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我保护的习惯,是在大学的时候养成的,那时候勤工俭学,发过传单当过服务员,也做过家教,遇到过各种各样居心叵测的人,女孩子在社会上历练,多多少少会吃点亏,我当时又被人跟踪过的心理阴影,就在网上找了警报器和防狼喷雾。xǐυmь.℃òm
现在网上已经买不到防狼喷雾了,所以今天晚上我手中握着的,是自己睡前自制的,用家里的辣椒粉调水,里面还加了芥末,然后装在我便携装的喷瓶里,效果怎样我不知道,有待实验。
此刻,黑影已经摸到了床边,棋牌室的欢笑声依然很大,好像要把整个寂静的世界都给哄抬起来似的。
他的一只手慢慢的伸了进来,我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世界上许多的事情都没有办法万全,其实在知道陈姐起了这个歹毒的念头后,爸爸和大师哥的第一计划是,让我现在二楼的卫生间里洗漱,谎称我房间的洗漱间坏了,给他们一种我是真的要洗漱睡觉的错觉。
这时候他们的注意力肯定在我身上,自然不会过多的关注其余人,大师哥就可以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提前躲进我的房间。
等我回了房,躲进洗漱间里,大师哥则躺在我的床上,等大高个晚上摸进来的时候,再让大师哥一招制敌。
这个提议相对来说很安全,但是这么做就没任何意义了,这些人脸皮厚,到时候最多说一句走错房间便了事。
而我要做的,就是要抓住他们的把柄,以此来挟制他们的行动。
大师哥说我胆子大,其实我也是仗着有他们事先埋伏,我最多是吃一点眼前的亏,如果我动作够迅速的话,就不需要大师哥和派出所请来的两位出马,我爸会听到我房间的响动,第一时间上楼来。
所有的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但就在这只手快碰到我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那只手快速的缩了回去,脚步都急了,快速的躲到了窗帘后面。
一开始大师哥是想在窗帘后面躲着的,这样冲进来就快一点,我觉得这样的话太容易打草惊蛇了,所以我让他们去了阳台。
此时的大高个就躲在窗帘后面,我翻了个身对着窗帘那边,以此来应付各种突发状况,外面的敲门声还在响,我装作睡得很沉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门口的人撤了,我听到棋牌室出来了人,问了句于问水你怎么还没睡。
他应该是知道陈姐要行动,怕我会出事,所以不放心来瞧一眼。
我也听到他在问大高个去哪儿了,那些打掩护的人说看到大高个起床去了外面,估计是撒野尿撒习惯了,在家里撒尿不舒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棋牌室的人好像永远精力充沛,窗帘后面的人好像忍不住了,在轻声的敲了两下玻璃窗后,听到我没什么反应,都少了一些试探,直接从窗帘后出来快步走到床边,直接就脱了鞋上了床。
我闻到了一股恶心的狐臭味,那黑影扑了下来,我假装翻身躲过了,他的动作也很迅速,立即过来要抱我,我直接拿着手里的防狼喷雾喷了过去,效果很好,一声惨叫声从我的房间里传出,棋牌室不知道为何,突然死一般的沉寂,整个寂静的夜晚,只剩下大高个一声声凄惨的哀嚎。
我房间的灯很快就亮了,我已经快速的下了床,拿着手里的防狼喷雾对着此刻像发疯了一样尖声嚎叫的大高个。
第一个闯进门来的人是于问水,紧跟在他身后的是棋牌室的那群人,然后才是我爸。
他们见到眼前这一幕都惊呆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按照他们的设想来进行。
我爸是第一个开口问怎么回事的,大高个嗷嗷直叫,指着我怒骂了一堆脏话后,说我暗算他。
看他那熊样还挺惨的,辣椒水里加芥末,我怕出意外所以分量加的很足,我大师哥也很快就来了,看了大高个那样,说我师妹自己调制的辣椒水,是专门用来喷家里的老鼠和蟑螂的,怎么就喷到人脸上去了。
我攀着爸爸的肩膀,凑了个脑袋出来解释: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被子上有什么东西在爬,我还以为是老鼠,以前住旧房子的时候,我喜欢躲被窝里偷吃零食,就总有老鼠悄悄爬床上来,我是吓怕了,所以才在情急之下喷了他一脸。”
听了我的解释,大师哥上前去关心的问大高个:
“兄弟,你感觉怎么样?看你这样子,好像要上医院去清洗一下吧,不然眼睛都得瞎掉。”
大高个疼的难受,当然是忙不迭的点头。
我爸哪肯依他,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事蹊跷的很,上医院可以,医药费我们也全出,但前提是,你怎么会半夜摸进我女儿房间的?”
这是问题所在,和我们预料的一样,大高个他们应该是提前想好了事情败露的说辞,说是不小心进错了房间,还说晚上喝了点酒,所以脑袋有些昏沉。
那些在棋牌室里玩牌的女人,以陈姐为首的,都在说这种事情也难免,毕竟这家里头太大,房间又多。
我还特意看了于问水的表情,他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如果他站在我这一边的话,那大高个和陈姐都无话可说。
但他没有站出来,甚至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爸不满意这样的答复,大师哥也拍着大高个的肩膀说:“兄弟,这件事情你得给个合理的解释,男子汉大丈夫的,不带这么欺负女人的。”
大高个力气大,一口咬定是进错房间里,像只疯狗一样的在房间里蹿着,我爸拿了手机说要报警,陈姐说这没证据的事情,报警也没用,还是赶紧送人去医院,毕竟没出什么事。
大家都在附和着,大师哥也说要不然没证据就算了,大高个眼见着这么多人站他那边,底气都足了些,甚至大放厥词:
“不就是进错了房间吗?我要是有半句谎言,那就让我天一亮就离开这儿。”
这是眼见着事情不对想跑,我爸说那不行,还是得报警,大高个又加了句毒誓:“我要是图谋不轨的话,就叫我回去路上被车撞,全身瘫痪不得好死。”
这么毒的毒誓他都敢发,就在所有人都得意我们拿他们没办法时,我妈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是谁说没证据的?我有证据!”
众人吃惊,纷纷回头,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我看爸爸的眼神,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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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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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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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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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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