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城市雾蒙蒙的天气,夜空格外澄澈,这是城市中见不到的美丽景色。
邻居家房门一推,郑诗涵走出房间。
见我也一样没睡好,她愣住了,走到我身边,坐起来。
“不会睡觉吧?”我向她问道。
“睡不着觉。”郑诗涵摇摇头:“一闭着眼睛就要做恶梦!”
“做梦都在想什么?”我漫不经心地问。
“我是被打死的。”郑诗涵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有些恐惧,"每一次都会做同样的恶梦,在那个废弃医院里,脑袋割破了,连这种痛苦也能感受到,完全...完全像真的那样"。
“就做梦吧!”我欣慰地说:“我小的时候也常做恶梦,有次还扯了爷爷好几根胡须,后来我不再做恶梦了!”
“你祖父的胡须能治疗噩梦吗?”郑诗涵望着我问道。
“恩恩爱爱,太治愈了!治愈得我屁股连坐也没敢坐几天!”
听到我这样说,郑诗涵愣住了,随即扑哧一声笑了:“你挨打了吗?”
“那还用说吗?外公他最珍贵的是他的几根胡须!”
沉郁的氛围被冲破,无法入眠的二人谈天说地,我和她终于靠在对方身上这样坐下来睡去。
第二天一早就觉得有双眼睛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在经历了这些恐怖事件后,潜意识里把手指捅得生疼。
“呀!”
涛子的尖叫声传到了耳朵里,睁开眼一看,只见他双手掩眼,满地翻滚着。
““你还好吧!我赶紧问道。
刚才那个一下下不轻不重,真不敢插他的眼。
涛子瞪红了眼睛瞪大了眼睛:“楚瑜啊!我把你当成哥哥了!你居然想杀了我灭口!”
“是什么杀死了你们灭口?”
涛子瞥了眼被自己惨叫声吵醒的郑诗涵后,又露出一副贱贱坏的笑容,望着我说道:“我说昨晚你咋没在房间里睡呢?结果外面出了状况,早知昨晚做哥哥的我在外面睡着了,把房间交给你们两个人住,喂喂喂!”
刷屏了!
郑诗涵两手指插进涛子红眼上,冷冷幽幽道:“你这个眼珠子还瞎了眼好不好!”
院内又传来涛子杀猪的凄惨声音。
“青春是美好的,这个清晨是那么的有灵气?”老人走出房间,看了看我们,说道。
“老伯,快把您叫醒吧!真对不起!”我捂着涛子的嘴巴,告诉了老头。
““我醒得早,岁数大,觉的也小。老人们说:“早餐后我就把你们这些小孩儿送到村里来,你们这些玩意儿,不如尽早物归原主!”
“老伯,事成之后有空就还给你,咱们要把你的车借出去,到别处再用吧!”
老人摇摇头说:“那不可能。”
旁边的郑诗涵在书包里拿出一叠老人头,交给老人:“咱们用金钱买下你们这驴车好吗?”
望着郑诗涵手中的一叠钞票,老者显得有些怦然心动。
郑诗涵道:“你也那么老了,还应该幻想着清福。即使你不需要这笔钱。把它交给你儿子吧。还能把他活得容易点吗?”
老人们叹息着从郑诗涵的手中接过那笔钱:“而已,那个驴子跟车子都是卖给你的,但我还想说的是三家信物都是拿不出手的。”
早餐后,我们就赶驴车从老人们那里出发。
大白天里,对没在碰到奇怪事。
从早到午,我们早已走出大道,前面是荒草萋萋的荒滩,荒滩后面的高矮山就是我们的归宿。
可那头拉毛驴此时正饥肠辘辘,大口啃食那些荒草,再也没有往前走。
望着那头馋嘴的驴,心里一阵束手无策,买来这辆驴车时,忘了和老人讨鞭子吃,如今似乎只有等到这头驴子饱餐一顿之后才能离开。
“刚好我们还吃了些什么?”我打开背包,取出面包和清水。
向来馋嘴的涛子这时似乎木头人般毫无回应。
“涛子啊!为什么一路魂不守舍呢?”
“什么都没有,昨天晚上没睡安稳。”涛子拿着我给的面包。
再重重地咬住那个面包塑料袋。
仿佛是在笑它,正馋驴这才叫。
涛子不高兴地踢驴屁股:“瞎叫什么?”
驴子没因受到涛子踢这脚而安静,而是喊得更加响亮,而且像抽风似的,身子不停地剧烈地发抖。
“这头驴子是怎么回事?”我连忙跳下车,只见驴子口大张口,嘴里钻出个黑玩意儿。
这是只黑蝎子,足有半个耳光大,但身子比小拇指还细长。
这个东西刚爬出来就抡起尖尖的尾巴往驴脑袋里刺。
刚还在叫的驴子这才忽然停止发声,而且那只蝎子的色泽霎时变得苍白起来,在风吹下化为粉尘散去。
驴头顶被叮咬的地方发生蓝色龟裂,在龟裂的皮毛下没有看到鲜血流出,反而冒着浅蓝火光。m.xiumb.com
那种龟裂痕迹迅速向身上蔓延,片刻便布满整个身体,仿佛片刻便要炸开。
“下来吧!”
我连忙在车里大声喊着两个人。
两人刚下车,头驴猛地向后面掀起蹄子。
轰的一声把那辆车踢翻了。
望着一头蓝蓝的毛驴,涛子和郑诗涵眼睛睁得溜圆了。
“这头驴子为什么会变成阿凡达?”
那头驴子猛地一回头,举起双腿朝我踢去。
幸亏涛子把我拉到了一边,否则被这把能把车踢烂的力踢倒了,肯定是死。
望着瞪大了一双双猩红眼睛望着我们疯驴我们连忙掉头逃跑,可怎奈此地四面皆平,又无避难之所,我们两条腿、一马一马跑来跑去地就是那四脚牲口了?
也不知那只蝎子的真正由来,没有把这头毛驴蜇死,却把驴弄成疯驴!
嗖地一声,这头驴就冲在我们面前,经过的地方,地上的野草全变黄了,好像是被身上蓝色的火焰燃烧过一样。
“分头跑吧!”我连忙说道。
看到我们各奔东西,这头疯驴愣住几秒钟后就向涛子追去。
回头看看身后渐行渐近的疯驴,涛子一条腿摆得和三档风扇叶片速度差不多,一边奔跑一边大叫:“你干嘛追着我呢?”
“不让自己减吧,对象很大自然会追到自己的。”我说完停了下来,拿起一块石头砸向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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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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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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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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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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