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花写意刚想说,又咽了回去,这可是自己的私房钱,可不能被他摸了底儿去。
“反正,他这一成分红,足够他在相府扬眉吐气。”
“那你怕什么?他回头气消了,还不是会来找你。”
也是啊,这么大的饼,他舍得不吃吗?
“可我理亏啊,回头他来找我理论,我岂不还是要将另外一成分红拱手相让?”
宫锦行想想,将来花写意的银子也是自己的银子,白送给别人的确有点心疼。
“那你怎么不如实相告?”
“废话,谁让你先胡说八道,说你跟鬼医堂堂主睡过了。我要是承认了自己身份,一世清誉岂不都毁了?他指不定怎么取笑我呢。”xǐυmь.℃òm
宫锦行的脸一黑:“就因为这个?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改嫁的想法?”
为什么不能有?
但花写意明显地感觉到了宫锦行话里的威压,不敢嘴硬,自讨苦吃。
“当然不是,不是,综合考虑,权衡利弊,觉得不承认最好。你想,我那么多仇家,我又不知道是谁,防不胜防的,肯定是能撇清就撇清啊。”
宫锦行面色这才好看一点:“想制住陆二?”
“当然啦,你有办法?”
宫锦行胸有成竹地点头:“保证让你在陆二跟前理直气壮,而且陆二因为理亏,不得不对你言听计从。”
“快说快说。”
花写意雀跃着挽住宫锦行的胳膊,连声催促。
宫锦行微微眯起眸子,有点为难:“这可是出卖自己的弟兄。”
“未来三天的饭菜我包了。”
宫锦行摇头:“为一时饱腹之欲就不讲义气,恐怕被人诟病。”
“那你想怎样?”
“若是为了自家夫人,还勉强值得。”
“我本来就是你夫人啊。”花写意不假思索。
“真的?”
花写意抿抿嘴儿,瞧着他眸中狡黠,及时刹住了车:“假的。”
“那就算了。”宫锦行转身想走。
花写意拽住不放,半个身子吊着他:“你说,你说,陪吃陪喝陪聊都行,但是不陪睡。卖笑卖医都行,但是不卖身。”
宫锦行指指自己的脸,勉为其难地道:“亲一亲就告诉你。”
“嘁!”花写意一把松开他的胳膊:“美人计我还不如直接对着陆二使去呢。”
她的手腕,被宫锦行一把捉住了,一个使力就拽了回来,凶巴巴地瞪着她,面沉似水:“你再给本王说一遍?”
好汉不吃眼前亏,花写意咧咧嘴:“我只是说,我长得丑,使不出美人计,人家也看不上,没别的意思。”
“是吗?”宫锦行冷冽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了一圈:“的确长得挺丑,尤其是嘴巴。”
自嘲可以,可是被人说长得丑,花写意可不服气,立即回怼回去:“嫌丑,你可以不看。”
“你现在这样瞪着我,是不是本王太美,你看不够?”
花写意两眼一闭:“对,王爷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你闭上眼睛做什么?”
“我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突然就觉得唇瓣一凉,似乎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地碰触了一下,然后瞬间就逃走了。
鼻端,还有某些人身上冷冽的气息萦绕。
花写意诧异地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你,你偷亲我?”
阴谋得逞,偷腥成功的某人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嘴:“我一直以为你的嘴巴肯定是臭的,跟你说的话一样臭,没想到尝起来却是香甜的。”
花写意瞬间恼羞成怒:“敢占我便宜?”
抬脚就踹!
宫锦行利落地松开了她的手腕,侧身就躲过了她的粗暴一脚。
“你若是觉得吃亏,可以还回来,本王没你那么小气,愿意亲就亲,随时欢迎光临。”
花写意就像一头暴躁的小狮子,紧接着拳头又朝着他面门之处飞了过去。
“等我先废了你再亲!”
宫锦行急忙闪身躲避,俊脸堪堪擦着她的拳头过去。
“我的脸要是废了,血肉模糊的下得了口么?”
花写意的脚尖已经紧跟着飞了起来:“谁说我要废你的脸了?”
“本王别处本来就是废的。”
花写意一僵。
宫锦行趁机躲开了:“一直闲置,浪费的费。不过,还可以废物再利用。”
“流氓!”
花写意穷追不舍,步步紧逼。一时间桌椅翻倒,屋内一片狼藉。
门外,侍卫们眼瞅着自家王爷被逼得快要走投无路,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救,请来了轻舟跟追风。
两人瞅了一眼宫锦行那嬉皮笑脸,一副欠揍的样儿,挥挥手:“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可王爷......”
“王爷肉皮紧了,活动活动,舒展筋骨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散了!”
肉皮紧了,那不就是欠揍么?
侍卫们识相地散了。
屋子里,花写意半晌也没碰到宫锦行的衣角,反而气得自己气喘吁吁,停下来歇气儿。
宫锦行抱臂,笑吟吟地看着她:“你若再追,陆二的事情本王可就真的不管了。”
花写意想想,反正便宜也已经让他占了,自己总不能再占回来,懊恼地哼了哼:“你先说,我听听是什么,再决定能不能一笔勾销。”
宫锦行扶起一把椅子坐下:“你有这么大的气力,你就不怀疑,当初连氏是怎么把你绑上花轿送来王府的?”
花写意一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怎么回事儿?”
宫锦行眨眨眸子:“那是因为,大婚那日你想逃走,陆二偷袭你,点了你的穴道,这才让连氏得逞。”
花写意将信将疑:“真的?”
“不信,你可以去找陆二问个清楚。本王让他跟随接亲的花轿前往将军府,想方设法毁了这桩亲事,谁知道他见你好玩,就将你给本王绑回来了。”
“也就是说,要不是他对我暗中下手,我就不会嫁进王府,也不会失忆,也不会被你欺负?”
宫锦行对她的话给予了肯定。
花写意咬了咬牙根:“好啊,原来罪魁祸首是他。看我怎么跟他算账!”
“你现在就去?”
“算账还要挑什么黄道吉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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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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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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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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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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