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草你这人心里有病是吗?非要拉一个人垫背是吗?!
温年瞥了一眼台上弹琵琶的白烟,直言:“太子妃笑得好听,我乐意听,关你什么事儿?”
盛启:“……”师哥你变了。
时岁:“???”我面子好大啊,还我笑的好听,你可真会说话。
算了,时岁已经适应了温年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只是对着盛启做了个鬼脸,心道你活该,谁让你刚刚坑我的。
这时台下的观众突然一阵吆喝,然后震耳欲聋的鼓掌声在四处响起,吓得时岁一激灵,也跟着他们拍了拍掌,陆宇吆喝的最大声,时岁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到了台上的白烟。
一袭白衣,面带素纱,虽看不清面貌,但一举一动都风华绝代,摄人心魂。
又有颜又有才,时岁觉得这样的女子放在现代绝对能出道。
一曲罢,白烟在一群公子的簇拥下下了台,温年不知道从哪里拎过来一只小兔子,许是怕时岁无聊,便把小兔子给了时岁。
时岁用撸猫的手感一下又一下的摸小兔子毛,温年抬手捏了捏时岁的脸,她最近伙食好,婴儿肥又回来了,整个一软软甜甜的糯米团,时岁也觉得自己脸手感好,便笑着凑过去给他捏了一会儿。
温年倒是没想到时岁那么听话,问:“心情挺好啊。”
时岁:“那今天给我亲两口吧。”
温年又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天天想什么呢?”
时岁眨了眨眼睛:“你不愿意啊。”
温年讨价还价道:“三口,再送你一口。”
时岁:“小气。”
盛启在一旁听着都麻木了,他现在怀疑温年是不是被人下蛊了,这还是他以前印象中的小殿下嘛?!
时岁似乎看出了盛启这单身狗的复杂表情,没想到自己还有给别人吃狗粮的一天。
这时,陆宇赶忙摆了摆手,示意几人跟上,他急道:“快,咱们现在就去找她。”
于是时岁抱起小兔子便跟着陆宇几人上楼了。
刚刚陪着温年把这青楼的结构摸了个遍,时岁倒是没怎么迷路,直接便找到了白烟的房间。
时岁抱着小白兔,就这么默默被温年牵着进了白烟姑娘的房间,白烟坐在桌子前,把面纱缓缓取掉,露出了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还有眼眸中那晶莹剔透的泪珠。
时岁:“?”
时岁还没走进门,就看到白烟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时岁一开始还寻思着要不要上前安慰安慰,结果看了看旁边的盛启、温年,甚至连陆宇都很平静,倒像是看到了什么再平常不过的事,时岁这时才反应过来,估摸着白烟姑娘平时也没少哭。
居然还是个小哭包。
白烟边哭边抹眼泪,哭的梨花带雨的,陆宇无奈,从袖子里抽了个帕子,想要递给白烟,可是犹豫了一番又问:“擦一下眼泪吧。”
白烟没有接帕子,还是哭,抬眸扫了一眼时岁,吸了吸鼻子:“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带别人来见我?”
陆宇也很无奈,他指了指嘴角被打的伤口,真挚的说:“你看我容易吗?再不说清楚我就要被盛启那狗玩意打死了。”
盛启翻了一个白眼,他性子急,忍了那么长时间,再也忍不了了,他一拍桌子就问:“到底怎么回事儿?!陆起兄才走多久?你为了活命!居然来到这?!你对的起他吗?”
盛启本就比较急,说话又冲,语气硬邦邦的,越说声音越大,跟兴师问罪似的,时岁眼睁睁看着白烟被他的吼声吓得一愣,然后又开始哭起来。
哭的越来越凶了,边哭边打哭嗝,这会儿是真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说实话,时岁一开始看白烟的长相,还以为这是个冰山美人,结果却是个小哭包,倒真让人出乎意料。xǐυmь.℃òm
陆宇也有些头疼,他的这位嫂嫂泪腺不知道有多发达,以前跟他大哥在一起时,有他大哥宠着,陆宇倒真不知道白烟那么能哭,现在陆起死了,白烟可谓是每天以泪洗面,都快成泪人了,每天流的眼泪比说话的时间还多。
时岁把兔子递给温年,拿起随身带的帕子给白烟擦了擦眼泪,声音轻柔:“白姑娘,你若不喜欢这儿,为什么不接受陆宇的赎身呢?”
白烟哭了一会儿,哽咽道:“我什么也不会,出去了能做什么呢?拖累小宇让他养我一辈子吗?”
陆宇攥着拳头,家道中落,本就生活贫苦,以为靠着王将军的接济才能勉强度日,如今饥一顿饱一顿的,他的确也不敢保证能让白烟过上好日子。
盛启不解:“那你……那你也不能在这种地方啊!”
白烟:“在这种地方很丢人吗?”
盛启一噎,还是有些不明白:“在这种地方的女子,不都是,不都是自……”
白烟双眸很红,带着哭腔问:“自轻自贱?”
时岁听着两人的对话,竟也觉得有些不舒服。
盛启不是女子,自然不知道在这个时代中,女子被限制了多少。
若非万不得已,谁又愿意在这里苟且偷生,蹉跎时光。
时岁暗暗想着,她以后一定要当一个,对别人的痛苦有想象力的人。
不然这种无知的偏见,真的会伤害很多人。
现场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门外的吆喝声不绝入耳,与门内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白烟的眼睛哭的有些红肿,她抹去了眼角最后一滴泪,声音沙哑:“你说得对,与其在这里苟活,我不如去地下陪他的。”
盛启有些急了,他从来没有这般想过,他做事冲动不计后果,又有些暗暗后悔刚刚的那番话,急忙道:“我可没说过这话!你别冤枉人!”
沉默了半天,陆宇才说:“你实话跟我说,为什么全家满门抄斩,只有我和你活下来了?我一直不明白……”
白烟看着陆宇,这会儿倒是冷静了许多,眸中意味不明,语调平平淡淡:“单纯真是好,连怎么活下来的都不知道。”
这语气中,平添了一丝讽刺意味。
陆宇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不解:“这是何意?”
白烟眼角的一行泪又缓缓滑落,但这滴泪与先前的泪水不同,倒是带了些不甘,她缓缓开口:“因为本来活下来的应该是你大哥,陆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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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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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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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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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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