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城娴抿嘴笑了几声,心中对干净的司凤更为满意。
“只可惜,就算你卖艺不卖身,你进了这彤城宅也别想在出去了,从将军那要了你,你就是我彤城宅的人,除非是死,或许可以从后门被抬出去。”
彤城娴收起嘴角的笑,换上冷冽的眼神,字里行间没有半分逗笑之意。
床榻的司凤一时也忘了开口说话,二人就这么望着对方,想从对方的眸中看出什么。
“怎么做才可以放我走?”
缄默许久,司凤再次开口问道。
“绝无可能。”
彤城娴没有给他一丝希望,红唇开口吐出四字。
床榻上的司凤没有再说话,被彤城娴彻底灭了出府的念头,双眼本有些精光,也被这四字压了下去。
“好好养伤,伺候好了本少主,也不会亏待于你。”
“参见少主。”
绿梅这时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请柬。
“嗯,说。”
彤城娴坐在主位,开口道。
“回少主,槐丞相嫡女槐以芙三日后及笄礼,特此送来请柬,邀您前去。”
绿梅双手呈上红色请柬,请柬二字里夹杂着金粉,拿远看着闪着金光。
“啧,大手笔。”
彤城娴把玩着手里的请柬,光这请柬的银子就没少花,城中高官显贵比比皆是,这如流水般的请柬送出去定要花上一笔。
“去吗?少主。”
绿梅在一旁询问着。
“当然要去,为何不去?大皇子应该也会收到请柬。”
彤城娴想起上一世她没有参加这个槐以芙的及笄礼,因她从小就不喜与这些莺莺燕燕一起讨论谁家男郎俊俏,谁家女娘贤惠,根本就没有去过这种场合,也压根没把这个槐以芙放在眼里,但这次得好好会会这个槐府嫡女了……
“大皇子呢?”
彤城娴问道。
“大皇子应该在厢房歇着呢,没少主吩咐,他不敢随意乱走,少主需要属下就去给喊来。”
“不用,你一会让阿阮给他看看,要是伤口恢复挺好,明晚就备马给送回去,差不多明日槐府请柬就会给他送去。”
“是,少主,属下这就去。”
床榻上的司凤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只能分析出当朝大皇子也被关在此处?!
苍白的脸颊,有了几分惊讶之色,惴惴不安的看了彤城娴一眼,只这一眼就被彤城娴捕捉到。
“看来……司凤公子已经猜到了?”
彤城娴含笑开口,喜意挂上眉梢,语气却十分冰冷。
“猜到什么?彤城少主这话何意?”
司凤还在装傻,他可不想知道太多,烟花场所待久了,自然明白,知道越多的人,越没有好下场,本来就脱不了身,可别白白搭上性命,后期连逃跑机会都没有了。
“装疯卖傻之人,本少主可不喜欢,看你是新来的,再给你一次机会,司凤公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不知……”
司凤还在嘴硬,“道”字都没有说出,就被彤城娴桌子上的茶杯打在脸上,幸好里面茶水已经温热,不然这一杯下去,司凤的脸和命都会留不住了。
司凤被茶杯打到,却没有出声,片刻不到,额头就有了一些红肿。
“风花场所培养出来的人就是有一套,被打都不出声,嘴硬的样子,真让人手痒啊。”
“彤城少主,有话不能好好说?平白无故动手是不是有失您的身份,您要是真看不上我,就放我出府,来日有机会司凤定会报答您的恩情。”
司凤缓缓自己的情绪,开口道。
“别来日,现在就可以报答,我可不信什么来日方长,想报恩,就乖乖留在我府中,包括刚刚听到的话,若是传了出去……让你求死都是奢望!”
“说话!”
彤城娴半晌没有听见司凤的回答,声音拔高几度。
“是……”
司凤知道,事已至此,现在是跑不了了,只能乖乖装听话,放松警惕时在伺机逃跑。
彤城娴走近司凤,伸手指尖轻浮红肿的‘奴’字,细腻的肌肤触感,通过指尖布满全身,当真让人心身舒畅啊!
继而捏住司凤的下巴,微微用力,司凤想低头也无法低下,只能被迫仰着头望向彤城娴的眼眸。
看向彤城娴的眼眸,司凤想起那日在内牢中被彤城娴肆意打骂,一阵恐惧迎上心头,身子有些控制不住的战栗。
“听话点,就能少遭点罪,不然,你配得上这个‘奴’字吗?”
听到这话,司凤立刻拿起被褥想要盖住那个‘奴’字,他觉得耻辱,这副身子本来还干净着,是自己拼尽全力才保全下来的,谁曾想到会被人烙印一个‘奴’字,想到这,眼眶有了些温热。
“这就要哭了?”
彤城娴没有放手,还是捏着司凤的下巴,脸颊呈现病态的苍白,浓密卷曲的睫毛微微煽动着,在眼睑下方投射出一小片显而易见的阴影,双颊或许是被彤城娴盯了许久有些微微泛起娇红。
彤城娴目光在他身上脸上四处打量,看他眼眶微红,没有心软相反还有一丝窃喜,会哭就是会怕,会怕才会好玩……
“没有。”
“呵呵,好好养着,日后你会派上大用场的!”
彤城娴突然松开司凤的下巴,力的作用让司凤向后微倒,身上的鞭伤被压倒,疼得他冒出一身冷汗,咬着薄唇又不肯哼出一声。
彤城娴看在眼里,没有再理会,总会有一日让你喊出声求饶!
……
竖日
彤城娴一直保持着,微亮时分练剑,几年下来,除了幼时懒床,已经好久未曾见过彤城娴贪睡。
只见彤城娴换了一身劲装,手持佩剑,左脚发力点地,腾空而起,右手持剑直插天空,泛着凛冽的寒光,轻飘飘落在房檐上,稳稳而立。
没有犹豫再次双足一顿,握剑刺向院中的一颗老树,伴随着几声树枝的断裂声,彤城娴已经回身落地,右手持剑,左手负在身后站在一旁,树枝一些边角岔子被悉数砍断。
晨风吹动着彤城娴高高束起的黑发,同色系的发带被风卷起,远远望去,虽英姿飒爽,但却让人不敢靠近。
wWW.ΧìǔΜЬ.Cǒ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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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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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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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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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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