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艰辛而苦涩>第49章 娜嘉的父亲科罗辽夫是个苦役犯
  娜嘉的父亲科罗辽夫是个苦役犯,他生性好酒,又不务正业,一次酒醉斗殴致死了人,被流放到萨哈林岛(中国称库页岛)服苦役。刑满后他跟随一个叫彼得罗夫的狱友辗转来到了布拉戈维申斯克。彼得罗夫精明能干,颇有心计,在此伫足以后就做起了木材生意。而他——科罗辽夫除了喝酒斗殴什么也不会,彼得罗夫恰恰就看好了他这一点,把他作为保镖留在了身边。因为远东——对俄罗斯来说,这片刚刚到手的异国蛮荒之地——毫无秩序可言,尤其是对一些外来做生意的人,来点蛮横似乎更能占到些便宜,所以,彼得罗夫就时常把他推到前台来,对那些跟自己争生意的人进行威吓,然后从中渔利。他长得又黑又粗,像只熊,再加上面相凶狠、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谁见了都要惧他三分。几年后,彼得罗夫凭借着一颗善于经营和投机取巧的头脑,为自己赚了个盆满钵满,他不愿意继续在这里忍受寂寞,还想回彼得堡过他那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奢靡日子,为了摆脱科罗辽夫——是的,那里不再需要他这种粗俗野蛮的人了——便把自己在此购置的两栋“木刻楞”旧居,作为这些年来的回报馈赠给了他,科罗辽夫欣然领受了。

  他有妻子,也就是娜嘉的母亲叶莲娜大婶,在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被他死拉硬拽地抱进一个被人遗弃的谷仓里强奸了,一年后生下了娜嘉。他打死人被流放,对善良柔弱的叶莲娜大婶来说,无疑是个解脱。她们母女俩的日子虽过得很拮据,但毕竟不再遭受他的打骂和蹂躏了。然而清净的日子没过几年,科罗辽夫突然又找上门来了:

  收拾一下跟我走!

  叶莲娜大婶吓得缩成了一团:求你了,好人,饶了我们娘儿俩吧,你就当我们早就死了。

  科罗辽夫冷冷地一笑:嘿嘿!不是没死吗?活着或还有一口气,就得跟我走,不然我就杀了你爹你娘,还有你的兄弟姊妹!

  叶莲娜大婶听吓得魂飞魄散。科罗辽夫进而又撒谎说:我这些年在远东混的不错,赚了很多钱不说,还买了两栋房子,你们跟我去准能过上舒舒服服地好日子。

  无奈,叶莲娜大婶只好依从,带着她那未成年的女儿娜嘉,背井离乡来到远东这个陌生的小镇。是的,这里的风光和民俗出人意外的好,她们母女俩很快就喜欢上这里了,如果不是身边还有他这么个酒鬼懒虫,她们真的就生活在天堂里了。科罗辽夫还跟流放前一样好吃懒做,整日除了酗酒还是酗酒,家里的生计全都丢给了两个柔弱的女人,她们靠洗衣、打短工挣不多的几个钱糊口,为了满足科罗辽夫没完没了的索要,她们只好把另一栋房子倒出来出租,因为地处小镇郊外,来此居住的人不多,所以租金要的自然很少,即使这样,山猫李师徒俩还欠着他们数月的租金未交。叶莲娜大婶心地善良,她很同情师徒俩的遭遇,搬来这么长的时间从未主动向他们索要过房租,不但如此,还经常把家中做好的饭食无偿地送给他们吃。这不,一炉面包刚刚烘制好,叶莲娜大婶就用包袱皮包了两个让娜嘉乘热送过去。娜嘉很愿做这种事,她放下手里的活儿,高兴地接过去就要往外跑,被骑在门槛上喝酒的爹爹科罗辽夫用腿拦住了,他手攥酒瓶,喝一口伏特加咬一口酸黄瓜,在大胡子嘴巴里嚼得“咯崩咯崩”直响,然后瞪起一双赤红的眼珠子喝道:

  不要去,听见没有,不要去!

  娜嘉急了:为什么呀?爹爹。

  科罗辽夫说:为什么其实你娘俩比我更清楚,他们来咱这住了好几个月,连一个戈比的房租都没交,还要送吃的给他们,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不行,我不允许!他向娜嘉伸出手:拿来,给我!

  娜嘉将胳膊举高,把脸转向母亲求救:妈妈,你看爹爹!

  叶莲娜大婶撩起围裙一边擦着手,一边凑过来小心翼翼地说:好人,让娜嘉给他们送去吧,他们一老一小两个男人,有一个还在病中,我们帮帮他们也是应该的,耶酥会褒奖我们的。ωωω.χΙυΜЬ.Cǒm

  不行,我不许!到这个月底他要再不给我送租金来,我就把他们掀到大街上去。

  不能,亲爱的,我们万万不能这样做,他们眼下有困难,我们要尽力帮帮他们才是。他们都是好人,懂得知恩图报的,等他们熬过眼前的难关,一定会把所欠的房租一文不少地全数补交给咱们的。

  狗屁!他们曾是有钱人,可如今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他们拿什么交房租?当初听我的就对了,可你这个傻娘们儿非让他们搬进来不可,还有你!他瞪了娜嘉一眼:比你妈还傻!天天给他家干活不说,还要帮着照看病人。这么多天,你在他们身上都捞到什么好处了?

  娜嘉辩解道:妈妈不是说过了吗,等他们渡过眼前的难关,就会慢慢地好起来的,到那时……

  科罗辽夫打断女儿的话嚷道:我不信!他们现在不好,将来也不会好的!快把面包给我,从今往后再不许你到他那边去送东西,听见没有?

  妈妈!娜嘉再一次地向母亲求救。

  叶莲娜大婶想了下,然后俯下身去,贴着男人的脸和颜悦色地说:看,你瓶里的伏特加就要喝完了,给你钱,再去买一瓶去吧。说着从腰里掏出一个卢布来塞到他手里,他那张阴沉的脸瞬间阳光了起来,就在他展开那揉皱了的旧卢布送到眼前看的时候,叶莲娜大婶背过手去向女儿挥了挥,娜嘉一侧身,小精灵似的跑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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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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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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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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