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蛊虫,若不及时服药,可以坚持多久?”
彤城娴不屑看了司凤一眼,便不再搭理地下的他,转头问道。
“回少主,若不及时服药,最多一个月,但那位的身体情况,恐怕是撑不到一个月。”
阿阮想了想,犹豫开口。
“已经到吐血的症状,还能坚持多久?”
“嗯……最多二十日。”
“而且会越来越难熬,五脏六腑遭受着百爪挠心般的滋味,有的人会受不了自刎,想要结束这等痛楚。”
阿阮低头俯首,娓娓道来。
“好,知道了。”
彤城娴没想到蛊虫发作这般快,本想着再折磨姒晋几日,待到她打完仗再回去也来得及。
如此一来,边界所有事情都得快点办完,不然姒晋一旦死了,对她来说可不能解了心头恨。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求死不得。
彤城娴转身坐到桌前,让阿阮给司凤诊治。
司凤身上的衣服早已脏的不成样子,阿阮想要帮他换下,司凤却紧紧攥着衣角不松手,明明自己受了彤城娴的一脚,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但是在男女授受不亲上,还是有着底线。
“嗯?还挺坚贞不屈?”
彤城娴冷哼一声。
司凤虽怕彤城娴,也不想在两个未出阁的姑娘面前赤身裸体的换衣服,听到彤城娴的嘲讽,也没有松开攥着衣角的手。
“阿阮,你先下去,本少主帮他脱。”
阿阮抬头看了看司凤,又回头看了看彤城娴,小声回道。
“是,阿阮在帐外等候。”
司凤心里猛地一颤,彤城娴要帮他脱衣服?听到此话,攥着衣角的手已经渗出冷汗。
“别急,本少主喝完这杯茶,就帮你脱。”
彤城娴细细品着杯中的茶水,笑意挂满眉梢,秋波荡漾,神情就像一个逛窑子的富家公子。
喝完杯中茶水,彤城娴慢悠悠的往司凤身侧走去,后者想躲也没地方,紧靠在床榻下面,后背紧贴隔板。
幸好屋内烧了火炉,隔板不算冰凉,与他身体相比,还多了几丝暖意。
“别怕,你不是不用阿阮吗?本少主亲自帮你脱,还躲什么?”
彤城娴边说边蹲在司凤的旁边。
“不劳烦少主了,司凤自己可以换衣。”
许是屋内暖和,司凤说话也能完全说出,虽声音有些微弱,但也能让人听清。
“那你换吧,我看着。”
彤城娴可没打算离开,明亮的双眸含笑看着地上的司凤。
“可否烦请少主回避?”
“否。”
彤城娴直接拒绝。
司凤忍着胸口的疼,慢慢拿起一旁干净的锦袍,想要直接穿上,扭捏了半天,也没有成功,还让自己疼出了一身汗。
“你这湿衣服不脱就换干衣服?你这是觉得本少主眼瞎?都敢当着面糊弄了?”
彤城娴紧蹙眉头,也不再跟他墨迹,直接上前,伸手解开了大氅的袖扣,大氅直接滑落。
“别,我自己来。”
彤城娴伸手还想继续,下一步解开锦袍亵衣,被司凤一把握住手,不让彤城娴的手乱动。
司凤在外冻了许久,握着彤城娴的手,让后者惊了一下,看向那白皙如笋尖的嫩手,没想到会这般冰凉。
二人面面相觑,还是彤城娴先回过神来,抽出自己的手,冷冷开口说道。
“自己来就赶紧的!”
司凤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潮红,慢吞吞一点一点的解开自己锦袍,也不敢抬头看面前的彤城娴,潮红已经掩盖了几分他脸上的苍白之意。
可算脱掉锦袍,内里还有一件亵衣,紧贴在肉体上,都能看清司凤较好的身材,轮廓明显。
“继续脱啊!”
彤城娴开口接着催促道。
司凤的手攥在亵衣的扣带处,迟迟不动手,也不敢看彤城娴,脸色红到了耳根子。
彤城娴看着,心中有些堵得慌,再次靠近司凤,身体的线条看的更加真切了。
“啪”的一声。
彤城娴伸手想要打掉司凤紧攥在扣带处的手,谁曾想司凤尚存着几分力气,一巴掌居然没有打掉。
“呦呵,还挺有劲?”ωωω.χΙυΜЬ.Cǒm
“啪!”紧接着又出手打了一巴掌。
司凤还是没有松手,手背已经红了起来。
“啪!啪!啪!”
彤城娴这次也不再打手,使劲连打了三巴掌,直接呼到他的脸上,司凤还是不松手,死死攥着扣带,仿佛这手一松,他就不干净了,想保留最后一丝丝的尊严。
“好啊,这般有骨气?”
彤城娴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虽没有之前给司凤用的针粗,但是这针粗针细都是不一样的滋味儿。
“少主……我不要……”
司凤委屈开口,软弱的声音像在求饶一般。
司凤一看彤城娴掏出的银针,瞬间就知道她要做什么,那日被扎的手指现在都没有痊愈,更何况这根针更细……
“不要?那就把手松开!”
“不……求少主……求少主……”
司凤眼圈微红,一句句的恳求之意,也没有打动彤城娴的心。
左手摁住司凤还紧攥着扣带的手,右手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扎入指甲盖与肉的缝隙处。
“啊!!!”
司凤疼的顿时大叫起来,十指连心之痛,再次感受了一次,脸色胀红,身上也不再发冷,疼的全身出了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着。
“噗呲——”一声。
彤城娴把针拔了出来,一小股泉水一般的血柱也喷出,染红了司凤湿透的亵衣,黄色的泥土,和鲜血混为一谈。
“还不松手?”
彤城娴拿着针,想要继续下手,刚刚被扎的手指已经攥不住扣带,流着血搭拉在一旁,现在只剩四个指头攥着。
司凤红着眼眶,咬着牙,还是不想松手。
“刚刚是食指,这次就……大拇指吧。”
彤城娴说话的同时,把针继续扎入大拇指甲缝隙里。
“额啊!!!”
司凤还是没有忍住,再次叫喊出来,把着扣带的手,已经开始哆嗦,两个手指缓缓流着血,只靠三个手指根本攥不住扣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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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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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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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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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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