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饭碗大。不像王府那喂猫的小白玉碗,两三口就干光了,多盛几次显得自己很能吃似的。
就是花写意觉得别扭,自己好歹也是九死一生,刚回到家里,老爹老娘怎么见了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往跟前凑,好歹嘘寒问暖,打听打听自己在王府这几日的生活吧?Χiυmъ.cοΜ
尤其是自己刚刚历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
最不济,总共这府上就一家三口,吃饭怎么还分着?
她还打算晚膳之时,寻个合适的机会,将自己失忆一事跟老爹老娘摊牌了,免得还要费心遮掩,再说,也遮掩不住。
问起王妈,说老爹老娘俱都不在府上,可能是有什么应酬吧?
她一人无聊,坐在绣架跟前,拿着绣花针模仿上面的走针绣了一会儿,累得手心里都汗唧唧的,却绣得不伦不类,十分拙劣,慌忙拿剪刀挑了,只留一些乱七八糟的针孔,免得丢人。
又随手从书架上找一本白话文的书,打算洗漱之后回床上靠着,看一会儿就休息。
花汝不在房间里,也不知道仓促之间,有没有带回两件舒服的寝衣。她打开一旁的衣箱,里面应当是加了香薰,迎面就一股类似于玫瑰的香气。
她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喷嚏。
随手翻捡,寻了一件鱼肚白的软缎寝衣,比划了一下,感觉腰身有点紧,又往下面翻了翻。
箱底竟然还藏着一摞的书。
花写意好奇地拿出来,封皮是一些文人墨客的诗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怕人的,至于藏在衣箱底儿。
她将书丢回衣箱,依旧将衣裳盖好,随手找一件宽松的寝衣穿上,这才躺回床帐里。
被褥之上,玫瑰的香味更浓,对于一个嗅觉灵敏的人而言,属实是一种折磨。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只能又起身,命花汝进来,将被褥重新换一套。
被褥一抖,竟然从里面“啪”地掉出一本书来。花写意弯腰捡起,封面是一本晚唐诗集。
随手翻开,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顿时心里暗骂一句:“靠!”
原来封皮正经,里面却是内有乾坤,都是些不可描述的东西,看得人面红耳赤,心脏“砰砰”急跳。
妈呀,原主竟然也是个闷骚的人呐。
外面装得一本正经,晚上一人了偷偷看小黄书?这能学好吗?
看来衣箱里藏着的,也都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她拿在手里,哪好意思让花汝看到?床铺铺好之后,将书丢回衣箱里,这才重新熄了灯烛,暗黑之中,难免浮想联翩。
这里,总感觉,有点格格不入的陌生感。
可能,这就是穿越之后,占用了别人的身体,所出现的排斥反应。
一夜无梦。
第二天,府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富贵侯府的世子妃,也就是谢小三的嫂子,赵妃卿。
自己并不认识。
但是两家还有另一层关系,这赵妃卿乃是连氏姐姐的侄女,拐着弯的亲戚。
花写意有点诧异。
侯府派一个女眷来找自己做什么?她们又怎么知道自己已经回了将军府?
消息这么灵通。莫非是听闻自己与宫锦行翻脸之后前来打探虚实?也或者自己打了谢小三,当嫂子的来出头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好心。
花写意挥挥手:“不见。”
王妈补充了一句:“宛欣郡主也来了。”
花写意这才想起这个茬儿来。当初自己为了从谢灵羽那里得到三足蟾衣,半哄半吓说宛欣那个小丫头患了急症,这位世子妃可不就是宛欣的娘吗?
莫非是为了此事?
花写意略一思忖:“好,请世子妃待客厅吃茶。”
花写意略微整理衣裙,随后赶到待客厅,连氏正垂手立在一旁,殷勤地赔笑。赵妃卿神色淡淡的,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两句。
宛欣坐在椅子上,像荡秋千一般,前后晃荡着两只脚丫。
赵妃卿一身华贵自是不必多言,面相温婉,气质优雅,一看就是颇有教养的大家闺秀。
花写意进来,赵妃卿慌忙起身,拉着孩子见礼。
连氏在一旁受宠若惊:“哎呀,都是一家人,何须这样客气?”
“交情固然好,礼也不可废。今日去了王府,方才知道王妃娘娘不在,所以冒昧前来打扰。”
花写意对于这位赵妃卿初时印象不错,最起码,没有谢家人身上那种目中无人的狂傲,基本的尊贵卑贱还是懂得的。
所以花写意说话也挺客气。
“不知道世子妃前来有何贵干?”
赵妃卿扭脸瞅了连氏一眼,连氏也有眼色,讪讪地道:“我下去让人准备点茶点,暂且失陪了。”
自觉地退了出去。
赵妃卿这才张口说话:“王妃娘娘上次进宫,见过小女,曾诊断说小女有肝气郁结之症。小女这两日胃口明显不太好,吃东西不似以前那样香甜,不知道是否与此症有关?”
花写意冲着宛欣招招手:“过来,让我瞧瞧。”
赵妃卿暗中推了宛欣一把:“快去,让王妃娘娘给你诊断诊断。”
“我不要吃药!”宛欣别扭地拧了拧身子:“我也不要她看,她是个坏人。”
“胡说八道。”赵妃卿小声斥责:“来的时候母亲叮嘱你的话全都忘了么?”
宛欣看一眼花写意,这才十分不情愿地走过来,仍旧恶狠狠地瞪着她。
花写意不与她一个小孩子计较,仔细给她诊断过脉象,查看过发育情况,心里多少就有了数。
“发现的早,控制起来并不难。不过小孩子喝不下汤药,夫人就稍等两日,我将药方制成丸药,命人送去府上。
孩子回去之后,这饮食上需要控制,那些燕窝鱼翅之类滋补食物就不要再给孩子继续服用了,饮食需要清淡。”
赵妃卿面上有点意外,估计是没有想到,花写意竟然答应得这么痛快。
“那就多谢王妃娘娘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我未见顶多不过两年的时间吧?您就习得这样一身好医术,宫中御医只怕都望尘莫及。”
花写意不知道她这话究竟是客气,还是试探,避重就轻道:“术业有专攻而已,小郡主的病我恰好懂得一点皮毛。”
赵妃卿笑笑:“那是宛欣幸运,不知道这药资需要多少?”
“世子妃跟我客气,些许银两,不值一提。”
赵妃卿再三谢过,命下人将带过来的谢仪奉上。
花写意一瞅,有点吃惊。
古代官员之间相互走动,出手都这样大方么?
这一盒东珠,一共二十四枚,都如鸽蛋一般大小,色泽白润,略泛青光,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自己又又发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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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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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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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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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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