘子里。wWW.ΧìǔΜЬ.CǒΜ
“谢谢张婶。”我压低声音道谢。
张婶冲我挤眉弄眼,示意我别说话赶紧吃。
饭后,我向张婶打听了下霍老爷子的情况,张婶拿了一块随身的抹布擦泛红的眼,一个劲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见状,我神情紧张,凑近张婶,“张婶,爷爷不会是……不行了吧?”
我说完后,小心翼翼的观察张婶的表情,发现张婶十分错愕的看了我一眼,咬牙默声。
我,“……”
完了,恐怕是被我猜准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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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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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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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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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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