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此事一闹腾,花想容就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范围之内,好奇的人自然而然就会猜度她的身份。
如此一来,纸包不住火,替嫁之事,怕是会露出蛛丝马迹,被有心之人所留意。所以,我们先想办法让流言冷寂下来。”
“怎么平息?”
“要么离开,要么早点找出那个男子,让花想容完婚。当木已成舟,这些人也就没有什么好议论的了。”
“说的简单,就连想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我们怎么找?”花写意冷不丁想起那块玉佩:“你不是说,那麟玉跟你这块是一对儿吗?那一块呢?”
宫锦行摇头:“我的玉佩大大小小约莫有几十块,多是母后赏赐,或者别人馈赠,从不放在心上。只隐隐约约记得此事,但是究竟那一块去了何处,什么时候丢的,我都不知道。”
花写意不满地哼了哼:“麒玉麟玉,天生一对,谁知道你是送给了谁?”
宫锦行蹙眉思忖:“要不你去问问何嫂与轻舟他们,看看他们是否知道。”
这人家大业大心也大,一块小小的玉佩自然不放在心上。花写意转身就去找轻舟。
半路之上,就遇到了进来通禀的下人。
正是要紧的时候,花写意也不能不见。
花想容哭哭啼啼地进来,头发蓬乱,满脸泪痕,双颊还有一点红肿,花写意不由就大吃一惊,料想定是因为流言之事。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花写意忙将她往里面让。
花想容并不领情,冷冷地望着她,咄咄逼人。
“花写意,你不用假惺惺的了。我有今日,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你如今霸占了我的幸福,享尽荣华富贵,将我逼得赶出都城,你竟然还不肯罢休,四处散播流言,非要让我身败名裂你才甘心是不是?”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当这个摄政王妃是欠了她的似的。
花写意见她神情凄然,已经被逼上了穷途末路,不想再雪上加霜,指责她什么。
“此事究竟是怎么散播出去的,我压根就不知情。我也一定会查明此事,给你一个交代。”
“你怎么给我交代?即便你查明了,能弥补此事给我带来的伤害吗?我一辈子都毁了!毁在你的手里!”
花写意是真的无语了。这个世上,她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喜欢将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全都一股脑地赖在别人的身上。
如此一来,她就可以活得心安理得,将自己当成一个自始至终的受害者。
花写意无奈地道:“我也正在帮你调查那玉佩的主人,只要查明对方是谁,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谁知道那人是不是你派的!”花想容尖锐指责:“否则他怎么会有跟王爷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
“想容,你胡说八道什么?”
花将军夫妇二人前后脚追赶过来,听到花想容无理取闹,立即出声斥责。
花想容嘴硬道:“她就是害怕王爷喜欢我,如此一来,才能断了王爷对我的念想。”
这话直接就惹毛了花写意,看在她现如今已经是落水狗的份上,自己不想落井下石,可她这丰富的联想力,直接将自己想成什么人了?
她冷冷一笑:“花想容,我若真的有心害你,用得着这样大费周章吗?你是生是死不过就是王爷一道命令的事情而已。
正所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我与你同为花家的女儿,你若是声名狼藉,我这个做姐姐的,你以为我脸上就光彩么?可笑你竟然将所有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若非是顾念一点残存的姐妹情分,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闲事。”
花想容走了一路,想了一路,心里何尝不是明镜一般?但是她现在就是已经被逼到绝路之上,孤注一掷,什么都顾不得了,所以才会这样胡搅蛮缠。逼着花写意愧疚,同情,做出让步!
她捂着脸,嚎啕大哭,丝毫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若非是你让我住到那农庄里,何至于被人加害?那人又如何会有王爷的玉佩?必然是你王府的人!
你若是真的顾念姐妹情分,你就去跟王爷说,让我留在王府。如此流言就能不攻自破,可以堵住悠悠之口,周全你我清誉。”
花写意简直就被气笑了,自家这妹妹脑回路是真的清新脱俗,非同一般。梁静茹都给不了她这么大的勇气,能说出这种话来。
远处围观的王府下人都跟看耍猴似的,瞪着她。wWW.ΧìǔΜЬ.CǒΜ
花写意不想争辩了,转向花将军与连氏:“多说无益,从今日起,她的事情你们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再管。若是还要脸面,就赶紧将她带走,即刻离开都城,前往里木关。”
花将军跟连氏都没有动弹。
花写意转身要走,连氏拽了拽花将军的袖子,出声喊住了她:“王妃娘娘。”
花写意不悦地顿住脚步。
连氏拼命向着花将军使着眼色。
花将军一咬牙:“如今,也就只有你能帮你妹妹了,她已经这么可怜,就高抬贵手......”
花写意感觉自己就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不敢置信地扭过脸来:“父亲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让我将她留下吗?”
花将军吞吞吐吐:“出了这种事情,我们也是实在无计可施。”
自己果然不是亲生的啊。
花写意一声苦笑,斩钉截铁:“做梦!”
花将军低头叹气,拽花想容的胳膊:“别在这里丢人了,跟我回将军府。”
花想容一把挣开了花将军的手:“你们全都见死不救,我还不如死了干净!”
一拧身子,朝着一旁的影壁之上就撞了过去。
花将军慌忙去拉,却是晚了一步,花想容直接撞到影壁上,被棱角撞破了额头,一时间血流如注,软绵绵地晕了过去。
连氏一声惊叫,慌忙上前搀扶,高声叫喊着救命,快点请郎中。
花写意也没想到,花想容竟然会以死相逼。有心不管,又是人命关天。上前查看过她的伤势,并无大碍。
命人赶紧去取了刀疮药与棉布过来,替她包扎了。
连氏一直哭哭啼啼,没完没了。
“我女儿她没事吧?以后会不会毁容啊?”
花写意一个字都不想说,一边包扎,一边吩咐轻舟:“备车,送花将军与二小姐回将军府。”
连氏还想说话,被花将军识相地拦住了:“想容她流了这么多血,没事吧?我们用不用给她顺路抓点汤药?”
“有没有事情,要等她醒过来才能知道。”花写意淡淡地道,指尖敷衍地搭上花想容的脉搏。
可就这么不经意地一搭,花写意发现了不对劲儿,十分不对劲儿,面色一凝,认真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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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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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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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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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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