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提了,我最近新瞧上了一个小娘子,生得花容月貌,不过对我却是若即若离,煞费苦心地往她身边凑,却一直得不到手。”
卢公子打趣他:“这世间还有你谢不二得不到的女人?何时让我见识见识?”
“不瞒你说,正是那日在赵府投壶之时,屏风之后弹琴的那个姑娘。”
卢公子趁机问道:“说起赵府,上次我委托谢兄之事,你可去赵府问过?”
谢四儿装作为难地沉吟片刻:“看起来赵小姐对卢兄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但是又吞吞吐吐的,什么心思一时间捉摸不透,像是故意吊着咱胃口。”
“那怎么办?”
“我倒是有这么一个激将法,可以试探出她对你的心意。”
“谢兄快快请讲。”wWW.ΧìǔΜЬ.CǒΜ
“我适才所说的小娘子如今就住在都城之外一处农庄,乃是赵琳琅的姨表姐妹。咱们就做一场戏给她赵小姐瞧,她若是对你有意,肯定沉不住气,以为你另有新欢,怕是上赶着要来求你。”
这卢公子也是个没有主意的,听谢四儿一撺掇,觉得是个主意。
“你谢四公子乃是风月老手,最有手段。我就听你的暂且一试。可回头赵小姐要是误会了,你可要帮我解释清楚。”
“此事包在我的身上,必然教你旗开得胜,抱得美人归。你也帮我在花家小娘子跟前多美言几句,必有重谢。”
三言两语,约定好了时日。卢公子还以为谢四儿热心,一再道谢。却不知道,谢四儿心里的小九九,将他与赵琳琅、花想容三人全都算计了去。
三日之后,赵府的管事要到庄子里来,收今年的秋粮,给长工发放工钱。
花想容站在农庄门口,眼巴巴地盼着赵家来人。赵夫人疼她,时常会命人顺路给她带些点心与吃食。
在庄子里待得久了,这都成了盼头。
远远的,见有马车朝着庄子驶过,还以为是赵家人终于到了,欣喜地迎了上去。
待到走近,马车缓缓停下,车帘撩开,卢公子诧异地撩开车帘。
“这不是将军府的二小姐么,你如何会在这里?”
花写意在赵家见过卢公子,虽说是惊鸿一瞥,但是印象颇深,知道他家世好,有背景。
冷不丁地在这里见到他,也有些诧异,想起自己现如今的处境,这样狼狈,有些窘迫,便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二小姐留步!”
卢公子急忙叫住了她,从车里一跃而下:“卢某人正有事情请教。”
花想容不得不顿住脚步,转过身来:“原来是卢公子,有何指教?”
卢公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的跟前,局促地搓搓手:“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二小姐您,不胜欣喜。”
卢公子彬彬有礼,风度翩翩,花想容顿生好感。
“什么事情?卢公子直言无妨。”
“那我便不客气了,听闻,听闻你与赵家小姐走动得近。”
花写意点头:“您说的可是我琳琅表姐?我们两人的确脾气相投。”
“实不相瞒,自从上次见过赵家小姐,的确有些心动。有心向着她示好,但是对于赵小姐的喜好一无所知,今日见到二小姐,只能厚着脸皮向你请教。也请二小姐改日帮着美言两句。”
花想容略一犹豫:“我与表姐自幼交好,卢公子今日真是问对了。愿意成人之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将赵琳琅的喜好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
卢公子谈吐不俗,风趣幽默,哄得赵琳琅“咯咯”娇笑,心花怒放。
赵府的管事前来,自然是见过卢公子的,见到二人竟然站在一处说笑,似乎极是熟悉,自然回府之后就当做闲话告诉了赵鹏程。
赵鹏程也十分吃惊,立即去寻赵琳琅商量。
赵琳琅一听,正好应了谢四儿的话,这还了得。自己对花想容掏心掏肺的好,她竟然屡屡在背后捅自己刀子。
难怪这位卢公子一直犹豫不决,简直岂有此理。
一时间妒火中烧,恨不能立即杀去庄子里,狠狠地一巴掌甩在花想容的脸上。
原本情同姐妹的二人,被谢四儿三言两语,两面挑拨,生生离间成了仇人。
这一次,即便赵鹏程怎么再劝,赵琳琅也咽不下这口气,翻来覆去思忖一日,让赵鹏程将谢四儿请来了府上。
谢四儿心中一喜,知道好事要成了,立即迫不及待地登门。
丫鬟绿簪奉上茶水,识趣地退下去,守在门口望风。
赵琳琅直白地询问起关于卢公子与花想容的事情。
“今日,我府上管事前去农庄办事,竟然见到我家表妹与卢公子在一起吃酒。假如,那卢公子瞧不上我赵府,尽管直言,犯不着一直吊着我的胃口,背地里却与别人勾勾搭搭。”
谢四儿一脸惊讶:“怎么可能?你说他们二人?”
赵琳琅点头:“我也觉得难以置信。”
谢四儿一脸的愤愤不平:“君子不夺人所爱!卢公子怎么可以这样?虽说那花想容对他屡屡示好,但是他分明知道,我对花想容心有所属,他怎么可以横刀夺爱?”
“你说花想容对他示好?”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若非两人暗中往来,卢公子如何知道那花想容现如今的栖身之地?
当初她贪慕我侯府权势,千方百计地勾引我。转身又去祸害卢公子,将我晾到一旁,真是水性杨花。枉我还对她念念不忘。”
谢四儿一说,赵琳琅愈加觉得自己心里委屈,心心念念地惦记了这么久,谁想到,竟然花落他家,被别人截胡了,不由泪眼婆娑。
“你是果真喜欢我这个表妹?”
谢四儿不假思索:“当然,只可惜,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可怜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
“假如我说,我愿意撮合你们两人呢?”
谢四儿面色一喜:“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假如我能心愿得偿,那赵小姐你岂不也能心遂所愿?”
赵琳琅要的就是谢四儿这句话,心下一横,下定了决心:“明日九九重阳,我就去庄子与花想容一同吃菊花酒。你敢不敢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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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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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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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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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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