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没回的冲里屋喊了一句,
“毛巾在架子上,蓝色的是干净的。”
程颂宁说完话,
聂怀远没有吭声,
等程颂宁看够了来福喝水,正要起身,
忽然感觉后颈处喷洒来有频率的温热的鼻息,
程颂宁的身体一下子僵在原地没动,
感情上她是占领高地了,
体力上,她还是个Loser.......
不等程颂宁转过头和聂怀远说话,聂怀远一口衔住程颂宁脖颈处的软肉,
程颂宁轻咬下唇,
免得自己在聂怀远眼前露怯,
她还能矜持矜持。
似乎察觉到怀里的人在和自己较近,
聂怀远弯下身子,手扣紧程颂宁的细腰,
他没擦干的发丝上的水聚成滴滴落到程颂宁身上,顺着程颂宁的衣领流到程颂宁胸前,
程颂宁感到身上有些痒,
她努力维持住身体不让自己倒在地上,
“怀,怀远,你洗完澡赶紧擦头发吧。”
“嗯,”
聂怀远低头瞧着程颂宁的锁骨,回答的心不在焉,
顺着衣领的缝隙,眼睛搜寻着自己喜欢的美景,
越看越心痒,
牙齿也痒,程颂宁的肩膀就是最好的磨牙骨,
感受到身后人的体温越来越热,
程颂宁逃也似的往前蹭了几步,
来福吓得水也不喝了,扭头跳进聂怀远在厨房准备的猫窝。
嗯......
自从聂怀远和程颂宁结婚后,
程颂宁头顶处的位置不再是来福的位置,
厨房灶膛口成了来福的新家,
它怯于聂怀远的威严,
想进卧室有没有猫胆。
程颂宁站起身准备往里屋走,
聂怀远扣住程颂宁的手腕,
程颂宁冲着聂怀远心虚的笑笑,
“那个,厨房收拾好了,我去里屋冲个澡。”
聂怀远听后点头,
痛快的松开手,xǐυmь.℃òm
家里就这么几间房间,
程颂宁跑能跑到哪里?
就是因为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聂怀远这才宽宏大量的松开手,
程颂宁逃也似的去了里屋,
聂怀远早就知道程颂宁要洗澡,
木盆里已经换上了干净温热的洗澡水,
程颂宁深吸一口气,咽下刚才泛起的旖旎,
聂怀远今天镇上奔波了这么久,回来还吃饭吃到那么晚,她洗澡洗得时间久一些,他应该会等不及睡着吧。
情事上,
聂怀远好似食髓知味,越尝越上瘾,
程颂宁倒没有这种感觉,结婚到现在,
每到夜里,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原先电视上平底锅推销广告的主持人手里煎锅里的牛排。
高端的食材需选最简单的烹饪手法,
程颂宁就是那食材,
被反复煎烤,
天天煎烤,
烤到两面金黄,烤到身上有了香味,
想着聂怀远轻咬自己锁骨的模样,
程颂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真的好像粘板上的肉啊。
再磨蹭,再犹豫,
一个小时后,程颂宁恋恋不舍的离开木盆,
没办法,
水温变凉了,
就算是在夏天,
再在水里待下去也会感冒,
就这样,聂怀远也催了两次了。
程颂宁穿好睡衣从里屋出来,
说是睡衣,
不过是两件纯棉的衬衣衬裤。
程颂宁喜欢穿着衣服睡觉,
她从里屋出来,聂怀远已经铺被子,
他人半倚靠在炕橱边上,一只手枕在头边,眼睫低垂,像是睡着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
屋里的煤油灯燃的只剩下一点点的油,
煤油灯的灯芯快要燃尽,
照在整个房间里,灯火忽明忽灭。
程颂宁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上前,
她原本想扶聂怀远睡下的,
手刚碰到聂怀远的胳膊,
聂怀远的眼睛忽的一下睁开,正对上程颂宁的,
程颂宁呼吸一顿,
她松开碰着聂怀远的手,
“吓我一跳,你还没睡?”
聂怀远伸手一揽,
把程颂宁揽进怀里,
因为两人位置关系,
聂怀远很自然的把头从后面埋进程颂宁的颈窝,
程颂宁不自在的扭扭脖子,
“你别这样,我没洗头发,脖子的地方半干不湿的,有些痒。”
聂怀远听话眼睛眨了眨,微微直起身子,
手上拿起自己刚刚用过的毛巾,
找了出干的地方,擦后颈的位置。
洗完澡程颂宁有些困了,被聂怀远这样一照顾,
程颂宁更有些昏昏欲睡。
难得有这样静谧的相处时光,
程颂宁想到今天在饭桌上,聂怀远和程益聊得洪涝灾害问题,
“怀远,今天的雨水真的会导致粮食减产吗?”
聂怀远细心的擦着程颂宁耳后的湿发,
“不一定,”
像是水稻这般喜水的农作物,雨水勤些反倒是喜事,
但是黄豆,高粱,麦子这样的喜旱农作物,大量的雨水会导致粮食减产。
聂怀远给程颂宁分析了下上牙榙村周围几个村子农作物的种植情况。
程颂宁听后眉头轻轻的皱起,
“照你这么说,村里夏季收粮有很大的可能性减产?”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毕竟去年冬天粮食产量就不乐观,
今年开春的时候,有好些人家吃不上饭,到后山和农地里挖野菜根吃。
聂怀远把毛巾放在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程颂宁的问题,
“也不一定,”
就像张爱国说的,村里的村长、大队长都是有能耐的庄稼把式,
粮食减产不减产,他们最清楚了。
聂怀远考虑事情时喜欢从自己的角度出发,
他才不在乎今年村里的粮食够不够吃,
他要考虑的是,
如何在这次涝灾预警里,更好的表现自己,在一众村干部和知青中占到功劳,占到名声。
程颂宁不知道就这一会儿的功夫,
她的枕边人就开始研究仕途了。
原本程颂宁还在享受某人温柔的擦头服务,
不知什么时候,这服务就变了质,
头部护理变成了全身护理,
在煤油灯快要燃尽的灯火照映下,
程颂宁像是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梦里自己是长在荒野里的一棵树,
生长的环境就像此刻外面的狂风暴雨,
满天的乌云下,程颂宁感受到黑云压城,泰山压顶,让人逃不出去,喘不动气。
程颂宁想逃离,
可双脚深深的扎在泥土里,
逃不走,也逃不掉。
越是深呼吸,周围的空气就越炙热。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声慢慢变小。
程颂宁的手指也慢慢松软开,
随着眼睛闭上,
沉沉睡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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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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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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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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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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