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穿越小说>大唐:武则天,我沈南璆不伺候了>第22章 紫珩花毒
  翌日一早。

  薄夜给太平公主送完药便去姿阳宫,他的事情尽快处理好为妙。

  可能张易之前后打点过,姿阳宫的人对墨兰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再者薄夜是她师弟,还有医童的身份,过来看看也无人非议。

  开门的墨兰难得的拿着一本医书,薄夜挑眉笑问道:“师姐看医书?”

  “哎,师弟我最近可勤奋了。”墨兰关上门,回到撑着脑袋坐下,道:“应该说我老早就在勤奋了,就是师弟没看到而已。”

  “哦?师姐变乖了?”薄夜轻笑,不知她又在耍什么把戏。

  “师弟师弟,我问你个问题!”墨兰没回答薄夜的问题,突然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身边,缩头缩脑道:“呃,那个……那个……”

  “你到底想问什么?直说便是。”薄夜看她吱吱唔唔,欲言又止,干脆打断直接说道。xiumb.com

  墨兰的脸突然变得通红,支起脑袋倒了杯茶水,一口喝下,拍了拍胸脯,脸上还是粉红粉红。

  又窝回薄夜身边,深吸一口气道:“师弟你说男子可以和男子那个……那个什么么……”

  薄夜拧眉,推开墨兰的脑袋,正色道:“你问这些作甚?”

  学医之人,对男女之事自是清楚,可这种话怎能出口?

  还是说的男男之爱。

  薄夜不解的打量了墨兰一眼,怎么突然冒出这种问题来?

  莫非那张易之,是他看走眼了?

  “师姐,身为女子,有些话不可随意出口,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哦。”墨兰的脸再次绯红一片,以前一直以为师弟是这个年龄的人,因此这句话一直犹豫着没敢问出口。

  可就算知道师弟比她大,潜意识里将他当做弟弟的时间太长。

  好不容易才将原来自以为的爱恋变成单纯的依赖信任。

  这么直接问如此羞人的事,墨兰还是有些尴尬。

  默默转了个身,趴在桌上,心中仍是盘算着,男子与男子……

  薄夜只见墨兰举起一只食指,再举起另一只食指,认真看着自己的手,却怎么对都对不上,不禁“噗嗤”一笑。

  墨兰回过神来,恼道:“不对呀,这男子与男子……如何……”

  “师姐,刚刚师弟说什么了?”薄夜故意绷着脸道。

  “算了,那师弟,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墨兰甩甩手,拿起手中的医书,道:“骨头断裂,有可能接上么?”

  薄夜也严肃起来,虽然不知道墨兰问这些作甚,仍是答道:“要看断裂的程度,已经时间长短,若是轻伤且救治及时,当然是可以接上的,可若拖延太久,会留下顽疾,若重伤,便是石药无医。”

  “啊……你说师父会有办法么?”

  薄夜摇头,只知道邀月医术精湛,却不知晓具体精湛在哪里。

  往日他随她下山看诊,也都是些比较普通的病症,接骨一类,还真未见她做过。

  “师姐,你今日怎会这么多问题?你想给谁治病?”

  “哎……一个朋友,股骨断裂,不能走路,好可惜……”墨兰放下书,发呆看着窗外。

  想到在丞相府遇见的那名男子,白衣翩翩,斯文俊雅,永远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带着宽容的笑意,可是无法行走……

  股骨?薄夜心中一沉,不愿多说,遂转移话题,问道:“师姐,今日我前来,也有一事相问。”

  “咦,什么?”师弟还会有不明白的事情么……

  “若是让你与张易之离开皇宫,你可愿意?”薄夜不愿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墨兰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师弟竟是问自己这个问题。

  心里空了空,接着想到和张易之在神都玩乐的日子,逛逛酒楼整整小恶霸偶尔去郊外打打猎,好像日子也不错?

  点头道:“只要可以免掉一辈子窝在皇宫里,怎么都成!”

  “好,那我先回去,记得今日说过的话。”薄夜干脆起身,未等到墨兰的回答便出门了。

  墨兰颓然坐在桌边,走就走吧,跟在师弟身边也是累赘,反正姓张的那小子也不敢欺负她!

  想到这里,墨兰咧开嘴笑笑,收起医书打算放好,抬头瞬间瞥到桌底,刚刚师弟坐过的地方,好像掉下什么东西,连忙跑过去捡起来。

  是个小棉袋,素素的,灰色,果然是师弟的风格,拆开看看,原来是一袋紫珩花种,下次见师弟还给他好了!

  墨兰将棉袋上的灰尘拍了拍,塞到怀里,入里屋睡觉。

  太平公主的药早晚各一次,薄夜出了太医院,再次前往正平坊。

  小翠一见薄夜,忙笑着迎上道:“薄医童真是准时,公主刚好起身。”说着接过薄夜手里的药煲,款款入殿。

  又突地转过头来道:“薄医童愣着作甚?随我一起进来吧。”

  薄夜垂眸跟上,其实药已送到,为何偏偏要他入内?

  走入外殿便听到熟悉的尖细女声,“姐姐还真是单纯善良!那医童昨日被陛下唤去,今日陛下便在太初殿整整一日。

  连早朝都未去,至今未曾进食,现在太初殿外跪了一地的奴才,姐姐今早居然没问问那医童昨日发生何事?”

  “薄医童不过是奉命替我送药,陛下的事情,当时我并未听闻。”太平公主的话语中,难得带上淡淡的怒气。

  薄夜入殿便看到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四目相对。

  垂下双眸,安静站在一边。

  “哟,还以为姐姐真的心如止水淡然出尘呢,原来也是有些好奇心啊。”上官婉儿放下茶杯,挑眉扫了一眼薄夜,艳丽红妆与太平公主今日的素面形成鲜明对比。

  “奴才参见公主,上官大人。”薄夜跪下参拜,今日,定是无法全身而退了。

  “呵呵,你来得正好,给本公主说说,昨日陛下叫你过去,都发生什么事了?”

  太平公主扬高的声音似是懒散,薄夜却分明嗅到危险气息,低头沉声答道:“回公主,陛下让奴才写字。”

  殿内一时静默,太平公主没有接话。

  上官婉儿只是淡淡看着,好似神游窗外。

  太监宫女更是屏住呼吸,突地太平公主一阵轻笑,好似银铃作响。

  带着不深不浅的嘲讽,道:“如何?也让你写名字?写她的名字?”

  “是。”

  “接着呢?”

  “奴才写了。”

  “我问你接着呢!写了之后呢?她是笑是哭是喜是怒,还是,惧?”太平公主倏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一手狠狠掐住薄夜的下巴。

  让他抬起脸对着自己,手指上深长的指甲陷入薄夜的脸颊。

  “陛下,她拉住我。”薄夜忍住疼痛,艰难地从牙缝间吐出一句话,仍是垂着眼睑。

  不想看到昔日温柔的公主如今化作丑恶刁妇的模样。

  “然后呢?”太平公主显然已经急不可耐,手上力气更大了些,指甲已经染上薄夜的血。

  “陛下,喊,沈南璆。”

  太平公主眼神一凛,手上用力,狠狠甩开薄夜的下巴。

  指甲划过之处,两道深长的血痕在脸上绽开。

  “来人,给我拖出去打!”太平公主毫不掩饰恨意地瞪着薄夜,低声吼道。

  马上有两名太监入殿,抓住薄夜便要往外拖。

  薄夜挣开跪下道:“奴才该死,惹怒公主,自请鞭笞!”

  太平公主被他的话惊了片刻,以为是要求饶,未想到是要讨打。

  随即大笑道:“哈哈,还真是有自知之明,怎么,以为那些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在本公主这里奏效,会饶你一次?拖出去,本公主亲自打!”

  夕阳散尽,天色阴沉,殿外凉风阵阵,薄夜跪在地上,垂首,闭眼。

  鞭笞,总比杖刑来的好,他的股骨,再受不得杖刑,否则恐怕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

  正平坊仅有的几名太监奴才都站在殿外。

  太平公主带来的小翠与她站在一侧,替她围上披风。

  太平公主手持长鞭,黑眸泛着冷厉的寒光,直直盯着薄夜。

  “姐姐这是何必?不过是个小小医童,莫要脏了姐姐的手。”一边的上官婉儿皱眉,无奈劝解道。

  “你也知道他不过是个小小医童,今日不让他吃吃苦头,怕是长了脑子也不记事!”太平公主一眼瞪过去,毫不客气地反驳。

  上官婉儿眸中波光闪动,不忍心地看了一眼薄夜,最终撇过双目。

  太平公主得意一笑,抬手间便是一鞭,狠狠抽在薄夜背上,冷笑道:“凭着几个字便以为可以鱼跃龙门,痴心妄想!”

  “你以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没有人!”太平公主反手又是一鞭,恨声道:“任何人!都不可能!”

  长鞭挥动的余音在空中嗡嗡作响,扫过地面,激起尘灰阵阵。

  薄夜绷直了身子,死死咬牙,不吭一声。

  “在这后宫之中,若想生存,好好管住你的手脚你的嘴!”

  啪,又是一鞭,扫过薄夜耳边,从上到下,由左至右,与刚刚那两鞭交叠,三条鞭痕。

  像在对人狰狞狂笑,慢慢渗出鲜血来,被抽烂的碎布染着血渍随风卷动,露出已是殷红的亵衣。

  “不愧是陛下看重的人,有骨气!”太平公主扬起手,正欲再抽一鞭。

  “公主,公主,陛下……陛下在太初殿昏迷不醒!”侧面窜出一名小太监,一边碎步奔跑,一边满是惶恐地喊着,声音尖细,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太平公主放下长鞭,交给小翠,瞪了一眼薄夜,道:“走!”

  刺眼的大红,带着一干宫女太监风一般离开。

  薄夜双耳嗡鸣,紧紧闭着眼睛,忍住背上疼痛。

  想要站起身,不过移动半分,全身便像要被撕裂一般,最终身子一歪,前扑在地上。

  上官婉儿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连忙跑去,长裙拖了一地的污渍,欲要伸手扶起薄夜。

  被一旁的小翠抢过,只得担忧问道:“薄医童可还好?”

  薄夜勉强听清小翠的问话,轻轻点头。

  “我令人送你回去。”

  天很蓝,尽管没有阳光。

  云很淡,尽管肉眼无法看见。

  鼻尖仿佛还有刚刚扑在地上的泥土气息。

  手上沾染的细碎尘土怎么擦都去不掉。

  薄夜闭着眼,想要摒去思想摒去疼痛摒去屈辱,这是,最后一次了。

  陆长生赶到小屋时只看到背上鲜血结痂,闭眼昏睡的薄夜。

  双眼顿时通红,是他错了,他以为借着相似的字来怀念曾经的欢笑,却不想带给别人的尽是苦难。

  是他拉薄夜入局,让他搅在几人之间,甚至被武则天注意到,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就这么被他毁了!

  “薄夜……”陆长生的声音有些颤抖,轻轻推了推薄夜,床上的人没有动静。

  陆长生长叹一口气,两道白眉深拧在一起,泛着浓得化不开的愁雾。

  看了看小屋四周,想要找点东西为薄夜清理伤口。

  却是一眼瞥到薄夜桌上的一摞纸稿,不由走上前去一页页翻看。

  这孩子总给人很多秘密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好奇。

  纸稿上是薄夜默写的各种药材属性,陆长生大概翻了一遍,正欲放下。

  脑中“叮”的一声,猛地将纸稿散开来,拣出其中一张,上书,紫珩花。

  紫珩花,生于西南潮湿地带,喜阳。

  花开两季,一夏一冬,花色艳红,瑰丽无比,花香怡人,提神养气。

  本身无毒无药用。

  紫珩花种,一花十粒,墨黑不规则状,可药用,多止痛,遇火化灰,无异味。

  然,药力四溢,不可长时嗅闻,否则易生幻觉,赖药成性,昏睡不起,猝死梦中。

  陆长生的手一抖,看到后面,愈加颤抖得厉害。

  想了想还在昏迷中的武则天,折好了稿纸塞入袖中,忙到薄夜身边推搡道:“薄夜,紫珩花种为何物?薄夜!”

  推了半晌仍是毫无动静,陆长生终是放弃,也再顾不得替他清理伤口,武则天若当真猝死梦中……

  陆长生出了一头冷汗,踏着急步离开。

  趴在床上的薄夜动了动,转过脑袋,睁开眼,眸中精光闪过,一片清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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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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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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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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