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见到赵琳琅有些惊讶,上次自己一气之下,说了狠话,许多天也不见赵琳琅,还以为两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了,没想到赵琳琅竟然主动前来看她。
刚见面的时候有些微别扭,但是两人那是自小培养出来的感情,赵琳琅说了两句好话,两人就立即前嫌尽释,重新有说有笑,热闹起来。
王妈将酒菜热好摆在桌上,赵琳琅也大方地赏了她一壶好酒,半只卤鸡,让她只管去吃酒,好歹也是重阳佳节,不用跟前伺候。
王妈乐得清闲,带着酒菜到自己居住的厢房,一口肉一口酒,很快就吃得醉醺醺的,靠在床沿上就晕晕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省人事。
屋子里,赵琳琅与花想容两人推杯换盏,从小时候的趣事聊到现在的处境,花想容不由悲从中来,哭一会儿,笑一会儿,也吃得酩酊大醉。
这个时候,赵琳琅还有一丝不忍,犹豫着问:“想容你日后有什么打算,想要寻一位怎样的公子?我也好替你留意。”
花想容不知道赵琳琅此时心里的想法,与她打趣:“我的要求也不高,就如你的卢公子那般一表人才,满腹经纶即可。”
赵琳琅的心颤了颤:“你怎么知道他满腹经纶?你们见过?”
花想容“噗嗤”一笑,冲着她俏皮地眨眨眼睛:“当初在赵府,我曾躲在屏风之后偷窥过一眼,表姐莫非忘了?”
“那我将他拱手让给你,如何?”
“你若舍得,我便敢要。”
赵琳琅轻哼:“那也要卢公子喜欢你才行,是不?”
花想容已经醉的语无伦次,哪里听得出赵琳琅的弦外之音?错将她的试探当做玩笑,自己更加肆无忌惮。
“卢公子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表姐也要加把劲儿,别再对人家爱答不理的,否则这鸭子没准儿就被我偷吃了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赵琳琅越听越气,将花想容跟前的酒杯倒得更加满,将她灌得烂醉如泥。
然后,出去查看过王妈,见她酣睡正香,一声轻咳,谢四儿从后墙翻墙而入。
谢四儿兴奋难耐地搓搓手:“人呢?”
赵琳琅抬手一指里屋:“已经醉了。”
谢四儿愈加迫不及待:“你尽管放心,今日我的好事一成,不出两日就让卢公子到你府上提亲,你就等好吧。”
赵琳琅一把拽住他,还有一些忐忑:“可,可此事若是张扬出去,被我母亲知道了,我怕是要受责罚。突然有点害怕。”
“她若是敢将事情推到你的身上,你就只管一问三不知,说自己吃多了酒就回了,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便一口咬定,我们两人早就有私情,这里的长工都可以作证,她哪里还敢声张?”
赵琳琅一听,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儿,此事原本就是花想容主动勾引谢四儿,苍蝇不叮无缝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点点头:“那我便走了,今儿这里的事情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打开院门,还冲着里面叮嘱了一声:“王妈,那我就走了,你家小姐喝醉了,记得照顾好她。将院门锁好。”
谢四儿装腔作势地“嗯”了一声。
赵琳琅上了门外马车,挥挥手,院门便在后面“吱呀”一声关闭了。
她犹豫着,撩起车帘看一眼院门,一咬牙:“走,回府!”ωωω.χΙυΜЬ.Cǒm
车夫扬起马鞭,绝尘而去。
花想容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哪里知道赵琳琅恼羞成怒,已经将她给卖了。
迷迷瞪瞪的,觉得腾云驾雾一般,自己好像被谁抱了起来。
虽然是在醉意之中,她仍旧能够感觉得到,对方手臂结实,胸膛宽厚,是个男人。
她想反抗,可是眼皮子极沉,沉得睁不开,迷迷瞪瞪地看到对方一身锦衣华服,头戴玉冠。
她努力推拒着对方的胸膛,口中呓语:“你是谁啊?”
对方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将她轻轻地搁在床榻之上,迫不及待地解她的衣裙。
她隐隐约约地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又觉得是在梦里,并不真实。
当对方的手落在自己身上,她并没有反抗,反而还轻笑出声。
“别闹,我知道你是谁?”
谢四儿只蹦出一个字:“谁?”
花想容“嘿嘿”地笑,伸出手把玩着谢四儿腰间的玉佩:“我知道你喜欢我,在王府的时候就对我心怀不轨了,对不对?”
谢四儿讥讽一笑:“对!惦记你很久了。”
花想容更加主动,嘴里胡言乱语,说着酒话:“王爷,你终于来接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我气,不管我了。”
谢四儿一愣,转念方才明白,她醉得糊涂,将自己错当成了宫锦行。于是一叠声应着:“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来了吗!”
“把那个傻女人赶出王府!她不配!不过就是个冒牌货,我才是真正的王妃!”
谢四儿满心满眼都是怀里的美人儿,对于花想容的醉话哪里放在心上?无论她说什么,全都应着,哄着。
终于,花想容酒劲儿上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瘫软在床上,就像一滩烂泥,只能任由谢四儿胡作非为。
王妈的酒劲儿过得快,靠在床沿上,一会儿的功夫便醒了盹儿。
想起赵琳琅还在这里吃酒,自己需要伺候,便揉揉脑袋,吃力地站了起来,看看日头,自己已经睡了有个把时辰,慌忙打开厢房的门,推门进去。
堂屋的桌上一片杯盘狼藉,残酒的气味发酵之后,有点酸。
花想容与赵琳琅都没在。
她扭脸看了一眼院门,院门是插着的,这让她暗中舒了一口气。
挑开花想容房间的门帘,衣服散落了一地。
她摇摇头,没想到花想容竟然醉成这个样子,蹑手蹑脚地进去,将地上的衣服一样一样捡起来。
床帐并没有合拢,她将衣服搁在脚榻之上的时候,眼睛往床帐里面瞥了一眼。
花想容不着寸缕,仰面躺在床上,只在腰间搭了一床被子。
这种秋后的天气,都城外面风又大,这样肯定是要着凉的。
王妈心里还在纳闷,院门是插着的,怎么赵琳琅却不见踪影?她是什么时候走的?院门又是怎么插着的?
一边想,一边撩起被子来给花想容盖好。
然后,她的手一哆嗦,眼睛越瞪越大,嗓子眼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却说不出话来。
花想容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肌肤上,落梅朵朵,蔓延到被子下面。
王妈是过来人,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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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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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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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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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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