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当透明的啊?”
我不惹她她惹我,小腿一翘,便搭在我身上。
我彻底无奈了,这个姑奶奶刚才还在门口,这是和我玩瞬移吗,还把腿搭在我身上,她想干嘛?
见我没说话,她瞪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伸腿踹了我一脚。
“姑奶奶,我服了你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放下小本子,做了一个服了的姿势。
“谁要你服?”
她又踹了我一脚,露出两颗小虎牙,在那磨啊磨的,看样子恨不得咬我一口。xiumb.com
我有些莫名其妙,我没得罪这个姑奶奶啊,我甚至连她叫啥都不知道!
“便宜你了!”
她恨恨的瞪了我一眼,小嘴里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扑向了我。
我想躲,这都是什么事啊?
什么叫便宜我了,难道她想要和我一起干点啥,我脑子里一时间冒出来各种想法。
下一刻,便感觉到一个软软的身体扑了上来,把我压在下面,没等我反抗,一双小手点在我的眉心印堂处,一个略显严肃的声音响起:“别反抗,我帮你打窍!”
话音落,这个姑奶奶消失在我面前,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自眉心扩散开来,我被上身了。
和褚墨上身不同,对比一下的话,如果褚墨属于温柔类型的,那么这个姑奶奶就是暴力型的。
我能清晰的听见身体里传来的噼啪乱响,更能感觉到一种锥心的痛,这让我想起第二次处对象时被拖拉机撞入沟里。
我彻底服了,你要冲窍,你和我说啊,多少让我有点准备,起码嘴里得咬根木棍吧?
我只感觉越来越痛,根本忍不住,张嘴便要嚎叫,一张狗脸适时凑了过来,将一截木棍塞入了我的嘴里。
“大黄,你大爷!”
我欲哭无泪,这个蠢狗,冲好窍,我不把你弹的满头包,我就不是你主人。
强忍着疼,我咬着掺杂着大黄口水的木棍,疼痛如同潮水一般不断涌来,我这时候想要晕过去,可不知道怎么搞的,越疼越清醒。
我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明悟,这个小姑奶奶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折腾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好似大坝泄洪,滚滚的洪流奔涌而下,人门开了。
“成了!”
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也在同时响起,我眼前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入目的是大黄粉嫩的舌头,我是被它舔醒的,我摸了摸脸,果然满是口水。
“蠢狗!”
我苦涩的一笑,撑着坐起来,便看到斜靠在墙上,好似打了一场大仗的小姑娘。
她的脚搭在大黄身上,却没翘,就那么放着,脸色也不好,刘海更是和汗水掺在一起,一缕一缕的垂在额头。
见我看她,她撇撇嘴,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替你开了人门,你的膻中穴通了!”
褚墨曾经和我说过,仙家为弟子打窍,是一个经年累月的功夫,有时候打开一个穴窍,需要十年。
之所以需要如此长的时间,一是弟子身体承受不了,二是打开穴窍需要耗费的修为太多,没有哪个仙家会为了弟子耗损如此多的修为。
上一次开天门,我开始时也是痛的不得了,可晕过去再次醒来后,便没有什么大碍。
这一次也一样,除了刚开始和结束时非常痛,睡了一觉竟然恢复了,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我的恢复速度太快了,快到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更多的还是疑惑,她为什么帮我打窍。
“你以为我愿意啊?”她好似猜到了我在想什么,撇了撇嘴,“我们这一脉最擅长卜卦,褚墨姐姐很可能出事了,不给你开人门,你怎么帮褚墨姐姐?”
“褚墨出事了?”
我心里一急,坐了起来。
褚墨走时没有说她要上哪,只是说短则三月,迟则半年,看样子这个小姑奶奶知道褚墨去哪了!
“我只知道褚墨姐姐遇到困难了,而且帮她的希望在你身上!”她将搭在大黄身上的脚收回,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又道:“明天的生意你一定要接,和褚墨姐姐有关!”
“她遇到什么困难了?”我追问道。
“卜卦又不是万能的,我只是有一个大致的方向!”她有些不耐烦,两根眉毛竖了起来,“还有,我叫胡墨兮,别总在心里腹诽什么小姑奶奶的,我有那么老吗?”
我全程只关注了一点,她说她姓胡,她又不是人,一个答案在我心里冒了出来,她是胡家的,也就是说,她是一条小狐狸。
“别挤眉弄眼的!”
胡墨兮的火气很大,“是不是觉得我的名字难听,我告诉你,姑奶奶的名字好听着呢!”
我脸上刚有些表情,便被她误会了,不过她这么一说,我倒是真觉得这个名字有些怪,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好听!”
我马上点头,又不敢太过,这个姑奶奶太过于古灵精怪,惹了她谁知道她又会起点什么幺蛾子?
“你记住啊,明天的生意一定要接!”
她的脸色稍霁,便又嘱咐起来,说她们这一脉和别的胡家不一样。
东北胡家有九成以上属于出马一脉,并且受到监管,有一种说法,叫东北仙家不过山海关。
据说是康熙曾经下过圣旨,将东北封给了仙家,却也限制仙家,不许过山海关一步。
而她们这一脉则不受限制,或者说,她们这一脉与正统的胡家格格不入。
“那五家称呼我们这一脉为卜卦胡!”
说到最后,胡墨兮有些得意,说卜卦是她们这一脉的立身之本,可谓是十卜九灵。
我问她还有一卦呢?
她的脸色骤变,两颗小虎牙磨了磨,又想咬我。
“我最后一次和你说啊,这次接的生意一定要有万全的准备,符,辟邪的器物,都要准备妥当!”
最后,她也没过来咬我,反而又嘱咐起来,我能看出来,她很认真,褚墨很可能真的遇到麻烦了!
“褚墨到底去做什么了?”我又问道,到底什么事要短则三月,迟则半年。
胡墨兮表示不知道,说褚墨走时把我托付给她,让她照看我。
“还有啊,这一次我可能帮不上你了,卦象上说了,你去的地方,我去不了!”
说着说着,胡墨兮的脸上挂上了一抹愁容。
我去的地方她去不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人,她是狐狸,即便是人去不了,魂也可以附在我的身上,可看她的意思,是魂也不能去。
“别想了,明天不就知道答案了!”
胡墨兮虽然满脸愁容,可来得快去的也快,马上又恢复了那副乐呵呵的模样。
我则陷入了沉默,天地人鬼四门,我现在已经开了两门,天门开能看见肉眼看不见的东西,人门开能开启宿慧,也就是俗称的智商高了,甚至偶尔能回忆起前世的一些事。
可能是人门刚开,我还没什么感觉,唯有一点,我猜到了一些,张茉很可能在我身上下了蛊。
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两次打窍,我恢复的如此快,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张茉看我的目光那么怪!
而且,这个蛊对我有利无害,是褚墨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换来的!
“褚墨,你到底在哪?”
我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想着。
“大侄子,你可得救救亮亮啊!”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外面便传来了一阵哭天抢地的叫喊声,来的是邻居婶子,仔细算起来,她消失了很多天了,难道小狐狸胡墨兮说的那个生意应在她的身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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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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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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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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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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