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住!口!”老人再次狠狠用手杖点着地,截断了司安平的话:“司徒然的照片你不知看过多少回?还认不出他是谁?”他说着用手一指我,让手下的人快给我松绑。
“大伯,靠认脸可拿不准。”司安平半转身,手向自己的身后一挥,那些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立刻默契地挺起胸抬起头,十多个司安平还切切实实是真假难辨。
“谁会像你一样?!故作神秘,装神弄鬼!”老人虽然还在批评,但语气已经不那么严厉了,警告的话语里也有了些理解的意味:“要不是咱们司家现在老的老、小的小,只有你一个正值年纪的男丁,确实分身不开,我非把你这些傀儡物什给清理干净!”
“他也有可能是复制人,重伤过二伯司循山的同理人!”司安平看上去很不愿意承认我就是司徒然。
“狡辩!”老人稍微熄下去的一点火又被拱起来:“司徒然是你二伯司循山的儿子,他怎么会被复制?”
“哼!为什么不会被复制?就是因为他的血脉纯正?!”司安平的愤懑和不满也因为我的身份如火山一般爆发:“因为他纯正就要连累……”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老人的巴掌已经甩在了司安平俊俏精美的脸上,老人出手固然如风,但司安平原本也有躲闪的可能,只是身子撤了一半,就忽然停住,硬生生用脸接了老人这一记耳光。
司安平低着头,愣了两秒,然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头,似乎在弹掉一些若有若无的灰尘,紧接着猛一拧身,绕过老人,大踏步向外走去,钻进黑漆漆的甬道,那十来个西装笔挺的“司安平”,便也紧跟着出去了。
甬道里,几声连续的闷响传来,像是狠踹墙壁的声音,老人向身后其中一个随从说了两句话,盯着他追着司安平进入甬道,这才回过头来,走到我的身前,盯着我的眼睛,浑浊的眼神里却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只听他缓缓说道:“孩子,跟我走吧。”
他身后的人便赶紧上前,将我身上的绳索割断,还贴心地给我拍打了拍打身上的灰尘。
我脑子里飞快的回放之前的一幕幕,感觉很多地方还是前后矛盾。譬如,这里是司家人的处刑场,到处都是司家人的亡命牌,看上去应该是司家对头控制的场所,为什么接连出现于此、甚至在这里跳大神搞仪式也都是司家人?这司安平应该明知道我的身份,还将我绑缚起来,想对我动手,大家都是司家人,究竟为何要自相残杀?按他口中所说,好像我是司循山的儿子都是一种罪过,这又是为了什么?
我也盯着眼前的老人,不知他真的是司家的一个长者,还是和所谓“司安平”串通做戏的对头,我决定单刀直入,将我的疑问直接抛给了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我答案。”
“唉。”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用粗砺的手拉住我,从甬道踏上台阶,从一楼一个房间的衣柜里钻出。走进中庭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向脚下看去,那里已经是一层光滑的地板砖了,花纹老旧,上面还有很多磨痕和裂纹,像是已经使用了很多年一样。
老人见我一直看着脚下,微微一笑说道:“简单的机关,小小的障眼法。司安平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了,买下这栋楼说是做个拜月的祭坛,但……”老人把声音压低:“他也许在筹划着其他事情,我怕他出乱子,你回来了,得好好管管他。”
我不置可否,随着老人走出这栋楼,坐进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商务车。
夜已很深,喧嚣的繁华也到了沉静安眠的时刻,路上也只剩下些醺醺然的酒客。
车速因此很快,在空旷的大街上转了几个弯后,就拐入了一条树木粗大、枝叶如盖的小路,依旧闪烁着霓虹的高楼大厦便被甩在了身后,车窗外变得漆黑一团,唯有前面的一片车灯扫亮短短的路面。
我转头仔细盯着窗外,想透过浓稠的黑暗寻找到什么,只发现粗壮的树影之后,偶尔闪过更深的一团黑影,像是房子和院墙。
连绵不绝的树阵出现了一个缺口,汽车熟练地拐了进去,道路的尽头,便是一处铁门,门上镶着一对衔着铜环的兽首,龇牙咧嘴很是威猛,但铁门上却显出岁月的沧桑,很有些斑驳,一些地方已然变成了老旧的黄褐色。
车微微停顿了一下,大门便缓缓向里打开,露出里面的庐山真面目,不过是个不算太大的院子,中间是水泥铺就的庭院,有两颗病怏怏的松树和围着它们的一圈荒草疯长的花坛,而院子周围则是呈“u字形”制式的二层小楼,很像八九十年代那种办公楼,毫无风格可言,房间都冲着围起来的中庭开门,用长长的连廊连接在一起。而现在,正从其中几扇窗户里透出橘黄色的光,似乎里面的人还没有休息。
一路上,这个老人都没有说话,等外面有人为我们打开车门,他终于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回家了,下车吧。”
“家?”我忽然涌上心头一阵苦涩,轻叹一口气,用眼神询问老人,想判断出我究竟能不能相信他。
他却好像误解了我的意思,讪笑一下,也叹了口气:“这些年,咱们司家不得不低调行事啊。”
我礼貌性地回以理解的微笑,跟着他走进其中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破旧的木门被老人的随从推开,里面竟然又是一个大门,而且与外面陈旧、凄凉的情境大相径庭,出乎意料的雄伟浑厚、富丽堂皇,不仅高大到占据了整面墙的面积,用料和造型也是极为讲究——抬头看过去,这座门像是用两块巨大的木头整体雕成,我对木头没有什么研究,却也从它细密的质感,醇厚的色泽看得出来这极为名贵,稍微用力呼吸,还能闻到淡淡的檀木香味;而门上的雕饰更是繁复至极、栩栩如生,九条大小不一的龙张牙舞爪、互相纠缠,或喷云吐雾,或怒目圆睁,或悠然舒展,或浑身绷紧作势欲扑,似乎货了一般,在整个大门之上不停游弋,无处不在。随从推动大门握住的把手,也是盘成半圆的龙身,由于长期的接触人体皮肤的缘故,被抚摸的醇厚通红,仿佛通透的玉石一般。
大门打开,里面的情形则更是气派奢华、令人咋舌,这外部看来极为普通的老旧小楼,内部却是别有洞天、大有乾坤,完全是两个世界。我的面前,居然是一座宫殿般的豪奢大堂,顶部修嵌着一根根粗大笔直的紫檀色方木,光泽沉稳饱满,竟有一种琥珀般的质感;在边缘处不同角度的木头以传统的卯榫嵌套方式形成了好几层的斗拱,上面还描绘着很传统的祥云和花朵,用靓丽活泼的颜色渲染着,平衡了木头深沉的色彩带来的些许压抑;斗拱下便是粗大的圆形宫柱,涂成了鲜艳的红色。
整个宫殿般的空间气势恢宏,很是庞阔,高度差不多接近十米,在外面看这小楼也就是两层,为了达到这个效果,看来不光去除了一两层之间的楼板,还向下又挖掘了一层多的高度。因此,我们进入大门口,脚下便是大理石的台阶,向下如溪流般流向宫殿的正中央。
那里,上面悬挂着一簇发出柔和光线的宫灯,宫灯下是九把暗红木色、却磨得发亮的太师椅,一把正对着大门而放,最为宽大厚重,旁边两侧各有四把稍小的相对而列,太师椅之间的茶台上整齐地放着茶盏,好像马上就有人过来喝茶议事一样。
很显然,这里是个会议厅,但老人并没有坐上其中任何一把椅子,只是在它们面前稍微停顿了一下,冲着这些名贵的家具微微点了一下头,仿佛给谁打招呼一样,然后便领着我慢慢向宫殿的一个角落走去。
老人的随从们停在门口外不再跟随,现在更是将大门重新合上,我跟在老人的身后却总忍不住想往那几个太师椅上瞅,刚才他的动作让我多有遐想,总感觉有个人还坐在那里,在盯着我们看。
宫殿的一边,是又一个门,不过老人并没有走向门,而是在门旁边的墙壁上点了几下,墙壁便缓缓打开了一条缝,老人侧过身子挤了进去,身体全部没进黑暗之后,又忽地伸出半条手臂向我摆了摆,让我跟上。
里面是一条甬道,整个地面和两侧墙壁镶嵌的也都是大理石,在黑暗中有些许的荧光漫射而出,使甬道也不显太过黑暗,这个场景,立刻让我回想起曾经去过的一些沾灰场所,那里就经常有一些发光玉石砌成的甬道。而现在的我,却被出现的另外一种事物吸引,甬道两侧,开着一些门,形状却各不相同,差异很大。这些门,有圆有方,有常见的矩形,也有平常根本不会有人使用的星星状门洞,材质也不尽相同,有古朴的木门,也有很现代的玻璃门,还有带着斑斑锈迹的铁门以及柳条编成漏出许多缝隙的柴门。往前走了一段,老人就推开了右手边的一扇木头圆门,随即,里面闪现出温暖的橘黄色光线,吸引我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大的书房,从实木精致的书架、水晶的吊灯和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沙发就能看出它装修的时候和外面的宫殿几乎一般奢华,只是现在整间屋子已经被各种各样的书籍、图纸、笔记本塞得满满当当,显得很是逼仄。而且,这些书籍、纸本很是杂乱,像是遭遇过龙卷风一样,乱糟糟地被扔得到处都是,几乎没有下脚之地,印着楔形文字的羊皮卷摊在了一堆泛黄的线装古籍上面,摞在了正中间的茶几上;一卷一卷的建筑图纸铺满了地面的一角,一些涂画着潦草字迹的便签夹杂其中;靠墙的位置有一张书桌,一些破碎的纸张残片占满了整个桌面,被仔细地拼贴在一起,还用大头针逐一固定住;桌面靠着的墙壁上有十几条交叉纵横的红线,应该是用以指示某种关系网的,但本应出现照片和资料的地方只剩下了图钉,以及纸张被扯掉后残存的一点剩余……
我望着杂乱无序的书房,学着老人的样子,拨开沙发上的几本笔记,给自己的屁股找到一处容身之所,坐在了老人的对面。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问了第一个问题:“家,不会是这个样子吧?”
“你真是司徒然?”老人目光突然如炬,凌厉地盯着我。
我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却也被他的问题气恼了:“刚才可是你对那个司安平说认得我的!”
“他想法越来越多了,背着我搞了不少的事情,我必须随时敲打敲打他。”老人随口解释道,这才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真是司徒然,这就是你产业的一部分,如果你不是……这就是你的坟场。”他身体前倾,盯着我的眼睛,凌厉从眼神中满溢而出,立刻变成了凶狠。
“我怎么证明我是我?”面对他的眼神,货真价实的我也难免闪过一丝心虚。但立刻,我便想起了那个自称我外婆的涂老太太验证我的方法,便把袖子一捋,露出自己的胳膊,手腕处被割破的伤疤还很新鲜。“我的血,应该可以证明。”
“这也是唯一的办法。”老人说着,手臂突然抬起,一道寒光便从手掌处闪现。
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没经过任何思考,我下意识地后仰身子,并将手臂拦在身前。
老人的速度实在太快,我的手臂先是感觉到一丝凉意,就如同被冰水浇过,接着一阵剧痛。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是自己要求用血验证自己身份的。
我镇静下来,坐正身姿,看向老人,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一把小刀,刀子通体呈半透明状,有一种翡翠般的绿色和质感,刀刃上正有一线我的鲜血,似乎顺着刀刃渗入到刀身之中,像蛛丝一样向里爬伸。
红色的细蛛丝爬到刀身一般宽度的时候,突然变成绿色,融入刀身,消失不见。看到这个变化,老人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跌跌撞撞跑到一个柜子面前,翻腾了一阵,拿出一卷绷带,几乎扑到我的身边,忙不迭地给我包扎伤口,一边往我胳膊上缠纱布,一边哆嗦着说:“孩子,回家了。孩子,回家了。”说着,便将我拥入怀中,颤抖地抱住,隐隐还有些许的呜咽声。
我五味杂陈,却又手足无措,只好傻傻地也拍拍他的背。
激动过后,重新坐下,老人才开始做自我介绍:“我叫做司御天,是你父亲司循山的大哥,也就是你的大伯。”
“大……伯?”从之前他和司安平的对话中,我已经了解到他的身份,但马上让我叫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大伯,我还是很是尴尬,即使他现在表现得很是热情而慈爱。
“司安平是我的……堂兄弟?”我向他确认,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马上追问道:“那他这样做是为什么?在我寻找你们的时候做局警告我、监视我、偷袭我,骗我进到这里来,还几乎要杀了我,这是为什么?这哪里像对待一个至亲,倒像是对付一个仇人!”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指着门外面:“难不成觉得我出现了,这些……就换了主人?”
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但大伯却笑了,好像听到了一个大笑话:“这不是电视剧,咱们司家虽然不是都成器,却也没有这样下三滥的人,就像你对他已经有了误会和偏见一样,他现在也有些想不通的结,慢慢就好了,很快你也会知道具体原因的。”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想,你第一次回到家,想知道的事情一定很多吧。”
“自然。”我将郁积的愤懑放了放,急不可待地问大伯:“我们司家究竟有什么秘密?”wWW.ΧìǔΜЬ.CǒΜ
“这个问题太过宽泛,也太复杂,很多我也不知道,只有部分猜想。”他向后仰了仰身子,手向外一挥,说道:“我大半生也在追求这个答案,只不过也是一知半解,笼统的说,司家的秘密绵延千年,甚至和人类史都有扯不清理还乱的联系,但究竟真相如何,我也没有答案。”
“什么?”这个回答完全超出我的预想,既震惊又怀疑,既不可置信又莫名惆怅,还有一丝难以自抑的愤怒,找到自己的家,找到自己的大伯,找到家中这个研究了半辈子的长者,还是稀了糊涂不知结果吗,我感觉自己似乎被耍了,但却不知被谁耍了,唯一能够怨恨的,只有安排给我命运的老天。
估计我的脸色不太好看,也许我的所思所想都在脸上表现了出来,大伯似乎有些不满意,用手杖敲了敲桌子:“你的内心戏有些过于丰富了,强者都会迅速面对现实,而不是自怨自艾,我们司家,虽然不敢自诩是强者,但始终在追求成为强者。你只是听说我不知道全部,达不到你想要的理想状态,就要痛苦、怨恨自己和上天吗?”
此言一出,便像一记重棒,砸在了我的脑袋上,让我在混沌之中看到了一线耀眼的星光,我抬起头认错:“大伯,您教训的是。”
“好。”大伯也不啰嗦:“我现在告诉你应该知道的一切。”
我正襟危坐。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玉手司家’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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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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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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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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