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约着一起在路边撸串,自从苏伊出事后,吴懿几乎没什么胃口,今晚我把串递到他面前,他说看着油腻的东西就有点难受,苏睿挠挠头叹息着,我找老板要了一份生菜,用生菜包裹着烤肉递给他:xǐυmь.℃òm
“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别等到苏伊醒过来的那天,你却倒下了,她好不容易休息会,你忍心让她一醒来就要马不停蹄的照顾你?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让自己多吃东西,养好身体,你责任重大,不仅要照顾苏伊,还有你的女儿,人家陆阿姨也不能一直帮你带孩子啊。”
在我的劝说下,吴懿吃了好几口串,我怕他一下子吃那么多油腻的会胃不舒服,又给他点了一份粥。
苏睿倒是吃的很欢,擦擦嘴问我:
“姐,你不是说等我回来就跟我说的吗?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放下手中的串串,喝了口水:
“我就是有这么个想法,苏伊一直这么躺着也不是个办法,我在想,我们能不能制造苏伊已经醒过来的迹象,然后让心理医生给出诊断,就说苏伊患有重度抑郁,对自己自杀这件事情很执着,而且绝口不提任何别的人,即使是提到了吴峯,也让苏伊说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就跟电视剧里一样,设个圈套,让吴峯放松警惕主动现身。
苏睿想了想,觉得可行,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可是你怎么确定吴峯能够知道我姐醒了过来这件事,又怎么假装我姐醒过来了?”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吴峯和于问水如果躲在大山深处的话,现在快到夏天了,他们肯定受不了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应该每天都会想办法关注星城新闻。
只要让苏伊这件事情上新闻,吴峯和于问水一定能够看到。
至于苏伊这边,一般新闻都会对当事人打码,找个体型和容貌跟苏伊相近的人,加上现在的化妆技术,肯定不会穿帮。
最难的就是声音了,我觉得问题也不大。
从吴懿那儿了解到,吴峯和苏伊平日里的接触很少,应该很难辨认苏伊的声音,再加上苏伊是一个重度抑郁患者,说话肯定和平时有差异。
我把苏睿提出的两个问题找到了解决办法后,苏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觉得可以一试,姐夫,你觉得呢?”
姐夫?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苏睿喊吴懿姐夫,吴懿自己也愣了一下,等他缓过神来后,连忙附和:
“我也觉得可行,我听人家说昏迷的人其实是能听到我们说话的,如果我们给苏伊一点刺激性的消息,你们说她会不会就能醒过来了。”
我们都不忍心让吴懿失望,也一致决定用这个办法来试一试,方法我是给出来了,剩下的我无能为力,因为西南大区即将迎来一轮活动季,我的工作会变得很繁忙。
苏睿也说他能够搞定,这方面的资源和人手,都是充足的。
之后,林宋一直要黏着我,我带着他把湘楚十三个地级市和一个自治州都跑了一遍,那些大大小小的连锁,都加入了这一轮的活动热中,这将是上半年最热闹的一次大型的活动了,如果举办成功的话,公司上半年的盈利将会很可观,下半年连锁的供货需求也会大大增多。
跑这个是最累的,以前跟着师傅在一起跑的时候,几乎是没有歇口气的机会,从这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连在路上的时间都要拿来做下一站行程的规划,记得刚入这个行业,我跟着师傅没日没夜的跑了差不多一个月,整个人变得又黑又瘦,唯一的好处是,银行卡上的数字,对得起自己的努力。
现在算轻松的了,因为只是简单的去视察和指导,再加上林宋对吃住都很讲究,所以我们除了开车累了点外,别的都还好。
唯一的插曲发生在银城。
那是周樊的老家。
我和林宋去的是市区里,周樊的老家在乡下,但很不凑巧的是,周沛回了星城后,周樊和秦雅根本不会照顾老人,王容的情况变得比我想象当中的还要糟糕,据说医院已经给了建议,让周樊将王容送去精神病院里治疗一段时间。
其实我是觉得有些好奇的,王容一个好端端的人,不可能因为上次那件事情,就造成了这么巨大的后果。
以王容的个性,她被短暂关押后,出来应该会很恨我,甚至是疯狂报复我才对,可她却自己迅速的消沉了下去,更是严重到了被判定为精神病的地步了。
这其中,难道仅仅是因为我指控她虐待儿童吗?
我跟杨絮讨论过这件事,她说个中缘由,值得深究。
但我已经不再是周家的人,去过问这些也不太合适,不过口风我是透露给了周沛,不管王容怎么虐待自己的外孙女,周沛对这个母亲,还是很孝顺的。
再说我在银城遇到周樊这件事,杨絮说过他是因病离职的,我觉得这里头可能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如果王容真的是有精神方面的问题的话,那么,是否为遗传性的呢?
因为遇到周樊的时候,秦雅不在。
林宋也刚好跟我分开去跑银城的连锁,王容在医院住院,周樊满身疲惫的跟我说:
“既然遇到了,我请你吃个饭吧。”
我第一时间就跟陆扶安说了这件事,他让我跟周樊吃饭,看能不能从他嘴里知道一点秦雅最近的动态,可周樊对秦雅却只字不提,只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我说:
“你越来越漂亮,自信,从容了。”
我举起水杯:
“托你的福。”
周樊低头跟我说对不起,我给他倒了杯水:
“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我听说你辞职了,是为了照顾你的母亲,还是另有隐情?”
我轻轻说出另有隐情四个字的时候,周樊端着水杯的手都颤抖了两下,手撒在了桌子上,他又慌乱的拿了纸巾去擦。
他不是一个容易惊慌的人,可见他离职的背后,还真是另有隐情。
但他似乎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莫非王容的精神疾病,真的是遗传性的?
为了探查真相,我又帮他把水杯添满了,柔声道:
“说说吧,我听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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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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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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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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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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