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艰辛而苦涩>第3章 演武堂里的新掌门人——九爷
  如今演武堂的堂主已是老将军的第十七代孙了,因他在众兄弟中排行老九,故村里人都尊称他为九爷。九爷堪称文武双全,他不仅传承了老将军的武艺,而且还饱读诗书。外表看他身体单薄,言谈儒雅,没有武夫那虎背熊腰的骁勇体魄,可十八般武艺却样样精通,尤其是祖传的那套拳术,被他研磨得透透地,且练到了极致。他虽学富五车,却淡漠仕途,对大清灭明入主中原心存遗恨。咸丰末年,大汉民族不堪忍受满清异族的统治,揭竿而起。同治二年,九爷跟他的兄弟们,也纷纷响应,变卖了家中所有的房屋地产,带领族内的子侄家丁,加入了辗转于齐鲁大地上的黑旗军(即捻军),并在曹州高楼寨一役大获全胜,歼灭了大清的精锐部队——蒙古骑兵,击毙了名震四方,显赫一时的将领僧格林沁。然而由于黑旗军常年四处奔袭居无定所,加之内部分裂,相互掣肘,最后被李鸿章麾下的淮军所剿灭。

  九爷的兄弟子侄们,多在突围的厮杀恶斗中阵亡,他尽管武艺超群,也身负了重伤,在帐下的一位亲兵的护卫下冲出了重围。两人疾行了一天一夜,来到了一处山脚下,略松了口气,按辔徐行,可不曾想刚刚绕过了一道山梁,就从山对面斜刺里又杀出来一队清兵,这队清兵不但纵马,而且手操洋枪甚是凶蛮,两人这会儿已身疲力竭,无力再跟他们对抗下去,便掉转马头疾速逃离,然他们跑的再快也快不过飞掠而来的子弹,九爷跟亲兵身上又中了数弹,鲜血顺着马背流淌,好在不危及生命。正当他们眼瞅就要冲出洋枪的射程时,亲兵坐下的马中弹栽倒了,亲兵被甩出了老远,翻了几个跟头又站了起来,九爷见了丝毫也没有犹豫,立即翻身下马不理睬亲兵的坚拒硬将他扶上了马背,随后自己也片了上去。一匹马两人骑,速度明显不如从前,清兵很快就追了上来,子弹也重新在他们的身边左右飞掠。

  快,军爷,让俺下马,不然咱们谁也别想逃出去。

  亲兵苦苦地向九爷哀求。可九爷却毫不理会继续策马疾行。坐下的马虽是一匹良驹,可负荷过重也跑不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慢。

  军爷!亲兵喘了一口粗气断断续续地说:你老必须只身冲出去,俺有一事相求,膝下有一小女刚满三岁,寄放在前庄的一个亲戚家里,她娘未能冲出重围死在徽军的乱枪底下,你老是亲眼看到的。你若逃出去就帮俺照看一下这孩子,拜托了,军爷!

  说罢他一头从马背上翻了下去,倒地时又喊了一句:这孩子就托付给你老了,军爷!……

  清兵蜂拥般地扑将上来,他飞身跃起挥起手中的利刀左右一摆,只听“嚓——嚓——”两声响,两颗冲在前边的清兵脑袋滚落在马下,呲牙咧嘴颇让人见了恐惧。先前还有序奔腾的马队瞬间乱了阵脚,互相踩踏,亲兵借机又斩杀了几个,吓得清兵踅马后撤二十米。亲兵回头看了看,见九爷已跑出了很远,清兵即使有快枪也鞭长莫及,于是他重又转过头来冲着惊魂未定的清兵哈哈大笑了起来:有种的上啊,看爷咋削你们狗头的!……双方对峙了几分钟,一清兵兀然醒悟,举枪朝亲兵射来,亲兵前后趔趄了一下手拄钢刀依然挺立,十几杆洋枪乌黑的枪口同时瞄准了他,“轰”地一声巨响,他浑身上下被打成了筛眼,口喷鲜血砰然倒地。

  九爷虽然逃脱了清兵的这次追杀,但此后的盘查却让他不得不左藏右躲,居无定所,日子很不好过,加之身上的刀枪伤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救治,已有多处开始溃烂,每到夜晚疼痛难忍,夜不成寐。这些咬咬牙还可以捱过去,最让他痛不欲生的是亲人的离去(有的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倒在了敌人的刀枪下)和理想事业的破灭完结。夜深人静的时候,每每回想起这些时,犹如万箭穿心。有多少次他把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想一刎了事,可是,亲兵的那句“这孩子就托付给你老了,军爷!”的话语,让他改变了主意。他忍痛卖掉了坐骑,疗好了身上的创伤,按亲兵死前向他提供的线索找到了那女孩。这孩子小巧玲珑,聪明伶俐,似乎与他前世有缘,见了面跟他只相处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爷爷长、爷爷短地不离他左右。他也打心眼喜欢这孩子,见她如同一朵绽开的芳香四溢的茉莉花,于是就给她起名叫文嫣。ωωω.χΙυΜЬ.Cǒm

  有文嫣在身边就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四处流浪了,于是他做出决定:重回故里。他在家乡时为人宽厚,乐善好施,有很佳的口碑,所以他一进村就得到了乡亲们的热情接纳,给他重修了房子,又从祠堂公地里拨出两亩三分地来,供他祖孙耕种,养家糊口。然而,九爷原本是读书人,田里的活儿他一窍不通,四邻八舍的人便争先恐后地过来帮衬他,他也不辜负乡邻们的好意,在自家院子里的瓜棚下办起了学堂,给邻家的孩子教书启蒙。

  村演武堂里原有堂主,可不怎么尽职,管起事来有一搭无一搭的,乡民们素知九爷武艺高强,品行又好,私下里一窜捣就把他拥了上去。九爷不负众望,没过多久便把冷清多年的演武堂治理得红红火火。农闲挂锄或歇渔时节,好武的乡民们又在宽敞的场院里刀枪剑戟地演练起来,或围成圈子一边品着茶,一边切磋着技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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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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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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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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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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