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已经是夫妻,所以我对他……’
她偷偷看过去,虽说相处时间不长,但江韩的为人,她看在眼里。
正直果敢,武力值高,心细如尘;Χiυmъ.cοΜ
坚毅不失温柔,糙中带细,有时憨憨地让人觉得可爱,的确不失为一个好的依靠。
要说她没一点心动,也不现实。
且不说这张脸带来的叠加buff,光说他知冷热会疼人这点,就比桂花村绝大多数男人强百倍。
“在想什么?”
江韩还在担忧她在家受了欺负会难过,却见她捂着通红的小脸,神情有点奇怪。
“……没什么。”她不敢告诉江韩自己在肖想他:“我在想哪儿可以洗把脸。”
“啊?”江韩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刚被奶奶喷了一脸吐沫星子,这会儿满脸痒,怕是过敏。”
她掩饰住脸红心跳,故意用指甲挠了几下脸,这下脸颊上真有点红印子了。
江韩赶紧伸手阻拦,却在碰到她指尖的瞬间又像被烫到似的急忙收回。
“别挠,走,去河边。”
关心则乱,江韩就没想想:哪有人对吐沫过敏,恶心是恶心,但又不是毒药。
正值午后,阳光洒在河面上,泛起波光粼粼。
两人蹲在汉江边,林芯蓝正一捧水一捧水地浇脸。
上扬四溅的水花触到脸上,顺着她白皙的脸蛋和修长的脖颈缓缓滑落,像一块温润的璞玉被晨起的露珠沾染,更显润色。
好一幅江边美人洗脸图。
江韩不由得看呆。
日光下,林芯蓝那犹如剥了壳的鸡蛋的小脸,叫江韩好想咬上一口,试试到底是不是嫩滑无比。
这好像已经是第二次他不由自主想对她‘动粗’。
“咳咳……”
直到林芯蓝洗完脸,被江韩直戳戳的目光惊到,假意咳嗽提醒他,江韩才回过神来。
这下,轮到他想用沁凉的河水洗把脸了,实在是没脸。
汉江边,两人还在扭捏的脸红心跳。
殊不知,家里的气氛正严肃。
就在林芯蓝前脚出门不久,林家奶奶打发走了大儿媳和小孙子,紧接着,老两口把林自强一个人喊进屋。
“你进来。”林家爷爷林大夕指了指林自强。
林大夕一脸生硬固执的长相,身材干瘦,60出头已经有点驼背。
他对小儿子收江家彩礼钱却瞒着自己的事很不满意,林家奶奶陈凤年也同样。
老两口没叫林芯红进屋,她不敢造次,只能杵在院子里。
一墙之隔的大伯家。
刑春花一到家,打发了小儿子去写作业,着急忙慌去喊他男人。
“你个没出息的,还有闲心打盹,快去隔壁,要去晚了,分钱可就没咱们的份儿了,到时候你弟弟一份,你老爹老妈一份,咱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刑春花厚颜无耻到自觉将林芯蓝的彩礼钱的三分之一,归到自己所有。
林自力老实巴交的脸上眉头一皱:“芯蓝的彩礼,你又热心个什么劲。”
刑春花最见不得自家男人这幅怂样,和他爸还有他弟弟如出一辙,指着林自力的鼻子一通输出:
“你傻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是她最后一次能给林家带来利益。”
“上次要不是我死皮赖脸拿建设做文章去妈面前说好话,咱家能分到孙胜奎给你弟弟的彩礼钱吗?”
“你当这次去市里找关系的钱是哪来的?那都是我的功劳!这个家要是没我,你们爷仨早饿死了。”
林自力不欲和连珠炮似的刑春花吵架,有点不耐烦地瞥她一眼。
“还好意思说,那是孙家给我弟的钱,你撺掇爸妈给咱分了10块,现在孙胜奎死了,人家迟早要来要回这钱,我看你拿什么给人家。”
刑春花一声冷哼:“呸,你个傻子,有了江家的彩礼,还怕没钱还孙家?我可听出来了,江家给的彩礼绝不比孙家少。”
“我看你这榆木脑袋还不如林自强。”
刑春花恨铁不成钢的使劲把林自力往外推:“快去打探一下林自强到底收了多钱,咱们也好做打算。”
“我告诉你,要是搞不回来彩礼钱,你也不用回来了!”
刑春花只恨自己没能再生个女儿,否则也不用惦记隔壁的彩礼钱。
用自家女儿换钱就成。
撵走林自力后,她揉了揉干瘪的小肚子,不知是在可惜还是在炫耀。
“我怎么就一连生了俩儿子,没生出个闺女呢。”
——
林自强家,大人们一阵窃窃私语。
等林芯蓝送走江韩后回来,家里已经没人。
过了晌午,又该上工。
关于那些钱,不论林自强愿意与否,该商量的该分的,已经结束。
只是,没人告诉她这个‘赚钱’的人。
正是农忙时节,按说她也该去上工。
可面对这一家子奇葩刚才的一番闹腾,她实在没有去上工做样子的心思。
凑合了两口吃的,转身去了林自强的主卧。
推了几下没推开,这才注意到门锁。
“呦呵!”
她是想看看林自强能把钱藏在哪儿,可没想到林自强还挺狗,竟然锁了门。
“……行,你抱着那些钱睡吧。”
扫了兴,她干脆回屋倒头就睡。
谁知,刚眯了一会儿,忽然被一阵大力摇醒。
入眼,是刑春花那张几乎从没保养过的粗糙黝黑的脸和瞪圆的眼珠子。
配上震天响的声音,吵得人脑仁疼。
“这才几点,不去上工,搁家睡觉,挺行啊,年底不想分粮了是吧?”
林芯蓝被推醒,心情自然不好,面上却不显暴躁,陈述事实似的平静道:“大妈不是也没去上工吗?”
刑春花面露尴尬:……
没接茬,指了指地上的一袋子菜。
“白眼狼,亏你大伯还从市里带了菜和鱼回来,说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快起来,做饭去!”
林芯蓝:“我不去。”
刑春花:“你说什么?”这次回来,刑春花越来越觉得这个侄女变了。
“我说我不去!”
“刚才被建设推了一把,吓到了,现在还心脏狂跳,手也一直抖。”
林芯蓝可怜巴巴的举起手,故意抖个不停。
“大妈,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条件不允许,要是等会儿醋倒多了,盐放多了,岂不是浪费了大伯的一番心意。”
“你……”刑春花愣住,这番说辞她万万没想到。
面对一脸无辜的林芯蓝,她空憋着一肚子火没处撒,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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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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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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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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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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