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万一真是搞破鞋,我得去公社告状!”
袁秋英发挥她一贯好管闲事又长舌的本事,竟然一屁股坐下来,准备看戏。
她认定结婚不过是江韩和林芯蓝一对狗男女害怕丑事被戳穿的托词,这种好戏她绝不能错过。
再看林自强,只见他面色阴沉,一个劲地叹气。
对江韩,他并不满意。
早年间,江韩的爸爸突然离家后,江家成了众矢之的。
有说因为犯了政治错误被关了起来;有说得罪领导被单位除名,觉得没脸离家出走;还有说私生活不检点和媳妇闹离婚才走的。
总之,没一句好话。
而当年,江韩爸爸突然离开后不久,他们家就从桂花村搬走去市里长住,这下更坐实了某些言论。
像老林家这种三代贫农,成分好的不能再好的家庭,眼里哪里能容得下沙子。
不管真相如何,反正江家的名声不好。
单这一条,他林自强就瞧不上眼。
可犹豫再三,一向没什么主见的林自强还是选择站在江韩这边。
原因很简单:家丑不可外扬。
“袁家妹子,你回吧,我和小江同志要商量他们结婚的事。”林自强摆摆手,下了逐客令。
奈何袁秋英根本不吃这套,村里谁人不知林自强说话约等于放屁,没有一点威信。
江韩听林自强这么说,又见袁婶这个无赖样。
上前一步,拉开门。
刚转身,就见袁婶一脸戒备地瞅着自己,好像随时准备喊救命似的。
江韩哑笑,自己虽然能打,也不至于打女人:“林叔,咱们去隔壁说。”
江韩:惹不起躲得起,你不走,我走。
林自强:“啊?哦!”
袁秋英憋到脸通红:“……”
不等袁秋英反应,两人脚前脚后出了屋。
临出门之前,江韩甚至还交代她:“麻烦你把小红抬床上去,地上凉。”
可怜林芯红,躺地上半天,自家老爸都没想起她。
袁秋英不忿地瞪着江韩的背影:你在教我做事?
可袁秋英到底是外人,现在已经接近晚上10点,农村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都睡得早。
林家媳妇又不在,她也怕被人说闲话。
更何况早上江韩打人的架势她见过,她怕。
最终,袁秋英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林芯红扔到椅子上,瞪了眼还蒙在被子里的林芯蓝,骂骂咧咧地走了。
袁婶走后,林芯红睁开眼。
她的确晕了一阵,但迷迷糊糊听见江韩说要和林芯蓝结婚,当即就被刺激到醒过来。
正欲哭无泪,又听见江韩说让袁婶把她抬床上,地上凉。
差点感动哭了,脑子里只剩一句:韩哥哥是爱我的,他肯定爱我,看他多关心我!
同时,林芯红并不知道林芯蓝也已经恢复清明。
而她能这么快恢复,要归功于她的空间。
自从昨晚误入空间后,白天时林芯蓝也曾想进空间再去拿点吃的。
奈何怎么也进不去,就在刚才当她五内俱焚被蒙在被子里正难受,不知怎的,手腕一烫,一脚踏空的感觉,就又进去了。
敢情这空间还必须在自己昏迷难受时才管用?
看来还得好好研究一下具体使用方法才行。
进空间后她第一时间想到灵泉,既然能治伤没准也能解了药性。
捧起灵泉水猛灌几口,很快,难受的感觉消失了,脑子也清醒非常。
她没猜错,这灵泉包治百病,包解百毒,真是个好东西。
而林芯蓝并没在空间里多待,之前虽然脑子不清醒,可江韩说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他要和自己结婚,为自己的名声负责,这是万万没想到的。
此时的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个时代的特殊性决定了大家都把清誉看得很重,如果江韩刚才不站出来,自己和江韩的名声就毁了。
一人戳一下脊梁骨就能把他们戳死。
可是要这么迅速且没有感情基础地结婚吗?
在她的记忆中,原主和江韩绝对没有一丝暧昧的关系,而自己初来乍到,难道就因为对方长得像自己暗恋的人就要和他结婚?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不得不承认,和江韩结婚,是平息舆论最好的方法。
林芯蓝想到这里,再也待不住,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咦?”屋内扫视一圈,却没见林芯红。
‘果然在装晕!’
她没理这些,当然知道林芯红肯定坐不住了,要去阻止。
穿好衣服奔到隔壁,不曾想速战速决的江韩,也不知道和林自强说了什么,竟然已经把婚事定了下来。
而靠在一边幽怨抠墙皮的林芯红双眼通红,一副不甘模样。
见到她来,几个人表情各异。
林芯红恨不得扒了她皮的表情忍不住外露,林自强则是一脸嫌弃又兴奋的神色,唯独江韩,眼中只有关切。
“你没事了?”江韩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有些事江韩难以启齿,刚才他假意去厕所,已经把柴房的那个臭流氓打包丢出院子,没补两脚,算是仁慈。
林芯蓝被他盯得不自在,兀自红了脸:“没事,我就是……刚才突然不舒服。”
她瞥了眼突然心虚的林芯红,如此说。
不是不想拆穿,而是捉贼捉赃,现在说出自己怀疑被下药,只要对方抵死不认,也不能坐实。xiumb.com
还不如先别声张,暗中观察,多加提防。
林自强啧了一声,在她眼里,林芯蓝这漂亮脸蛋,除了带了麻烦,带不来任何好处。
都是拿力气说话的年代,长得漂亮也不能当饭吃。
林自强没理林芯蓝,眼中没有一丝关爱,只对江韩说:“那你先走吧,我同意了,但有一条,刚才提的条件,你先办到,你俩才能领证,否则免谈。”
江韩认真点头:“好,我说到做到。”
“做到什么?”江韩往出走,路过林芯蓝身边时,她问。
其实不用问,明摆着,林家肯定提了什么幺蛾子条件,在为难江韩。
而林自强那个榆木脑袋是想不出来这些花花点子的,鬼主意八成是林芯红出的,她定是千方百计要阻挠。
江韩没回答,林芯蓝顾不得林芯红在后面吱哇乱叫的喊她,跟了出去。
“你快说啊,你答应了什么?”
见江韩低着头准备骑自行车走,她一把薅住对方的袖子,着急地问。
江韩顿了顿,抬头看他,月光下那眼神透着为难:“答应了要给聘礼钱。”
江韩想想,没瞒她。
林芯蓝预告不好:“多钱?”
“200。”
之前孙家提亲,30块聘礼都算高价,他们竟敢要200!
“这可是敲竹杠!你答应了?”林芯蓝的小脸皱在一起,声音都拔高不少。
“答应了。”江韩憨憨地点头。
以为她是心疼钱,又怕给林芯蓝造成心理负担,赶紧说:“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凑钱娶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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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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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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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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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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