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的优势就体现在这里,敌人别说披甲了,连弓弦都没挂上,就被身披铁甲的闯入者砍成滚地葫芦。
这大冷天谁脑子坏了把铁甲披着,就是棉甲也得三四十斤重,光内衬的铁片都有四五十片,又是打实了的棉花,哪有皮袄棉袍舒适暖和。
凤凰城城守官佐领拜楮喀,不愧是干过白甲巴牙喇的。
骤变突起,他没顾上披甲,从刀架上抽出百炼宝刀,领着府里的亲卫和杀进来的红武军拼命。
“轰轰轰轰!”
十几枚手榴弹冰雹一样砸了过来,红光一闪,炸雷轰鸣,硝烟弥漫。
缪北左盾右刀穿过烟瘴,他面前躺了一地尸体,没死的人被弹片入体剧痛,疼的满地打滚。
“补刀!”
“噗嗤噗嗤!”
院子里的惨嚎声转眼就消失无踪,只有地上汩汩流淌的污血冒着热气。
“长官!这个穿熊袄的像是头目唉!”
“我瞅瞅!卧槽!这特么脸都炸糊了,弄点雪擦擦,喊个俘虏过来认尸”。琇書網
“是!长官!”
汉人佐领王元忠已经年老体衰,哪里还敢装比,带着两个亲信家丁趁乱直接从后院溜了,结果刚出门就碰上一哨包抄的战兵。
面对刀枪并举杀气腾腾,二话不说、噗通跪倒。
“别杀我,我是王元忠,我降了!”
“砰砰!”
爆豆般两声火铳响起,他身旁两名跪慢了一步的家丁,直接被轰飞了出去。
“你是王元忠?”
“是是是!”
“绑了!”
……
李凌风进城后,主要就是督促检查各哨的位置,出击前每哨负责哪一块,大致会遇到什么样的敌人,都再三讲解。
他主要就是怕弟兄们杀红眼乱跑,这边天黑的早,看看天色也近黄昏,必须尽快解决战斗。
凤凰城和岫岩堡不同之处,就是城内居民更多,驻扎岫岩堡的汉军家眷都住在城内。
这些人可不能一股脑全杀光,很多底层的兵卒,家里的小妾,仆佣其实就是城外的汉奴子女。
是的!你没看错,就连大头兵都有仆佣,旗人主子是食物链的顶端,予取予夺,而汉军旗就是他们统治汉奴的狗腿子。
旗人老爷可不会去管那些种地种菜的杂事,只要坐享其成就行,老爷吃肉,狗腿子们还是有骨头啃的。
什么同胞之谊,老子是汉军旗,谁特么和你们这些蛮子是同胞。
鹏帅有令:叛国者皆杀,建奴尽屠!
这边的家眷需要甄别,很简单,看衣着就行。
城内算起来也有两三千口人,初步甄别出来免死的人被勒令到街道上,双手抱头跪好。
没人敢龇牙,敢废话一刀砍翻!
东门也被拿下后,这座城内的敌人已经是瓮中捉鳖,有计划有步骤的杀戮效率极高。
鹏帅在城外指挥盐场哨,把四十多具被扒光的无头敌尸,摆出个正方形京观的范围。
他这才不慌不忙的带着人进城,此时城内的枪声已经基本停了,直到满城欢呼响起,代表着第一阶段夺城任务完成。
“万胜!万胜!万胜!”
……
“大帅!城内守军三百一十二人已经杀掉,佐领拜楮喀已经确认被诛,王元忠生擒,城内正在按计划执行清扫行动,缴获物资正在统计”。
李凌风满面红光的前来汇报,又下一城!这是从腊月初出击以来,在辽东拿下的第四座正儿八经敌城。
“很好!干得漂亮!”
鹏帅也很高兴,凤凰城和岫岩不同,那边群山环绕,地处偏僻。
这边属于交通要道,李朝贡道的起点,整出点大动静,建奴想瞒都瞒不住。
鹏帅的计划是一环扣一环,如今新兵太多,贸然攻打坚城损耗太大,还是以练兵为主。
而敌人的疏于防护的边角城池,就是红武军辽东部队的磨刀石。
更何况冬季的建奴城市里,储备着丰盛的物资,这对红武军来说,也是重要的一笔收益。
“天要黑了,抓紧时间清理,有杀错没放过!”
“是!大帅!”
……
凤凰城外地窝子里的汉奴,得有上千户,五千多人,他们的处理和岫岩堡大差不离。
负责这事的自然还是常辉、柯栗领的“盐场哨”,召集各户当家的青壮。
宣扬红武军的政策和对他们的安排,编组、选出队正,入城,二次甄别街道上惊骇欲绝的仆佣女眷。
发盐粮,各自领回去,生火做饭,全家大吃一顿……
看着暮色中,一大片星星点点的篝火燃起,常辉和柯栗这对小兄弟都忘了自己也是饥肠辘辘,在雪地里笑的像一对傻子。
……
平辽营在凤凰城待了五天,用爆破和人力,拆毁了两座城门和城楼,南面的城墙也摧毁了一大截。
两千多具白花花硬邦邦的无头尸体,被整齐的堆成金字塔,上半截是码放整齐、龇牙咧嘴的人头塔。
正中间竖着一根粗木桩,顶上是已经残缺不全,勉强可辨的佐领拜楮喀大脑袋,金钱鼠尾被钉在顶上。
下面是一具被刀砍枪戳,开膛破腹的尸体,正是汉军旗佐领王元忠,他儿子王希贵的脑袋并排挂着,这就是当汉奸的下场。
是的!如此血腥残暴的京观,就是鹏帅留给建奴的“礼物”,这样的情形未来会一再重复,直到将这些害人虫全部消灭干净!
……
城内的马骡这次缴获的可不少,缪北召集了百十户工匠们齐动手,木轮大车简单改造一下,变成雪橇车。
城内能带走的物资全部装车,原来的汉奴青壮们,或背或挑着全家人路上的口粮,百姓们身上裹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或被褥。
不少衣物上还有血迹斑斑,没人在意,暖和就行,太小的孩子和身体实在太差不良于行的女眷,都裹着被褥坐在车上。
随着李凌风一声令下,长龙一般的车队被众人推着,在雪地上缓缓启动,平辽营十三哨穿着滑雪板,在两侧护卫。
徒步前行的人,脚上都套着方便雪地行走,用干藤条或结实树枝加麻绳编的雪鞋。
缪北打马来到还在城西欣赏自己杰作的鹏帅身旁,大声汇报。
“大帅!队伍已经全部出发!”
“很好!点火吧!”
“是!大帅!”
泼上火油的堆上干柴的凤凰城,以及外围一眼望不到头的柳条边边墙,冒起隆隆的烟雾和逐渐连成片的火焰,让一切邪恶和屈辱在烈火中消失吧!
“出发!回盖州城!”
“是!大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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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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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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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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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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