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写意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看在你帮我出谋划策的份上,今日的事情就暂时饶了你了。”
宫锦行暗自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个女人是真的不好招惹,偷亲一口,还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与风险,下次可不能一时冲动,要三思而后行了。
相府。
果真如宫锦行所言。
第一天,陆二满心懊恼,觉得花写意唯利是图,竟然算计自己,太不地道了。
第二天,他开始心疼那笔看得到,却没能赚到手的银子。
第三天,他有点后悔了。的确如花写意所言,自己医术不如人家,权势也不如人家,就连做生意,自己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人家找到自己,也就是要这么个名义,回头万一找别人去了,自己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四天,他已经在想去王府的借口。
花写意画下的大饼,简直就是个诱人的鱼饵,陆二明明不甘心,却又禁不住诱惑,担心她一收线鱼饵就飞了。
下人回禀,说有人求见。
陆二恹恹地询问是谁,下人说就是前些时日经常来府上寻他的那位女子。
他顿时大喜过望,花写意终于憋不住,找自己赔礼道歉来了。
自己不能形于色,要端好了架子,虽说要见好就收,但是也不能轻易原谅。
这讨价还价的事情,不能在前院商讨,否则被自家老爹知道了,要生事端。
因此陆二就命人将花写意请来自己的院子。
然后他装模作样地悠闲喝茶,打算先给花写意来一个下马威。
花写意走进院子,往陆二跟前一站:“陆二公子好雅兴,好悠闲啊。”
陆二撩撩眼皮:“原来是王妃娘娘,您日理万机那么忙,竟然还有时间光临寒舍?”
花写意一脸的皮笑肉不笑:“自然是找陆公子有事。”
陆二端着架子,干咳一声:“要是想跟本公子赔礼道歉,那就罢了,本公子承受不起。”
花写意“呵呵”一笑:“承受不起也是你自找的。”
陆二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假如我当初当不成摄政王妃,陆公子就用不着说这么客套的话了。”
一口一个陆公子,这么客气,陆二顿时有点心虚:“你这话中有话啊?”
“不错!”花写意往他旁边一坐:“我想来问问陆公子,当初我是怎么被抬进摄政王府的?”
“当然是用花轿了。”
陆二开始心慌,已经在搜索逃生方案。
“若不是有人暗中出手害我,我能落在连氏的手里,乖乖地嫁进摄政王府?”花写意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点。Χiυmъ.cοΜ
陆二的半个屁股都已经离开了椅子,被花写意的一声质问给吓得又回来了。
这摆明了,自己就是被出卖了啊,此事只有自己和宫锦行知道,肯定是宫锦行大嘴巴,重色轻友啊。
不对,应当是新人娶进房,媒人扔过墙。
“你是不是听谁胡说什么了?”
“是不是胡说,某些人心知肚明。”
陆二艰难地扯扯唇角,笑得比哭还难看:“你现在可是贵为当朝摄政王妃,除了宫里那三位主子,谁见了您都要下跪。这么无上的荣耀,别人可求之不得。”
花写意冷冷地哼了哼:“你当我稀罕?我特么要是稀罕,用得着拿男人换鬼医堂?”
陆二只能求饶:“当时吧,就是单纯觉得,你跟王爷绝配,王爷要是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你这么好的人不娶他只能一辈子打光棍!”
“少拍马屁!”花写意一脸凶巴巴的狠厉样子:“我失忆了啊,以前的事情全都记不得了,这全都是拜你所赐!今儿咱们说什么也要好好清算这笔账。”
“不是,不是!”陆二忙不迭讨饶:“我就点了你的穴道而已,你失忆跟我可没什么关系。这笔账你不能算我头上。”
“不找你找谁?”花写意装得更加凶狠:“若非是你点了我的穴位,我反抗不得,能被刺客得逞么?你绝对难辞其咎!”
“什么刺客?”陆二诧异地问。
“装什么?我们大婚之夜,刺客混进我们的洞房,想要刺杀王爷,我反抗的时候,被人家敲晕的!”
陆二一脸诧异:“王爷是这么跟你说的?”
“难道不是吗?”
陆二面对着花写意的威压,搜肠刮肚想要为自己开罪。花写意步步紧逼,他牙一咬,心一横,既然宫锦行不讲道义,自己也就没必要跟他客气了。
“当然不是!王府的守卫是摆设么,就算不是固若金汤,被人不小心混进去,他们也不可能就这样全身而退。
那天我们冲进房间里的时候,就看到您和王爷一块倒在床上了,门窗紧闭,刺客的影儿都没有。”
“没有刺客?”花写意狐疑地问。
“绝对没有的事儿!”陆二斩钉截铁:“敢刺杀王爷,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们也要将这个刺客抓捕归案。你可听到什么风声?”
花写意一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啊,后来好像都没听宫锦行提起过这桩事儿,更没有听他们谈及抓捕刺客一事。
莫非,宫锦行是在说谎?
花写意心念一动,再次向着陆二确定了一遍:“你说,当时我跟宫锦行是倒在床上的?什么姿势?”
这话问得陆二都脸皮一红,嗓子眼里就像是塞了鸡毛,连着咳嗽了几声。
“好像是,王爷在下,王妃在上。”
花写意脸也“腾”的红了:“想什么呢?我是说,当时我昏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状态?”
陆二歪着脑袋想了想:“反正你正趴在宫锦行身上呢,当时我们都以为,是你将他压得没气儿了。”
花写意自动脑补一下,都觉得那姿势应当挺暧昧的。
自己当时对宫锦行做了什么兽行?
不对啊,自己受伤部位是在脑门上,假如自己当时与宫锦行面对面,能伤到自己的,那只有宫锦行了!
他肯定是在撒谎!所谓的刺客纯属扯球!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陆二见她面色变了数变,最后眸中都迸射出杀气来,缩着脖子打算见势不妙就开溜,而且最近绝对不能踏足摄政王府,需要到外边避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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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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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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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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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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